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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穿成男主的疯前妻[简爱]》 23、安宁(第2/3页)
盖着破旧篷布的载重马车从她身边缓慢驶过。
车上的都是一些去集市谋生的手艺人,有裁缝、制绳工匠、皮匠……
人和货物挤在一起,显现出一种杂乱中自有的隐藏秩序。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麦芽味,似乎渗透进了每一种待售的货品里,连布料和木器都难以幸免。
她四处张望,发现这味道竟然来源于集市边缘的几个小啤酒作坊,浓郁的气息正从那里发散出来,笼罩了整个市集。
她好奇地围着那些用木板、粗纺布、柳条搭成的临时摊位转悠。
一位蒙着干净白头巾的妇人坐在马车上售卖南瓜,南瓜漂亮的橘黄色牢牢吸引着她的视线。
旁边另一个摊位的妇人正大声夸耀着自己制作的奶酪,热情地切下一小块递给她品尝,她笑着接过,并回以一枚银币。
她随着人流继续往前,经过卖鱼干的小摊,浓烈的鱼腥味儿甚至渗透进了旁边挂着的土耳其羊毛挂毯里。
她惊讶地望着一个男人肩膀上挂着一摞草编篮子走过,每个篮子里都稳妥地放着一打鸡蛋。
售卖面包的摊子上挂满了贝果,其中一个不幸掉落在泥泞的地上,立刻被一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小狗叼住,欢快地大嚼起来。
当她走到通往城镇的主干道时,那里的拥挤几乎达到了顶峰,行人、马车和各种类型的车辆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
直到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和清脆的敲打声,从远处的尘雾中传了过来,使周围猛然变得安静。
道路尽头,一辆颇为华丽的四轮马车冲破了尘雾,出现在她的眼前。
马车上坐着一位神父,衬衫从他那喜庆但略微褪色的红色男士长袍下面露了出来。
坐在他前面的车夫戴着手套,正不耐烦地拍打着手掌,调试着有些复杂的挽具。
在这片迷雾和人群混杂的脏乱环境里,马车很难保持干净,上了白漆的车门已被泥水溅成斑驳的黑色。
披着斗篷的车夫一脸无奈,他万万没想到竟会陷入如此混乱的场面,只能用目光焦急而失望地搜寻着,如何才能尽快逃离这条魔鬼般拥挤的道路。
“快让开!让尊贵的神父先生过去吧,人们哪,快让到一边去吧!”
车夫抬高声音喊着,试图驱散人群。
就在这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拉车的马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跳跃起来,扬起前蹄,想要挣脱牵引杆。
马头高昂,带着受惊的鼻息,差点撞上路边的行人,包括距离最近的她。
若不是她反应极快地向后闪避,恐怕已被马蹄撂翻在地。
一阵颠簸后,马车终于停稳。
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极速掀开,一个穿着整洁干净到近乎优雅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祈祷书,那姿态如同捧着珍贵的圣物,祈祷书的外层还用一张非常薄的奶油色透明纸仔细包裹着。
他身上还带着未点燃的细长蜡烛,甚至还有一些描绘着披着柔和光环的圣人画像。
对方显然是一位有身份的神职人员。
黑色长袍中间规整地束着腰封,衬得腰身极细,举止间带着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沉静与克制。
他下车后,目光立即关切地落在她身上,快步上前,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歉疚:“这位小姐…你没受伤吧?”
她愣了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如此近距离地见到神父。
对方的形象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外表年轻俊雅,一点也不像美剧里那种慈祥却古板的白胡子老爷爷。
对方继续道:“刚才真是万分抱歉,受惊的马匹险些冲撞了你,我代表车夫向你致歉。”
她后退半步,略显生硬地摆了摆手,避开对方那过于专注的目光,“我没事,你先走吧。”
对面的神父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疏离,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探究地、短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但没有再多问。
最后,对方温和地对她做了一个祈福手势,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小小的十字。
仿佛将一份无声的祝祷留在了她周围的空气里。
随即,他便撩起黑袍下摆,转身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最终汇入嘈杂的人流与尘雾中,留下她独自站在原地。
十分钟后,她越过码头上堆积的渔网,和路边低矮的石墙,终于来到了班特里小镇的中心。
前方的人群在沿着石墙围成的中央广场上漫步,四周满是摆摊的小商贩在叫卖的声音,有卖水果的、卖葡萄酒的,卖药的,还有变魔术的……
到处都是吵吵闹闹的熙攘声,以及混杂着摇琴和希腊竖笛的响声。
最后,她找到一家临街的旅馆,决定在此休整。
然而令她感到惊喜的是,这里的房间还有淋浴室可以洗澡。
一进房门,她便放下行李,扑向柔软的床铺,享受着安全洁净、舒适温暖的环境。
当温热的水流冲刷掉她连日来的疲惫时,她几乎要喟叹出声。
这本是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但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体会过了,太久没有感受到真正的安宁……
她闭上眼,任由水流抚过面颊。
一种由神经末梢传导而来的、最原始的喜悦,通过神经递质席卷了她的大脑,带来了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她冲洗干净自己,用毛巾裹住身体,站在浴室的雾面镜前,指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的曲线。
此时此刻,身处于这样一个陌生的时代,她依然相信自己能够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
洗完澡后,她爬上床,裹紧被子。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干净的棉质枕套上,水痕渐渐沁入织物的纹理中,意识逐渐沉入梦乡。
另一边。
在那艘逐渐融入海平线雾霭的“波塞冬号”邮轮上。
她从船上消失了。
如同林间小鸟在老鹰掠过的阴影下骤然噤声,一切归于死寂。
她带走了她的嫁妆,唯独留下了属于“罗切斯特未婚妻”这个身份的东西,包括那枚他亲手送给她的、象征着誓约与束缚的婚戒。
她的离去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罗切斯特的心里,让他坐立难安,心烦意乱。
一种混杂着失落、愤怒与强烈占有欲的不安在他胸中灼烧。
他甚至幻想找到她后,她会生下一个和她一样的孩子,这样他们之间就有了更多的羁绊。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又开始陷入恐慌。
如果他们的孩子继承了她的血统,和她妈一样,也成了一个疯子该怎么办?那样的话,他几乎恨不得将那个尚未存在的孩子从她的肚子里拯救出来,以免被她充斥着毒素的卑劣血液所侵蚀。
夜晚,他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客舱里,一言不发,颓废地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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