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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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剪裁奇特的姜黄色牛仔上衣,搭配了单边背带工装裤。

    曹知知对着反光镜露出梨涡, 举手机自拍。

    谢天在他们身后招手:“走啦, 都很酷啦。”

    谢天今天也穿了一身暗色,带了些铁器配饰。没了平时的阳光稚气, 身上多了股锐气锋利, 乍一看跟谢忱还有点像。

    杨今予出门的时候说这样穿像谢忱,谢天把这当做了夸奖, 朝着镜子歪头做了个wink。

    他们在周边吃了早餐, 入场检票口已经有长队了。

    入眼大多是年轻人,装扮五花八门, 扛着两米高的应援大旗杆,拥有着同他们一样的兴奋脸。

    “哇——我隐约看见舞台了,好炫,彩边那个!”曹知知垫脚蹦了几下。

    谢天也跟着张望,说:“那个不是主舞台,只是个外场舞台啦,主舞台要再往里的广场上。”

    曹知知惊喜得合不上嘴:“天啊这么炫还不是主舞台!那主舞台得长什么样啊!”

    排在他们前面的姐姐听见了曹知知惊呼,拿出手机搭讪说:“主舞台长这样,我一哥们是工作人员,刚帮我拍了一张。”

    曹知知凑着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哇。

    “姐姐,你是大学生吗?”自来熟的曹知知同学开始了她的交际花本质。

    “是啊,Y音的。”

    “Y音!!!我的梦想院校啊,天啊学姐!你们学校好考吗?”她简直要蹦起来。

    学姐蹙眉想了一下,说:“那要看你是考什么专业了,钢琴尤其难考。”

    “那贝斯呢?”

    小姐姐噗嗤一笑:“贝斯啊,系里人挺少的,相对来说好考,但还是得看专业程度,你是学贝斯的吗?”

    曹知知疯狂点头:“嗯嗯嗯,我是学贝斯的,好想考上Y音啊!”

    小姐姐说了句加油。

    “哎姐姐,你们一起的吗,一个乐队?”曹知知又问。

    小姐姐身后的男生凑过来:“是啊我们一个队的,学妹你好啊~你要是来我们贝斯系你就是系花儿啊!”

    曹知知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嘿嘿,学长好,学长也是贝斯吗。”

    虽然考Y音八字还没一撇,这学姐学长倒是叫的溜。

    “我是贝斯,这位是我们主唱。”学长拍拍前面小姐姐肩膀,又把手绕到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这个是我们的吉他,这个是鼓手。”

    “你好你好你好,小师妹好,小师妹可爱哦。”身后那两个乐手热情的打招呼。

    谢天和杨今予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把曹知知往回拽了拽。

    入场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那个乐队就跟他们分头了,谢天端着严肃的语气:“曹知知,今天来这里的人很杂很乱,没事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曹知知:“他们是Y音的啊!喂,你不想考啊!”

    “你不觉得那个鼓手跟你说话眼神不正经?”谢天皱着眉。

    曹知知吃惊:“啊?没有吧?那个鼓手没跟我说几句话啊!”

    “总之,今天你跟好我们。”

    曹知知被教训了几句,不太甘心地扯了扯杨今予袖子,小声道:“小天儿今天火气很大啊。”

    杨今予瞥了她一眼。

    偷偷给闫肃打字告状。

    【杨今予】你姐姐主动搭讪男大学生。

    闫肃没回他,倒是谢天突然摇了摇手机,说:“大班长刚跟我说了,让我看好你俩,你俩今天跟着我啊,别走丢!”

    杨今予:“”

    不多时,闫肃发来一条消息。

    【米其林】是妹妹。

    杨今予好笑地嗤了一下。

    曹知知跟他说过,其实她比闫肃大几个月,按理说闫肃得叫她姐姐,但闫肃不认。

    闫肃在某些方面,非常幼稚。

    他们几个到底是高中生,比起成年人有着年龄劣势,又是在别的城市里,杨今予还是留了心,看紧曹知知。

    小舞台那边已经有不知名的小乐队在开嗓了,人群分批次四散开来,干什么的都有。

    “哎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那边一群人围着干嘛呢?”曹知知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长队。

    “好像是卖周边,走,看看去。”谢天说。

    闫肃坐在廊下的四方桌,正盯着聊天框出神。

    神游间,小刀呼哧呼哧从外面跑进来,喊道:“师哥!”

    闫肃回神,顺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小刀着急忙慌指着外面,说:“我刚刚,刚刚看见师娘了!”

    “什么?”闫肃腾地一声站起来,“在哪?”

    “往胡同里来了。”

    闫肃凝神想了一下,飞快吩咐:“你去跟我爸说一声,我去接她。”

    “嗯!”小刀跑进了后院。

    闫肃从院门出来时就感觉一阵眩晕,伴随着隐隐的不安。

    他很少会出现这种情绪。

    她来干什么?

    他已经很努力地学习,考试稳坐年级第一,竞选班干部校干部,在学校做到最优秀。过年去姥姥那边拜年,哪个大人见他不夸一句“别人家的孩子”。

    他已经竭尽全力了。

    她这次又来做什么?

    闫肃步履生风,匆匆穿过羊肠小道。

    毗邻的蔬菜水果摊混杂着烟袋桥常年独有的气味,崩爆米花的大爷刚踩着阀门开了一炉,爆炸一般,喷涌而出的烟雾几欲将人吞没。

    他从浓雾中走出,与捂着耳朵惊魂未定的母亲对上了视线。

    母亲黑发披肩,穿了件包身的裙子,天气还不算热,她外边套了件雪纺的泡泡长袖,搭配着白色玛丽珍皮鞋。

    在糟乱的胡同里一站,显得一尘不染,优雅地与这里格格不入。

    年近五十的女人了,依旧风韵犹存,眉眼透着一丝高知分子的知性。

    瘦了,闫肃想。

    “小肃。”女人缓缓叫道,随即又皱眉打量他,说:“穿着这个就跑出来了?”

    闫肃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

    方才自己刚出完功,身上还罩着宽大的棉麻长衫,常年出汗的缘故,襟前的一排盘扣已经洗得发黄。

    是不太体面。

    他挤出一点笑,解释道:“刚才在练功课。”

    闫肃听见母亲轻轻哼了一声。

    “您怎么来了?”闫肃低声问。

    听见闫肃对她用的是‘您’,女人脸上最后一抹温和也淡了下去:“我来看看,不行吗?”

    “可以。”闫肃颔首。

    大街上已经有好事儿的勾眉搭眼瞄过来了,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闫肃让开路,让母亲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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