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 170-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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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燕归巢

    初春的北方, 室外空气已经渐渐回春,室内的暖气也并未停止运行,这是一年四季里最惬意的一段特殊期。

    无论是在室内还是室外, 人们皮肤感受到的,是被温暖包裹的舒适。

    唯一的缺点是会有些干燥, 但无妨, 闫肃睡前在卧室里打开了加湿器。

    彼时窗外开始发新绿, 去年南飞的燕也开始回来筑起新巢,忽闻几声雏鸟稚嫩的叫声,音量不大, 若有似无的融进将要全盛到来的春天。

    杨今予睡眼惺忪地动了动。

    人还未醒, 大脑已经下意识在想:新歌的结尾处, 有一段稍显空洞的空白轨需要补,用刚刚听到的雏鸟与母燕的和鸣声好像很合适。

    灵感总是到的这么猝不及防,他陡然睁开眼。

    却发现自己脖子下枕着一条手臂, 腰侧还搭了一条手臂。

    自己整个被人从背后环在怀中, 当然,是个男人。

    因为现在是清晨。

    后腰传来让人无法忽视的触感。

    从他侧卧的视野看去, 闫肃的手掌自然展开着, 虎口有多年的枪茧,泛着与周边皮肤不对称的白。

    杨今予不得不尴尬的定住了, 支着耳朵听窗外的燕声, 有点担心再耽搁一会儿,燕子会飞走。

    那一秒他陷入了沉思, To 动, or not 动,this a question.

    叫醒闫肃, 闫肃的处境应该会很尴尬。

    可不叫醒闫肃,他现在的处境也很尴尬!

    窗外的燕子又啾了一声,奶里奶气的音色,真好听啊

    杨今予喉结滑动,敏感的觉得后腰被触碰到的皮肤处,有种灼烫的错觉。

    他悄无声息拽了拽自己的睡裤,心里暗骂了一句,这玩意怎么还带传染的。

    母燕的叫声渐渐远了,杨今予神情一凛。

    不知道别的音乐人遇到稀有的自然声会作何反应,但杨今予是一秒都不想放过的,这种只有限定季节限定场景才会有的声音,不加入音色库会是遗憾。

    他心一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猛地坐了起来。

    睡梦中的闫肃赫然惊醒。

    闫肃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忙不迭看向杨今予,神色无比焦急:“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他轻轻拍杨今予的背:“别怕,我在。”

    杨今予:“”

    闫肃还想抱一抱杨今予,试图赶走那不存在的噩梦。

    杨今予却飞快躲开了,抓起枕边的手机跳下床,跑到了窗边拉来窗帘,连鞋都没穿。

    闫肃疑惑了两秒。

    不明所以看着杨今予将窗户大开着,踮起脚将手机高举出窗外,半个人都从窗户探了出去。!

    闫肃一骇。

    “你要做什么?”闫肃跟着跳下了床,敏捷地锁住杨今予的腰身,将人从“危险”边缘了拉了回来,抬手关上了窗户。

    动作一气呵成,是很专业的营救姿态。

    杨今予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闫肃焦躁道:“你想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再也不会做傻事了吗?”

    杨今予眼睁睁看到窗外的燕子被惊得振翅飞走,他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然后茫然且认命的点击关闭了录音设置。

    “闫sir。”

    杨今予一言难尽叫了一声。

    “我在。是做噩梦了,想起不好的事了吗?不要想不开,都是梦,是假的”

    杨今予叹了口气。

    闫肃俯身,认真看着杨今予的眼睛,心里已经对这个叹气产生出一万种猜测:“是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不要自己难过。”

    杨今予又叹了口气。

    闫肃更慌了:“乖,跟我说说好吗?不要让我猜。”

    杨今予咬咬牙,一拳锤在了闫肃胸口,发出无比遗憾的懊恼声:“啊!”

    闫肃被锤得摸不着头脑。

    杨今予光着脚回到了床上,盘腿而坐,觉得有必要跟闫肃谈谈。

    “闫sir,请你冷静一下。”杨今予深呼吸了一口,看了看闫肃的脸,又将视线下滑,看了看闫肃某个依旧明显的部位。

    闫肃随着杨今予的视线垂眸,浑身一僵。

    “我”

    同设想中一样,闫肃脸上出现了想找地缝钻进去的无所适从。

    但杨今予现在只想让闫肃赔他稀有音色,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了。

    所以在一语双关的时候,甚至带了点泄愤的故意在里面,就是要看罪魁祸首感到羞愧!

    闫肃耳朵绯红,窗外初生的阳光渗进来,从杨今予的角度看,他的耳朵几近透明,连耳廓上的细微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闫肃窘迫地清了清嗓子,顺势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拉过椅子上的抱枕放在了腿上。

    杨今予开始降罪:“我刚刚只是想录一下燕声,回去写歌用,但你把我的稀有音色吓跑了。”

    “?”

    闻言,闫肃茫然了片刻。

    然后紧抿住嘴唇,脸上闪过做错事的尴尬神情。

    “这样啊。”闫肃摸了摸鼻子。

    杨今予恨恨咬字,强调了一遍:“稀有音色。”

    闫肃:“我我以为你”

    杨今予:“以为我想跳楼?”

    闫肃面带难色“嗯”了一声。

    杨今予第三次叹气,正色道:“闫sir,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这对我们以后的相处很重要。”

    闫肃正襟危坐:“谈什么?”

    “我说过,以后不会再随随便便放弃生命了,也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我很珍惜现在失而复得的一切。”

    “我想变好,想继续写歌,也想有一个未来,和你。”

    杨今予说得很诚恳,甚至有点肉麻,怪怪的。

    但他想让闫肃能感受到他最直白的心声。

    因为闫肃的神经实在太紧绷了,从一开始重逢,就再也没松下来过。即使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他再也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可闫肃一边相信着他的话,一边自我矛盾的警惕着一切变故。

    这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安的种子早已在闫肃心底扎根深种,再想拔出来比抽丝剥茧还难。

    这不好。

    很不好。

    杨今予甚至觉得现在有心理问题的已经不是他了,而是时刻都处在警戒线的闫肃

    他再次强调道:“我不会再走了。”

    闫肃怔怔的张了张嘴:“我知道的。”

    杨今予:“知道个屁,你,忱哥他们,哪个不是各种盯着防着?以为我没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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