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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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撞上迎面挥来的长剑。

    几个回合,她已是分身乏术。对面的男人各个凶神恶煞,也许往日是常忠的酒肉兄弟,见了她,恨得牙痒痒,她格挡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连两刻都捱不到,已是筋疲力竭、强弩之末。

    喉咙里渐渐泛上些血的腥甜,喘得胸口都痛了。

    常达:“这女人竟会武功!藏得倒还真深啊。”

    南琼霜顾不得他,几回合之内,已经拼得眼前发黑。

    她是什么武功,如何能与这些臭男人一拼!即便云瞒月会赶来救她,她难道真能撑到她来吗!

    这样怎么行!她艰难往大衣橱看了一眼。

    密室门现在应开着,假如她能蹿到大衣橱旁边,说不准可以——

    也未必,说不准头刚进去,就被拽着腿拖出来!

    可若连密室都进不去,还能有什么法子!

    双方差的太悬殊,假如不借这密室脱身,她绝无可能全身而退。怕是真要成了肉酱!

    她喘得越发厉害,视野里开始大片大片地泛黑,虚弱得眼睛已看不清了,全靠一双耳朵,辨别刀剑的来向。

    左、左、右、上、下、再横着一刀——

    刀刃和丝线摩擦的吱噶声,刺得她耳朵痛。

    究竟要撑到何时——

    她已经无暇分辨身上是否受了伤,只用传音入密急唤:“雾刀!雾刀!”

    无人应答。

    无人应答,就是还没来。

    她已经精疲力尽,眼前漆黑一片,明明听见劈面便有一道刀刃横来,手臂也再抬不起来,唯有软着膝盖闪开。

    耳边的心跳和喘息声轰如雷鸣,渐渐盖过了刀剑破风声。

    她闪躲,已完全是无意识而为,不是机警,而是机械,整个人麻木茫然。

    说实话,能在这些人手中强撑这许多时,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到底要撑到何时——太累了。若不是想到稍有松懈,便要成了肉酱,她真是再动不了半分。

    可是——到底是走投无路了。

    到这地步,还有强撑的必要吗?

    刀尖喋血之人,最熟悉死亡。

    死——

    忽地轰隆一声巨响。

    不知何处袭来一阵劲烈罡风,轰地一声冲入室内。

    她面前人登时人仰马翻。

    骄兵悍将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

    未等她眼前的黑散去,便闻身边一阵一阵掌风呼啸。那掌风近乎磅礴,声如滚雷,未打在她身上,都几乎搡得她横飞出去。

    耳边刀剑声霎时止歇。

    唯余男人们一声叠一声的哀嚎。

    她扶着衣橱角勉强稳住身形,室内煞风甚巨,她头发衣裳被风扯得几乎平飞出去,只闻常达惊愕的怒吼:

    “你又是谁!”

    不必说,云瞒月。

    除了她,以一当百,此等武功,还能有谁——

    眼前混沌的颜色一团一团散开,凄迷月色里,常达浓眉多髯的面上已是大惊,泛着青寒月色的绒毯上,一人弓着步竖掌,化掌成风,鬓发丝毫不乱。

    ——南琼霜做梦也未想到是此人。

    李慎舒!

    她此时那一贯的假笑却是撤去了,眉目间一片刚毅决然,纵是数十甲兵在前,神色岿然不动,一招一式,何止是练家子,熟稔到出神入化,掌掌生风。

    她不答,只推掌。

    一推掌,甲兵掀翻一片,震得大殿隆隆,殿柱颤抖,房梁摇晃,灰尘木屑自天花板零落下来。

    南琼霜扶着大衣橱勉强站稳,心惊胆寒地退至一边,只见此人掌法快得她根本分辨不清,在她眼里,几乎是离得甚远,五大三粗的男人就飞了。

    推掌、手刀、旋身、飞踢,刀剑如何相逼,她都行云流水地避过,仿佛这群男人有意配合她演武似的。

    南琼霜看得简直脑子嗡嗡。

    她身边竟有这等高手?!何时的事?!公

    孙红收网那夜,这人还扒着门缝窥她,如何今夜就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真的是来帮她吗?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不敢细想,贸然冲出来个仁人义士,她亦不敢轻信,趁着李慎舒与满屋甲兵纠缠,只顾着盯着窗边。

    窗边无人!

    常达绝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个程咬金,拎着双板斧就要上。

    谁输谁赢不重要。

    南琼霜看准了唯一一扇她未及关上的窗,飞身冲出!

    撞得支起的窗棂哗然碎裂。

    她不必回身看,已经听见身后有刀剑声唰唰刺来,一咬牙,想蹬在窗棂上避开。

    脚下一滑,踩了空。

    她已经太虚弱,奋力冲出,已经力竭,再无力踏第二下。

    白茫茫的刀刃尖叫着朝她捅来。

    雾刀:“云大人来也!”

    她眼前情景骤然变换,倏地从窗下被捞上天空,先是见到树干、接着是树尖,再接着,是菡萏宫辉煌灿烂的琉璃瓦,鱼鳞般的瓦片上浮着一轮银白弯月,弯月底下一个人,长戟底下红缨似火,一手揽在她腰间。

    南琼霜霎时与弯月齐平。

    云瞒月俊秀清朗、雌雄莫辨,额间一根白玉红抹额,凤眸半压,望着底下一哂:

    “霜儿,我来迟了。”

    南琼霜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你还好吗?”她偏过头来担忧地问。

    “倒是还好。”她拼命匀着呼吸,今夜这一切都太突然,她属实是千头万绪,无从理清,垂着头望下面,“可是——”

    常达:“勿与她纠缠!撤!撤!去大明宫!”

    菡萏宫中的甲兵鱼贯而出。

    再出来时,趾高气昂的精兵已是士气衰竭,唯有三分之一是利利索索地跑出来的,另三分之一趔趔趄趄地相互搀扶而出,后三分之一,压根无从逃出了。

    南琼霜看得已是头痛欲裂,呼吸微微。

    倒是把福余三卫和常家军逼走了,可是殿里那尊大佛,又是个什么来头?!

    不是她赎了身的同僚吗?!

    云瞒月看了亦是一愣:“霜儿,你拳脚功夫大进了?”

    她大进个什么,若是大进,会踩个窗棂,都脚滑吗!

    她道:“不是,是那殿里……”

    云瞒月已经感受到了殿中不寻常的掌风震动,眉毛狠狠一压。

    扶着她在殿顶站稳,云瞒月道:“你在一旁歇着。若是敌人,怕是劲敌。”

    南琼霜不免吞咽了一下。

    连云瞒月都如此说……

    忽地一阵衣衫飘起的簌簌之声。一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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