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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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琼霜抬眼望了一眼嘉庆帝。

    嘉庆帝正急欲将这两人分开,见了吴顺,如逢甘霖,挥手:“快

    去,快去!”

    顾怀瑾一个字也没有,负着手偏开头,连见都不愿见。

    ——“皇上都没当我不忠,先生急个什么劲!”

    说得好。

    都已经说到这地步,她还是爱往那男人身旁凑,那就去,他不拦着。

    从此以后,他再也、再也不拦着!

    他理理衣摆:“今日顾某失言失礼,心内惶恐,请皇上容臣告退。”

    说完,拂袖而去。

    南琼霜望着他出尘背影,心里恨得直翻白眼。

    总是这样。面上一派高旷,话全冠冕堂皇,当着皇上的面用暗语吵架,用只有她听得懂的话打机锋。又是为国,又是为嘉庆帝,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她与李玄白的那个吻!

    ——她只气他用官腔报复私仇,不知他这番报仇回去,还要蹂躏她的旧衣。

    *

    李玄白正在大明宫中闲坐。

    今日新贡的朱砂膏刚刚送进宫来,他觉得有意思,折子都摊在一边没批,先打开了盒子瞧来瞧去。

    朱砂膏鲜艳赤红,质地柔软,以手指一蘸,指腹俱是印泥般的大红色。

    赤色主昌,乃纯阳之色,据说,服下朱砂膏,可延年益寿,坐化金身。

    他搓着指腹,半信半疑。

    吴顺弓着身轻轻走近:“摄政王,珍妃娘娘来了。”

    李玄白手一挥:“叫她进来。”

    南琼霜刚自外头日光暑气中掀帘进来,眼睛还未适应殿内的光,便听李玄白在里头叫她:“过来,瞧瞧这个。”

    “什么?”

    走近些,方看清他手上拿着枚小小的圆盒,里头东西是极正的红色,她挑着眉毛嘲:“怎么,表兄爱玩胭脂了。”

    “什么胭脂,不识好歹的东西。”他抱着肩膀朝她鼻尖一指,她肩膀瑟缩一瞬,见他只是吓唬她,她又弯着眼睛嘻嘻笑,李玄白道,“听说你又同那姓顾的在紫宸殿内吵架?皇上定然是向着那姓顾的,你又给架在那下不了台了吧?将你支到我这大明宫来,还不感激。”

    南琼霜听他是打听到消息,特意给她解的围,笑得像只偷着了耗子的猫,举着纨扇遮去一半脸孔,会心地窃笑。

    “好啦。什么好东西,这会儿提了两回了。给我瞧瞧。”

    遂将那圆盒拿在手里,对着雕窗外的日光照。

    有了光,那赤红色的东西,泛出星星点点的金闪。

    “道士们说,是以珍奇异宝炼就,泛着金彩,是为金丹。”李玄白道,“整个齐宋,唯有这么一小盒。”

    她嗤笑一声:“这么珍贵?但你那手指头一片鲜红,你这一抹……”

    吴顺忽然又擦着碎步走至二人身侧,恭敬一行礼:

    “摄政王,顾先生在外头求见。”

    李玄白长长一声嘶气。

    南琼霜垂眸望着那小圆盒,一派若无其事,心里七上八下。

    一刻钟之前还说要走。

    那时,他听说她要来大明宫,不仅忽然松了口,还说要走,她还以为他真要放了。

    她指腹擦着小圆盒的边缘摩挲,垂着眼睫,心全在李玄白同吴顺的话上。

    “问他什么事。”李玄白叉着腰,神色不耐。

    吴顺哈着腰,像只虾:“说是,关涉到常太妃与谢贵妃当年旧事。”

    南琼霜静静地等。

    他进不来,她自在些。他若进来,她就报复。

    整日没事找事,非气死他不可。

    李玄白厌烦地长叹一声,终是一摇头,手朝殿外虚虚招了招,“让他进来,让他进来。早晚也得谈。”

    吴顺领了命,溜溜小跑着出去了。

    南琼霜从纨扇后面朝他假笑,推辞:“你们二人谈事,我不便在场,先回去了。”

    “你回去什么。”李玄白转身已在长案后落了座,拍着自己身侧位子,示意她来,“人家就是奔着你来的。你走什么?整日同你吵架,给我在这气他。”

    南琼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一抬眼,吴顺已经领着人,绕过了殿前玄关的金屏风。

    他一派事不关己,高旷冷然,八风不动地往殿内缓行。

    南琼霜站在大殿正中,不偏不倚正着跟他打了个照面,隔着纨扇,上下睨他。

    他瞧她跟没瞧见似的。

    顾怀瑾听见她对李玄白笑的那一声了。

    南琼霜见他这般冷漠,亦憋着气敛了神色,提着裙摆,从容自他面前走开,堂而皇之地走去另一个男人身侧,拢裙入座。

    两人并肩。长案两侧,一侧坐满,一侧无人,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致对外。

    顾怀瑾依旧事不关己。

    他从容如常落了座。

    “见过摄政王。”未行礼,人已坐下。

    李玄白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含笑上下端详他一圈,终于没发作,将手上小圆盒丢给南琼霜:“我们两个先谈,你自己瞧瞧,想不想要。”

    南琼霜因为他坐在对面,正装着心不在焉,仔细琢磨那小盒子,这时错愕抬起头来:“不是说全齐宋只有一小盒?这么宝贵的东西,给我?”

    故意全心去望他,以叫那人半分也误会不得。

    “给你又有何不可。莫非你以为我赏不起?”李玄白勾着唇角睨她。

    顾怀瑾在对面,总觉得这二人在装腔作势地演戏——平日他们或许也这般,但他在此,这两人就格外夸张些,热络些,以示感情好。

    心里霎时更烦了。

    吴顺恭敬奉了茶上来,顾怀瑾拈着茶盖啜茶:“顾某今日来,是为常太妃当年之事。”

    李玄白眉梢一挑,十指在面前交叉成一座小塔:“你说。”

    “这些日子,顾某遍查了宫正司卷宗,又查了当年仵作的记载,还去宫外遍寻了当年涉事之人,一一问询审查。一来二去,总算有了些眉目。”

    李玄白静静听着,一半心思在身旁的人身上。

    她漫不经心研究着那朱砂膏。

    “当年宫正司查案,以常太妃在谢贵妃饭食中下了砒霜作结。因有宫女证词,说看见常太妃宫中侍女夜半潜入尚膳局内,在谢贵妃份例的生燕窝中下了粉末。翌日,谢贵妃毒发。”

    “宫正司藏卷记载,贵妃娘娘‘喉腹剧痛,满地翻滚,吐泻交作’,进而‘面唇青紫、七窍流血、十指黯黑’。仵作以银簪探喉,银簪发黑,遂疑为砒霜。贵妃娘娘种种症状,亦与砒霜致死相类,是以当年以砒霜结了案。”

    “然而,前些日子,顾某寻得当年验尸的仵作所居之处,前去拜访。一问才知,当年结案匆促草率,以至虽有尚且不明之事,亦草草结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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