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重生后废物千金杀疯了: 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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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榛望着阮清都眼底那抹明显的受伤,眸中却无半分波澜。

    她不是未经情事的懵懂少女,阮清都对自己那点悄然滋生的心思,她早已察觉七八分。

    可前世柯宁素对她的背叛犹在眼前,她早已断了对儿女情长的念想,自然不会有任何回应。

    趁着这份心意还只是刚冒头的嫩芽,她必须趁早掐断。

    她身边需要的是忠诚之人,但这份忠诚,绝不该靠暧昧的情感操控得来,而该是为了共同目标心甘情愿并肩的坚定。

    “是我自大也好,狂妄也罢,”赵榛的声音冰冷,字字清晰,“总之,你我之间,绝无情爱可能。”此话说得决绝,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阮清都眼中原本亮着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连带着神情都冷了几分,方才醉酒后的软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她这般,赵榛面色才稍缓,声音柔和了些:“你身子若好些了,我们便回府吧。”

    阮清都却没应声,只沉着脸翻身上马,强忍着腹中残留的恶心,猛地拉紧马缰,低喝一声“驾!”

    劲马蹄声踏碎了郊外的寂静,卷起一阵尘土,竟就这般独自往前奔去,只留赵榛站在原地。

    这是……生气了?赵榛微怔。

    活了两辈子,她见惯了旁人的阿谀奉承、小心翼翼,还是头回有人敢这般对她无所顾忌,直白地闹脾气。

    她倒也不介意,靠在身后的树上静静等着。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远处便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阮清都又驾马折了回来。

    马儿停在赵榛身前,阮清都垂眸瞪着她,语气里还带着未消的愠怒:“你还回不回府?”

    赵榛望着她眼底未散的薄怒,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抬手抓住马缰,足尖轻点便跃上马背,恰好落在阮清都身前。

    这一次,阮清都没有犹豫,手臂微微收紧,圈住了身前的人。

    马蹄声再次响起,载着两人,缓缓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去了。

    三日时光倏忽而过,转眼便到了围猎之日。

    将军府的马厩前,郑灵韵命人牵来一匹白马,那马身姿矫健却不显烈躁,鬃毛如霜雪般顺滑,温顺地垂着脖颈。

    “这是娘亲为你选的马匹,性子最是温良。”郑灵韵拍了拍马颈,语气带着疼惜,“你初习骑射,有它在,能少些磕碰。”

    赵榛上前,指尖轻轻拂过马鬃,触感柔软顺滑,确是匹难得的良驹。

    她垂眸应道:“谢母亲体恤。此次围猎,女儿虽未必能猎得大物,却也不会丢了将军府的脸面,对齐姑娘,也会照拂妥当,不辜负母亲的苦心。”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期待或紧张,只像在应承一件寻常差事。

    郑灵韵见她这般沉稳,欣慰点头:“榛儿如今越发懂事了。”

    她也没忘了另外两个孩子,转头便让人牵来两匹骏马,给郑植的马神骏剽悍,给郑梳的马则灵动机敏,各合二人脾性。

    郑灵韵走后,郑植率先上前,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对赵榛说道:“长姐初涉猎场,若觉得吃力,不妨让弟弟跟在身后护着你?”那模样,瞧着倒真是个体贴长姐的。

    话音刚落,郑梳便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耐与敌意:“你的亲姐姐还在这儿呢!不护着我,倒先想着护一个外人?”她身着亮眼的骑射劲装,眉眼间带着惯有的骄纵,看向赵榛的目光带着刺。

    郑植脸上的笑意不变,转头对着郑梳软语哄道:“二姐的骑射本就比小弟精湛,府里谁不知二姐箭术厉害?弟弟这点本事,哪敢在二姐跟前班门弄斧,平白惹二姐笑话。”

    这番话恰好戳中郑梳的好胜心,她脸上的愠怒消了大半,却仍没放过赵榛,斜睨着她讥讽道:“有些人就是命好,什么都不会,倒能占着将军府大小姐的名头,连骑马都要母亲特意挑匹温顺的,免得摔了丢郑家的人。”

    周遭下人都低着头,不敢接话,都知二小姐不喜大小姐,没想到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赵榛瞧得明白,郑植明知郑梳对她敌意深重,偏要在她面前说护着长姐的话,分明是故意挑拨,想让郑梳把火气都撒在自己身上,他则落个友爱长姐的好名声。

    赵榛面上像是没听出这姐弟俩的暗涌,前世她应付过比郑植更擅隐忍、更懂伪装的亲弟弟,这点伎俩在她眼里不过是孩童把戏。

    她淡淡抬眸,目光扫过二人:“我本就不通骑射,今日怕是猎不到什么猎物。将军府的门面,便拜托二位弟弟妹妹撑着了。”

    说罢,她将马缰递给身旁的马夫,嘱咐了句“好生喂些精料”,便转身回了自己厢房,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郑植和郑梳,背影透着股疏离的冷淡,仿佛眼前的争执与她毫无关系。

    郑梳嗤笑一声对郑植说道:“热脸贴了冷屁股吧。”

    郑植尴尬笑了笑。

    赵榛回了院内,阮清都的包袱早已收拾妥当,素色布巾裹得方正,只装了些随身衣物与法器。

    阮清都早些时日已经同郑灵韵请辞,说要回观中继续修行,郑灵韵便命人取了一箱沉甸甸的银子相赠,阮清都却执意不收,只道“修道之人,无需这般贵重财物”。

    郑灵韵见状,又命人取来府中珍藏的药材,皆是些调理气血、疗伤镇痛的佳品,这回阮清都倒没推辞,双手接过小心收进包袱里。

    自上次郊外争执后,阮清都这几日对赵榛始终冷淡,见面时要么垂眸不语,要么只说些教习武艺的正事,再无半分往日的温和。

    可赵榛半点没计较,在她看来,阮清都这般讨厌自己,反倒比存着不该有的心思好,更何况她看得明白,阮清都并非真的厌恶,只是在强行压制心绪。

    待这段时日过去,对方心头那点悸动淡了,总能恢复往日的淡然相处。

    直到今日临行,阮清都反倒没了多余的话。

    她立在赵榛房门前,阳光落在她素色道袍上。沉默片刻,她才抬眼望向赵榛,声音轻得像被风吹着:“往后,你保重。”

    赵榛轻轻颔首,没有半句挽留。她始终认为,二人绝非就此诀别,往后必有再见之日。“后会有期。”她只淡淡回了四字,语气平静,却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阮清都听了这话,心底那股淡淡的忧伤又涌了上来。她转身离去时,包袱里除了郑灵韵赠予的药材,还藏着那支赵榛送她的白鹤玉钗,她用软布层层包好,贴身放着。

    情爱之事她已不敢再求,只盼着留这支玉钗在身边,往后想起这段日子,也算有个念想。她自己也没想到,修道多年的心湖,竟会被赵榛这颗石子搅乱,连道心都险些破了。

    望着阮清都渐渐远去的背影,琼枝忍不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眼眶红红的。

    她瞧得明白,这位小道姑是真心待自家小姐,平日里教武艺、配药膏,事事上心,如今人要走了,她是真舍不得。

    赵榛回头见她这副模样,反倒开了句玩笑:“既然这么不舍,不如我现在让人把她叫回来,让她再多留些日子,好好教你些功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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