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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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气压太过难言,杨今予感到呼吸困难。

    他好像知道闫肃在等什么。

    但他这只缩头缩尾的烂人不打算面对。

    迟来的解释与道歉,在曾造成过实质伤害后,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中间还隔了六年,那么长的缝隙。

    一句“对不起”,放在这里会显得更加虚伪。

    良久,杨今予受不住闫肃审犯人一般的气场,重新将目光移到了天花板上。

    “你有什么要问我吗?”

    闫肃:“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在这。”相同的话,还给对方。

    闫肃问:“你为什么在这。”

    杨今予轻扯嘴角:“如我所愿,跟世界说再见。”

    “你!”

    闫肃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也是在一个病房里,听到了什么叫人生气的话。

    也就杨今予有这个本事,能叫心如止水的卧佛都起立鼓掌。

    闫肃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他忙看了眼信息,神色突变。

    大概是有任务。

    杨今予及时闭了闭眼:“我需要休息,抱歉。”

    闫肃眼眸深邃,最后看了杨今予一眼:“我下班会再过来。”

    直到病房门被关上,听到走廊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杨今予才慢慢松开了紧绷的身体。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没有闫肃的空气,如同刚从濒死的幻境里走了一遭。

    太突然了。

    那人真的是闫肃

    杨今予有点难消化突如其来的相见,他脸上出现长久的茫然。

    谢忱闯门闯得很及时,再晚来一步,杨今予就要私自拔针下床了!

    他奔过去,按住了杨今予蠢蠢欲动的手:“你干什么?还想找死啊!”

    “快点,回家。”杨今予虚弱的挣扎起来。

    却被谢忱一把按了回去:“还没到出院的时候。”

    “忱哥”杨今予的眼睛里有什么慌不择路的东西,语气甚至带着请求。

    谢忱反应了一下,大概猜到了:“闫肃来过?”

    杨今予撇开了脸。

    谢忱不厚道的嗤出声:“哦,死都不怕,现在怕了。”

    这可给了谢忱发难的机会,谢忱顺势站到床边,微微弯腰眯着眼,有看笑话的意思。

    他居高临下问杨今予:“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之前在香港,怕死在我家麻烦,现在回自己家了就想干什么干什么了是吧?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顾虑我啊。”

    杨今予失血过多的缘故,整张脸看起来都是孱弱苍白的,他安静地接受着谢忱的教训,并不否认。

    “你真是疯了!”谢忱低怒。

    不可谓不气馁,谢忱使尽浑身解数,强行拖拽杨今予这么久,心情早已丧到尘埃。

    他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尽头,更越发看不懂杨今予的心。

    正因为他们互为知己,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谢忱才感到无比绝望。

    自从什么时候起呢?杨今予为自己的躯壳裹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越来越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精神领地。

    从十七岁的少年,到二十三岁的青年,这期间的空白,没有人知道杨今予的茧子里都塞了什么枯枝烂叶。

    好像随便什么东西堵上去都能止血,拆东墙补西墙,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心脏。

    谢忱知道自己性格是混蛋了点,常常狼心狗肺的把宋娴推开很远,是个处不熟的白眼狼,从小到大没有他愿交心的人。

    杨今予算一个。

    摊上这么个玩意,他是真的会心疼。

    “这次我真生气了。”谢忱说。

    杨今予试图用自己没扎针的另一只手去碰谢忱:“忱哥,对不起。”

    谢忱拍掉他的手,恨恨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好好想想吧,再这样,LIPU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谢忱说完便摔门而去。

    或许是有表演性质的情绪在,他将这两年积攒的无奈都摔给了杨今予,一半是发泄,一半是警钟。

    谢忱走出医院后,越想越气,恨不得返回去把杨今予弄死,永绝后患。

    他边开车,边给曹知知打了过去,让曹知知过去病房看着人。

    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神仙也救不活!

    曹知知毕竟是个姑娘,在照顾病人这件事上,比他和谢天要轻柔,谢忱对这丫头还算放心。

    “好,我结束手里这单就过去。”曹知知说。

    谢忱没直接挂断,顿了好一会儿。

    曹知知迟疑道:“还有别的事吗,忱哥?”

    谢忱:“你在做的那个什么疗愈,是什么原理,有用吗?”

    曹知知听明白了。

    她在电话里跟谢忱交了个底:“信则有,不信则无,命理疗愈只是对心态起到辅助作用,以开解为主,改变诉求者的内心磁场。但我同桌这种严重到生理紊乱的,玄学怎么能跟医学比呢,还是吃药吧。”

    “行,我知道了。”

    谢忱将方向盘打了个弯,把车停靠在了路边——市特警队旁。

    谢忱承认自己再次啪啪打脸。

    就邪了门,上学的时候不待见闫肃,却次次欠这姓闫的人情。而上次跟闫肃在医院剑拔弩张后,他没想到自己还会主动上门求人。

    这笔账,谢忱狠狠记在了杨今予头上。

    他进去找闫肃,不出意外被当成闲杂人等拦下了。

    门口的守卫让他登记后等一会儿,闫队带人出去执勤,不在队里。

    谢忱便郁闷至极等着,心里把等待时间也一并算到了杨今予账上。

    天儿冷,谢忱裹紧大衣跺了跺脚,看着庄严肃穆的警队大门,百无聊赖神游了一会儿。

    他莫名想起还很小的时候,同宋娴住地下棺材屋,那边三天两头有动乱,没人管。他似乎也跟宋娴说过“以后长大就当警察来管这里”的鬼话,但后来发现,那边的警察说话还不如大佬管用。

    有段时间,宋娴出去陪酒,他就被藏在潮湿的暗格看碟片等她回来,看的大抵都是《古惑仔》一类的电影。还暗自犯起中二病,决定自己不当警察了,要当个手里有一堆马仔的大佬。

    现在想来,小时候的想法,白痴又好笑。

    警察啊,这种连闫肃都要卯了劲才能考上的神圣职业,他小时候怎么敢的,居然还瞧不起。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闫肃这人,确实一直都是出类拔萃的,也难怪杨今予会放在心里这么多年。

    到底是他们这种人不一样

    在谢忱快要冻成冰雕的时候,闫肃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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