缠姝色: 56、完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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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完结中

    ◎原谅(三更)◎

    不是他自负, 而是经历太过战事,拔过太多箭矢。

    转瞬,太医成了辅助, 只能取出剪刀在火上炙烤,递给喧宾夺主的贺斐之。

    贺斐之为阮茵茵剪开伤口前后的衣襟,令太医握住箭尾,自己握住箭镞, 另一只手拿出匕首, 干脆利索地砍断箭杆。

    当拔出断箭时, 耳边传来女子的痛呼,声音轻而颤, 贺斐之心如刀绞, 无以复加。

    拿出自带的金疮药, 敷在阮茵茵的伤口上, 他哑声道:“疼就咬我。”

    他想要感受她此刻的痛苦, 恨不能替她承受十倍的穿膛之痛。

    阮茵茵撑着沉重的眼皮,当真咬住了他的手,咬得很重,尝到了血锈味。

    她真的很疼, 疼痛穿透四肢百骸抵达脑海,似激起了陈年的记忆。

    当初小腹被刺的记忆。

    一帧帧画面在眼前浮现,她记起了双亲的样子,记起幼时坐着摇橹船游江南的场景,蓄须的父亲背着她在船上与岸边的母亲和姐姐摆手,一家人相视而笑, 温馨隽永。

    可那副场景, 被一把把冰冷的钢刀划破, 成了零星碎片,如雪飘落。

    眼眶有泪水打转,为前尘哀鸣。

    贺斐之不知她记起了少时,还以为她是疼红了眼,心口一滞,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声清脆响亮,连车外的盛远和季昶都听到了。

    那一声,也将游走在悲痛边缘的阮茵茵拉了回来。她愣愣看着面如冠玉的男子,抬手抚上他的脸,“没怨你,别自责。”

    贺斐之覆上她的手背,指尖插入她的指缝,握住,收紧,不愿松开。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离了树林。

    有强烈的光射入拂动的车帘,照在沉重的眼皮上。

    阮茵茵感受着光的温度,依稀看见了双亲在冲她微笑。

    如雪的记忆碎片再次粘合,嵌入脑海,双亲的笑成了治愈伤痛的良药。

    她沉浸在艳阳中,慢慢地在释然那段悲痛过往。

    是啊,无论境遇如何,自然的光照和熏风,总是毫不吝啬地滋润着每个人,也陪伴着每一个徘徊在痛楚边缘的人。

    隔着疏帘,阮茵茵平静道:“季昶,有光。”

    车廊上,季昶凤眸微闪,那穿透云层的璀光照射在了系着红绳的葫芦吊坠上,熠熠莹亮。

    天光驱散云翳,也能驱散人们心中的鸷气。

    季昶知道阮茵茵在暗示什么,他闭上眼,试着去接受夏阳照面的温暖。

    能有一个甘愿以命护他的知己,也算值了。

    **

    因着阮茵茵前后胸口均有伤,无法平躺,贺斐之脱下常服将她裹住,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

    有季昶在手里,杀手们迟迟不敢动手,又因野外作战经验逊于贺斐之等人,没两日就被甩开了。

    马车停在一处郊外的客栈前,贺斐之扶着阮茵茵步上二楼,让小二端来饭菜,“清淡些,忌辛辣。”

    他语气依旧疏冷,但在面对阮茵茵时,却异常温柔,“辛辣不宜伤口愈合,且吃些清淡的可好?”

    阮茵茵点头,“二姐呢?”

    韩绮已经醒来,正帮着盛远捆绑季昶。

    季昶倦倦地打个哈欠,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可心里已预测出回宫后的情景。

    太后对贺斐之起了杀意,贺斐之就不会留太后在少帝身边。一场暗流,涌涌而来。

    身份暴露,韩绮和阮茵茵不能再留在茅舍,一时没有更好的去处。以韩绮目前的处境,要么远走高飞彻底归隐,要么取得朝廷的特赦。可无论哪样,都很棘手。

    不过,她的纠结,被贺斐之一句话轻易化解掉了。

    “待回京,你同我入宫面圣,禀明初衷。你的初衷与为沈骋翻案有关,死罪可免。至于责罚,我会从中调解,让你戴罪立功。”

    从决定女扮男装步入朝堂,韩绮就做好了孤身面对荆棘的准备,从不奢望被人维护。如今倒是感慨万千了,“那就有劳大都督费心。”

    “好说。”

    贺斐之端着药碗走进客房,反脚带上门,将韩绮隔绝在门外。

    韩绮靠在二楼的阑干上,有种跟贺斐之争宠的错觉,明明屋里的是自己的妹妹啊,怎么被排除在外了?

    客房内,阮茵茵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小榻上,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我听见二姐的声音了。”

    “刚走了。”贺斐之面不改色地坐在榻边,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拂,随后送到阮茵茵嘴边,“不烫了。”

    阮茵茵伸手去接,“我自己来。”

    “我来。”

    拧不过他,阮茵茵张开嘴,一口口喝下苦涩的药汁。

    贺斐之从衣袖里掏出一颗蜜饯,剥开后塞进阮茵茵嘴里,又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汤汁。

    金桔干酸酸甜甜,配以甘草味,口感层层递进,最先尝到的是酸味。

    黑漆漆的杏眼一眯,阮茵茵嗦了嗦上面的糖渍,冲淡了汤药的苦涩。

    贺斐之递过温水让她漱口,之后搂着她靠在小榻的围子上,扯过薄毯盖在两人身上。

    阮茵茵侧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怦怦有力的心跳,还是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没有如期而至的温柔和呵护,在晚了几个夏秋后,翻倍地涌来,总叫她如坠梦絮,如沉镜花水月中。

    察觉到怀里的女子兴致恹恹,贺斐之低头问道:“怎么了?”

    阮茵茵窝进他臂弯,嗅了嗅他身上的青竹香味,不想去患得患失。既然愿意给彼此机会,他又恰巧在自己身边,用体温熨帖着她,真实而柔煦,那无需再庸人自扰。

    “没事,想离你近点儿。”

    贺斐之心口微漾,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颔,瞧了许久,直把小丫头瞧得不自在了,才附身在她鼻尖落下一吻,“那就近点,多近都行,我本就是你的。”

    我本就是你的阮茵茵听着这句酷似承诺的话,愣愣地趴在他肩头,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行吧,他是她的了,拾起来带回家吧。

    贺斐之以右臂托住她的腰身,让她趴得更舒服些,“侧躺着,别压到伤口。”

    “嗯。”阮茵茵闭上眼,悬着的心渐渐有了着落,“贺斐之,我困了。”

    “睡吧,我陪着你。”

    “拉手指。”

    阮茵茵是个会撒娇的,一边闭眼一边翘起纤细的手指头,让贺斐之勾住,就那么睡着了。

    听见均匀的呼吸声,贺斐之稍稍推开窗,任日光将他们包拢其中。

    午日,小城,阳光正浓。

    半月后,三大营的数十上将跨马出城,亲自迎回他们的大都督。

    贺斐之一袭宋锦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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