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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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轻柔拍抚安慰。

    他不禁陷入沉思,檀禾母亲究竟是何许人也,在时隔十七年后,提也古拼死也要对檀禾赶尽杀绝。

    前头的两辆马车□□行驶着,索性只是车厢四分五裂,其他倒还勉强能撑行着。

    后方的玄甲军中,除了周禹,其他人俱是面面相觑,又再一次惊掉了下巴,何曾见过殿下温声细语同人说话,更别说哄人了。

    就是瞧不清人,被殿下裹得跟粽子似的。

    不过再是好奇,众人也都很有眼力见的退离三丈距离,随行在后。

    闷雷般的马蹄声在山谷间井然有序的回荡,行了约莫有十来里路,狭长的谷道豁然变宽,目之所及处阔野长空,两侧峰奇水秀,瀑布从峰巅奔涌而下,落入山脚的河道中。

    淌水而过时,河道布满碎石,马背颠簸,很快檀禾便被颠得眼冒金星。

    她双手撑着他胸膛,顺势换个姿势。

    脑袋顶着披袍,将将露出一双眼来,登时僵滞住。

    身后不远处是乌压压的肃然甲胄骑兵,无数双眼睛朝她直射而来。

    檀禾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唰地缩回身子,急声:“坏了坏了,这回彻底被发现了!”

    往后是半点不轨心思都使不得了。

    谢清砚无声地笑了一下,双腿一夹马腹,带着人快马加鞭地朝前奔去。

    过了阴山往前行几十里便是河东县,时值晌午,城郭上空升起道道炊烟。

    驿站在县城内桥陵一带,负责接待的驿丞和县衙门早已等候在官道上,毕竟是储君亲征而至,谁敢不上心?

    待大军战马抵达现身之时,驿丞赶紧迎上前,带着人齐刷刷跪下一片:“臣等参见殿下,下官已命人备好接风洗尘宴——”

    一句冷肃沉声打断他:“不必,一切从简,安排好吃食住所即可。”

    太子暴戾恣睢,此乃人尽皆知。

    驿丞瞄一眼队伍前头的高大男人,见其面如冠玉,通身威严冷漠的气质,唯一突兀是怀中似乎抱着一人。

    黑色披袍下隐约可见一截月白裙裾,竟还是个女子?

    谢清砚抱着檀禾利落翻身下马,对身后紧随而至的李铎二人道:“传令下去,让军中将士抓紧时间分发粮草补给,整顿休息,明日午时启程。”

    一到驿舍,谢清砚第一件事便是让人送碗姜汤过来。

    里间,檀禾光溜溜地坐在浴桶中,任热水肆意裹袭全身,洗去尘土雨水。

    一路奔波,加之上午遇袭而紧绷的神经,此刻浸在水中,她的眼皮止不住上下打架。

    不过来回转身的时间,谢清砚端着汤碗再进来时,便见檀禾已呼呼大睡,脑袋耷拉在浴桶边,半干半湿的长发垂垂及地。

    谢清砚无奈捏捏她的脸,声音颇为温柔:“阿禾,醒醒,姜汤喝了。”

    檀禾意识不清地“嗯”了一声,循着辛辣刺鼻的味道,乖巧饮下递至唇边的姜汤,而后偏过头继续睡。

    微扬的下巴与修长的颈项扯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雪肤上水珠似坠不坠地窝在锁骨窝里,不时滑下一颗汇入起伏沟壑间。

    视线所过处燎起一阵

    热潮,谢清砚垂眼,放在她脸上的手微微一紧。

    “乖,洗完再睡,别着凉了。”他低声哄道,呼吸就吹在檀禾颈边。

    酥酥麻麻的气息令檀禾抖了一下,她虚弱地举起两条细白胳臂,缠缚在他脖颈上,一副有气无力的颓靡姿态。

    这一动作下,浴桶中水波轻晃,热气更甚。

    “真的困,半根指头都不想动弹。”檀禾眼皮紧闭着,蹭过去嘟囔困声,“你帮我洗。”

    脸上被蹭了一片湿漉漉的水意,谢清砚望着面前眉眼氤氲深深倦怠的檀禾。

    他俯首亲檀禾一下,先行收了酬金,才认命地执起水瓢为她细致淋洗。

    ……

    县城东北角的军营外。

    李铎叫住周禹,蒲扇似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背,撺掇他:“周兄,弟兄们托你个事儿,去打听打听殿下和那位商贾女郎是何关系?”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有事周兄,无事周家小郎。”周禹抱臂冷哼,偏头横声道,“不去,为何非得是本将军?”

    背地里却一副嘚瑟嘴脸:我都知晓,但我坚决不说。

    李铎拳头发痒,强忍着想揍这小子一顿,无奈还是笑眯眯地咬牙切齿:“自然是周大副将玉树临风,骁勇善战,威猛雄壮,战场上如猛虎出山……”

    一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吹捧之词令周禹眉梢都快扬上天了,整个身心飘飘乎然,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驿舍门口。

    周禹此时愁苦着张脸,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不长记性!

    两条腿生颤想要打溜之际,恰巧太子一身神清气爽地推门走出来。

    “何事?”见到门前做贼心虚的少年,谢清砚眯起眼审视他,嗓子微微沉哑。

    周禹挠了挠头,如实转告道:“殿下,李副将指使我前来问您,您和那位女郎是何关系?”

    谢清砚皱眉,一字一句道:“她是孤的未婚妻。”

    闻听此言,周禹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

    他脑海中疯狂思考,迅速拆文解字得出要领——殿下要上位,药商女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

    但她名正言顺的夫婿知道他妻子将要又多出个夫婿吗?

    周禹惊诧地看着男人,实在按耐不住了,斗胆豁出命地直截了当问:“殿下,那她呃……娘娘的夫婿要如何是好呢?”

    难不成要上演二男夺一妻的惊人场面,殿下如此凶悍,那男人又区区一介草民,毫无还手之力,岂不是妥妥要见血?

    谢清砚一边听着一边皱眉,檀禾哪来的夫婿?

    忽地,他恍然明白周禹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还留在那晚的营帐外。

    概因方才为檀禾沐浴,谢清砚此刻心情极好,并未介意周禹的直言不讳。

    但若要他同周禹解释清,那晚不过是他们二人在做戏,谢清砚想想有些难以启齿。

    于是,谢清砚问他:“她为何不能同时有两个夫婿。”

    左右两个都是他本人。

    谢清砚盯着少年看了许久,直至他渐渐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又若无其事地补充一句。

    “你觉得孤会在意这些?”

    第55章

    周禹嘴巴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个鸡蛋,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似天崩地裂了般。

    ——她为何不能同时有两个夫婿。

    ——你觉得孤会在意这些。

    这两句言辞从任何人嘴里出来,周禹都不会如此惊骇,唯独面前这位一国之储君,着实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虽说外界将太子传得可怖异常,但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自然知晓他是何脾性。

    他是军中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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