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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黎明时分》 20-30(第12/18页)
情会好点。
到家门口,敲门,家里没人。
奶奶和爷爷这个时间点一般在小区散步,时盈没人约的话就在家里画画——每晚这个点她房间的灯会准时亮起。
黎洲拿出手机,上面的对话页面还停留在昨天,如果不是他主动给时盈发消息过去,她根本不会发什么过来,就算回消息也显得很不情愿。
回别人消息就积极得很。
黎洲把装着糕点的袋子挂在门口。
一向洁癖的他这个时候都没有力气洗个澡,尽管也时常失眠,但这样三十几个小时几乎没怎么闭眼还高强度工作实在连他也扛不住,他清楚知道,现在必须马上休息。
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黎洲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那一年夏天快结束时,他没有妥协,没有向她说出他可能要离开之类的话,人已经到这个地步,应该再心狠一点,知道了什么是对自己最重要的,就其余全都抛弃。
可惜当年他没有这个觉悟。
他没有离开,那会继续在国内读书,或许可以有个离时盈近的地方,有空的时候去接她下课,听她叽叽喳喳今天又发生了什么,听她一个人就能绘声绘色演一出大戏,然后随便找个校门口的小店,哪怕只是一家麻辣烫,也能坐在一起吃饭。
放假的时候会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他看书,时盈画画,就算大学有男生来向她示好或者要微信,也能光明正大说她有男朋友了。
占个男朋友的身份,或者占个哥哥的身份,对他来说都好。
大学生活就会过得这样好,一年又一年,她陪着他,他也陪着她。
哪怕后来,她再遇见叶青序,也只会调皮地说一句觉得他们像,这时候他就会纠正她,少说相像这样的话,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他的时盈,会说最喜欢他。
她把这句话当口头禅挂在嘴边——
喜欢黎洲,最喜欢黎洲,黎洲哥最最最好了。
她表达情感就是无数个最,生怕他听不到,生怕他听不懂。
以前听得烦了,现在想听都听不到。
这样关系好的他们后来也会一直在一起,因为越长大能受到的束缚就越少,他再到以后,可以不用顾及任何人。
这是他原本计划中的人生。
黎洲从这个梦里醒来,正是深夜,房间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
他手指摸了摸眼角,冰冷的液体,微微有点湿。
手机里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屋里死气沉沉没有人气,手机显示现在是半夜两点,他睡了八九个小时,到夜深的点了,又很难再入睡。
黎洲在一片黑暗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腕在微微发抖。
黎洲冷静看着控制不住的抖动,他放下手机,从床头拿了药瓶,吞下药丸,直接咽下去。
药丸干涩微苦,边缘划过喉道,生涩的苦意也留了下来。
本来应该已经在减量,可高强度的工作让身体和心理都同时产生了应激反应,他不确定他现在如果不干预的话会怎么样,总之下场一定不会好.
早上黎洲还是在家里吃饭。
一回生二回熟,时盈对他的厚脸皮已经免疫,她自己吃自己的,只管把他当作空气。
吃到一半,时盈接到芷茉电话,她今天回来,约时盈吃饭,时盈高兴得差点被一口馒头噎到,立马答应,说地方她来定。
就还去吃江边那家烧烤摊,之前她们最常去的那家,现在还开着!
高中毕业之后,她和芷茉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芷茉去了北方读大学,后来又留在那里工作,工作性质原因,她都是调休,逢年过节还需要值班,也难得会回来。
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时盈手边递过来一杯水,听见黎洲低声嘱咐她:“慢点,别噎到了。”
时盈顺手接过,喝了一口,清冽的水流从喉咙滑进胃管,她的胸腔舒适不少,因为心情好,抬头看向黎洲笑了声,说了句“谢谢”。
她笑起来眼睛也弯得好看,黎洲沉沉盯着,仿佛回到昨晚梦里的场景,一时恍惚。
他说:“不谢。”
时盈有好多话想和芷茉说,马上要见到好友的心情当然是非常喜悦的,她现在可以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好脸色,包括眼前的黎洲。
高兴过一阵后见黎洲在看她,她后知后觉:“干嘛?”
黎洲说:“在想你什么时候要见我了也能这么开心。”
时盈毫不避讳:“以前都开心的。”
黎洲淡淡“嗯”了声,说他知道,他不想再提这事。
一句话杀死对话。
时盈又喝了口水,大声跟在厨房忙的奶奶说,她今天会回来晚点,晚饭就在外面吃,不用给她留了。
奶奶答应,让她注意安全。
知道她不爱听,黎洲还是说:“少喝酒。”
时盈不满地回:“高兴了喝两杯很正常。”
“你为什么总说这个事?”
黎洲说:“毕竟抽烟喝酒是心血管疾病两大风险因素,上周科室还收了一个心梗病人,才二十四岁,做造影,血管全部堵了。”
“他长期喝酒抽烟熬夜,情况很糟糕,送到手术室,还没开始做手术就没了。”
二十四岁。
一个对时盈很有指向性的年纪。
他是医生,说这些最有公信度,就算现在没什么,等年纪越大,都会反噬回来。
时盈听得心里一阵发堵。
黎洲平静的声音更让她心里发毛,她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些病例都是真的,毕竟他实打实经历过,但他现在说出来,有明显吓唬她的嫌疑。
时盈说:“你这都是个例。”
黎洲点头,认可她的话:“但我希望你注意,不要成为这种个例。”
他状似温柔地对她说:“不然……哥哥会很担心你。”
时盈:“那你上夜班还熬夜呢,难不成你也早死?”
这么冒犯的话,黎洲反而笑了下:“可能会。”
这句不是嘲讽或者敷衍,而是一种无所谓甚至近乎冷漠的认同。
自己是从鬼门关和阎王抢命的医生,却对自己的生命毫不在乎。
他这个反应,时盈反倒没法继续说下去。
“昨天给你买的糕点吃了吗?好吃吗?”黎洲转移话题,不说这些生啊死啊的,“本来想给你买菠萝包,但下班的时候已经卖完了。”
“昨天又抢救又大会诊,回来晚了。”
昨天晚上时盈回了她自己住的房子一趟,拿了些东西过来,回家的时候看到挂在门上的袋子,猜到时黎洲放的,她拿进来,放进冰箱,因为暂时没胃口还没动。
听起来他昨天很忙,忙到后来都没有时间给她发消息打扰她,看他脸色比起发烧的时候并没有好多少,时盈探究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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