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疯世子: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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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凄凉的歪倒在地上,积了浮灰。

    他缓步走过去, 眸光掠过之处, 皆是满目疮痍。

    他抬眸, 望向容宁的房间。

    那扇他再熟悉不过的窗扇半掩着,窗纸破裂凌乱,随风轻轻晃荡着, 发出幽幽呜咽般的轻响。

    他从前, 最喜欢坐在蔷薇花下的躺椅上, 闲闲透过这扇窗,闲睨着屋中的容宁。

    多数时候,她开着窗扇, 他能瞧见她坐在窗下绣花的模样,微微低着头,很是娴静柔美, 偶尔抬起头来, 瞥见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总会娇嗔似地浅浅白他一眼。

    即便偶尔晚上她关了窗扇,灯火也会将她的身影映在窗纸上,皮影戏似地, 有趣极了,他常常一看就是半晌,眼角眉梢尽漾起笑意,其他什么事都不想再理会。

    眼前明明是同一扇窗,却枯败一片,毫无生机。

    仿佛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都只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终是大梦一场空。

    他仿佛瞬间被抽尽了力气。

    来时满腔翻涌不息的情绪骤然沉落,化作无边死寂。

    他怔然僵立片刻,眸底血色翻涌,忽地迈开脚步,踉跄往房中走去。

    堂屋的门扇半掩着,推开时发出粗嘎的门轴转动声。

    屋内陈设如旧,八仙桌还靠墙边放着,只是上头依然积了一层薄灰,显然已经好几日无人打理了。

    穆琰穿过堂屋走进容宁卧房,房里清冷极了,几只箱笼盖子大开,里头原本叠得整齐的衣裳已被取走大半,只余些零散破损的旧物,孤零零散落在四处。

    床榻上空荡荡的,原来齐整叠放的粉色小碎花薄被已不见踪影,帘帐也撤了,只余几缕断线,被挂落在木格上,随风轻摇。

    穆琰怔在门口,抬手狠狠一拍,指尖蜷起死死攥着门框,青筋暴起,掌心却一片冰凉。

    他无数次设想过重逢时的情景。

    她是会怯生生拦在院门口,不肯理他,或者干脆连门都不开,见都不肯见他。

    哪怕是嘶声力竭地赶他走,他都能咬牙受下。

    可他万没想到,竟会这样决绝。

    人去楼空。

    竟恨他至此么……

    她走了。

    她竟然真的走了。

    彻底,不要他了……

    心底那根弦倏然绷断。

    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绞痛似地,捂住心口闷哼一声,颓然往后靠在墙壁上。

    枭宁闻声立刻赶进来,关切扶住他,“世子爷……”

    穆琰抬手拒了,哑声低喝:“出去。”

    枭宁一怔,欲言又止,终是垂首退了下去。

    屋内只余穆琰一人。

    他缓缓走到床前,伸手抚过那空荡荡的床榻,指尖触到的,只有一片冰凉。

    空气中仿佛还能嗅到淡淡的蔷薇花气息,却虚无飘渺,若风中残香,一触即散。

    他忽地笑了,笑声嘶哑低沉,带着些许自嘲。

    那笑意尚未及唇角,已然冻结成彻骨寒意。

    穆琰枯坐良久,眉眼冷峻。

    他指尖微动,从怀中缓缓取出一枚小小的香囊。

    那小香囊精巧玲珑,湛蓝料子丝滑柔软,针脚细密,上头绣着一朵殷红蔷薇,瓣瓣舒展,在他掌心静静绽放。

    穆琰指腹轻轻摩挲过小香囊,似在轻抚着珍贵宝物,眸中渐生柔情。

    然这份温柔,转瞬即逝。

    他倏然低垂了眼睫,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那是她亲手绣给他的。

    她素来恬淡矜持,若不是心中有他,又岂会在这香囊上费心。

    她分明,是对他有感觉的。

    可如今,这小香囊尚留在他怀中,她却消失无踪了。

    他指尖微颤,蓦地猛然一攥!

    小香囊在他掌中被攥得生生折皱,殷红的蔷薇花瓣被拧压得扭曲,仿佛骤然凋残。

    他眸底骤然划过一抹狠厉。

    “来人!”

    枭安、枭宁二人候在门外,立刻齐齐疾步而入,拱手跪地,“世子爷。”

    穆琰缓缓抬眸。

    那双眸冷得骇人,阴郁至极。

    他攥紧香囊,眸光冷冷落在二人身上,冷声下令:“即刻去查容宁去向。”

    他咬牙。

    “查到,立刻来报!”

    “是!”

    二人齐声应下,立刻起身疾步去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阳光洒落大地。

    容宁所乘坐的小马车正一路向北,行驶在不甚宽敞的乡道上,车轮转动的声音伴着路上的鸟鸣,单调又枯燥。

    容宁厌厌靠在车壁上,帘外风尘扑面,远山一线线退去,天色灰沉,仿佛没有尽头。

    她已记不清走了多少天,只知这条路漫长得似能将人一点点磨碎。

    林笙坐在她身侧,替她把风吹起的车帘压下,又伸手把她肩上的薄披风重新理好。

    他从身后拿起火漆封缄的水囊递到她手边,轻声劝她:“再喝些水,会稍微舒服一些。”

    容宁看着那只水囊,唇瓣轻抿,犹豫了一下,终是接了过来。

    水囊里的水是先前停车休整时,林笙去小溪边打来的,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她轻轻抿了一小口,清凉润过喉间。

    “还好么?”

    林笙眸中满是担忧地望着她。

    容宁怔了一瞬,低低应了一声:“还好。”

    其实并不好。

    这一路上颠簸不已,她早已疲惫至极,还有心底那怎么都挥之不去的酸楚,令她总是恹恹地,不爱说话,做什么都没有兴趣。

    只是,她不愿意让他看出来。

    林笙似是明白,却并不追问,只默默替她拨开车内散落的杂物,又把随身带着的干粮掰下一块递给她。

    容宁抬眸望向他,心头微酸。

    从出城至今,这几日几乎都是他在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

    天凉了替她添衣,天热了替她遮阳打扇,行路乏累时,他宁可自己少睡,也要让她在车内多躺着歇一歇。

    他待她分明是极好的。

    可不知怎得,容宁实在是无法再同从前那般,同他亲近些许。

    每每被拒,林笙都没说什么。

    只是从他失落的眼眸里,容宁也知道他心里很不舒服。

    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只得别开脸去,不敢再看他。

    车外风声呼啸,远处的荒草在风中起伏不休。

    林笙忽然开口:“前方再走七八日,便能到赵国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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