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心: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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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他一闪而过的仓惶神色。

    他与她,此刻形成鲜明对比。

    一贯的冷静沉稳在她面前,只会皆数化为乌有。

    谢清砚神色稍缓,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是否今夜换作旁人,她也能毫不介意的信任对方,与他如此肌肤相贴。

    或许是能的,她不通人事,所以根本不会懂,也更不会发觉现下他们的举动有多暧昧。

    谢清砚认命地握住那双细可堪折的脚踝,放在腿上,而后手掌包裹住,带着薄茧与力度的拇指指腹捻过柔软娇嫩的足心。

    肌肤相触的时候有些痒,檀禾不禁弯眸轻笑出声,蜷起的小腿缩了缩,但又实在不舍得他手上暖意,脚尖往前伸去。

    眼看着她要往那处去,谢清砚眸色晦暗,脖颈上隐隐浮现交错纠缠的青筋。

    他眼疾手快地捏住制止,声线无比暗哑:“别动,赶紧睡。”

    “哦。”

    檀禾小声说,抱着肚子上那只手臂,挪了挪身,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屋内重新恢复平静,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檀禾将脸偏在外侧,静静地凝视着青年的面容,他整个人如寒玉雕砌般凝然冷肃,凤眸低敛,高鼻薄唇,许是灯架上明灭烛火映照的缘故,眉梢溶着微弱光芒,此刻却显出几分和煦的霁色。

    殿下是好看的。

    困意袭上时,檀禾打了个哈欠,心里想——

    不行,下回再来癸水时,她定要抱到他的身体。

    烛火静自燃着,不知几时。

    床榻的人呼吸渐渐清浅平稳,但温凉双手仍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此刻,谢清砚眼睫低垂,将她恬静的睡颜尽收眼底,放肆的将自己炽烈的目光落在她微抿的红唇上,有些出神……

    翌日清晨,枝间鸟雀啁啾个不停,昨夜一场微雨淋的枝叶更为浓绿。

    冯荣禄昨儿个半夜就听见女郎屋里头有说话声,今早又有听传来脚步声响,而后便见一道高挺身影缓步从帘后出来,

    是殿下,身上着的还是寝衣。

    他有点惊讶,意味深长地拿眼睛朝里偷觑着,却被谢清砚一个眼神怵回去。

    谢清砚看了他一眼,沉声:“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冯荣禄讷讷直起身,干笑着两声挠挠后脑勺,他能有什么心思,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殿下怎么便知道了?

    谢清砚往椸前走去更衣,抬手取过架上的衣袍。

    空旷的寝殿内,一时之间只闻衣物摩擦,玉带轻扣的声响。

    “这几日让膳房做些糖水,再找个暖手炉一并给檀禾送去。”谢清砚头也未回,对近旁冯荣禄吩咐道。

    闻言,冯荣禄初时一怔,后又反应过来,原是女儿家每月特殊的日子到了。

    ……

    午后的书房内,光影透过低垂的珠帘窥入室内,细细缕缕微尘飞浮在其间。

    青年执笔端肃静坐于书案边,远远看去眉目沉静,侧脸俊美,石青锦袍遮掩间,隐约露出身侧一抹素净的雾紫罗衣。

    因着这些时日情况特殊,檀禾需要不时看看他心口血线,这血蚀引走势怪得很,之前她还以为要十来天左右,却没想到它竟然消失不见了,等今日一看,已经到了玉堂穴。

    她更不敢掉以轻心了,生怕下次再一看已经猝不及防到了心脉。

    于是便搬来椅子坐在谢清砚身旁。

    两人各做各的事,互未打扰。

    冯荣禄亲自端着糖水进来时,就瞧见这

    一幕。

    他驻足欣赏片刻,轻步走上前去,将盛着红糖小圆子的水晶碗放在檀禾面前。

    红糖水中特别加了松仁芝麻和红枣,圆润的小元宵漂荡其间,还冒着热乎气,阵阵甜香扑鼻而入。

    檀禾很快被吸引了去,从医志里抬起眸,朝冯荣禄弯眉:“多谢冯公公。”

    她一头黑发松松绾起,只在髻间缀了跟青玉钗,白净的面上未施任何粉黛,仰脸看人时显得极为乖巧。

    冯荣禄倒是欣然接下这声谢,只是不敢多待,很快便退下了。

    檀禾搁下笔,怕打扰到谢清砚做事,便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起身要走。

    谢清砚案下长腿一伸,勾住她的椅子腿,问:“做什么?”

    “我去一边吃,殿下是也要吃吗?”

    檀禾疑惑转过头望向谢清砚,还以为是他也想吃这碗红糖圆子。

    谢清砚看着她道:“孤不吃,你就坐这。”

    檀禾哦了声:“好的吧。”

    如今解毒一事在即,谢清砚需做好两手准备,安排好所有事务,只不过更多的是预设他死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麾下的万千将士,身边影卫,东宫人员……

    还有她。

    谢清砚想的最多的便是檀禾。

    他死后必朝中会四方异动,各路人马虎视眈眈,黄雀和朱鹮会立即护送她回乌阗,她多留上京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在这之后,他们也会留在她身边,护她一生。

    檀禾不知他在作何想,静坐一旁,低头专心地喝着红糖水。

    案上堆立的书牍间压着半张画像,隐约露出画上人的大半个身子和一双空洞惊惧的眼睛。

    檀禾抬眸时,目光不经意间瞥到画上的女人,定住,细看觉得有些眼熟,她略一思忖,脑海中闪过那日皇宫寿宴上的怪异女人。

    是她。

    檀禾嘴里咀嚼着圆子,唔了声,随口含糊不清道:“我见过这人欸。”

    殿下这儿怎么会有这个怪女人的画像,居然画的跟她那日见到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谢清砚初时并未在意,见她手指向那半张画像,猛一抬眸,诧异望向檀禾。

    这张画像是玄鹤据那日秋琅宫一探,大致画出的善贵妃样貌,之后又描摹了几张派人送去了苗疆再次打探。

    这几日事多,剩下的这张画像渐渐被压在满案的书籍间。

    谢清砚迅速抽出那张画像,摊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问:“你说你见过她?”

    檀禾咽下口中的小圆子,垂眸看去,再次确认了番,对谢清砚点了点头。

    “何时?”他沉声问。

    “就是那次宫宴,我和黄雀换衣裳回来的时候,在御花园,她目光无神的坐在轮椅上怪笑,见到我们——”檀禾顿了下,仔细回想那日的情形,继续道,“然后她便更怪了,嘴里咕咕哝哝的开始说话,又惊恐又流泪,很是瘆人。”

    檀禾当时被她吓了一大跳,至今也无法准确形容出她的眼神。

    谢清砚又问她:“你可听清她具体说了什么?”

    檀禾摇了摇头:“太远了,我没听清。”

    当时御花园内虽阒静无人,但她们之间隔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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