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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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白再无理由拖下去,撩摆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摆驾大明宫。

    唯有那孙汾,被清涟远香二人引着,引到飞仙楼下。

    南琼霜站在戏楼底下绿荫繁茂的回廊内,听见脚步声,回过身来。

    那孙汾立时恭敬行礼:“贱民恭请珍妃娘娘金安。”

    飞仙楼因是戏楼,位置远僻,妃嫔们一散场,更加清幽无人。

    清涟远香在不远处守着,南琼霜四望一圈,见周遭并无异常,轻声道:“孙兄不必多礼,不知您可否知道定王府内的李崖?李兄与我相熟。”

    这话一出,孙汾当时便知她是何意。观她样貌神态,不需她自报名号,也已猜出她隶属哪一堂、哪一司——极乐堂出身的女子,顾盼间自有一番别样风姿,便作揖道:“原是极乐堂内南姑娘,有失远迎。不知您今日在皇城之内……所为何事。”

    话说一半,但她晓得,他并非问她此行是何差事,而是问她,为何在皇城之内自报家门。

    她笑而不语,略过未答。

    她欲问他赎身后的近况,又怕问得直白,在清涟远香二人面前暴露心思,决心用些模棱两可的话诈他:“孙兄机敏,自然知道我今日来,所为何事。”

    孙汾一拱手:“孙某赎身已久,门内诸事,恕难奉陪。”

    南琼霜一时沉默。

    李崖那般热络,她一直疑心其中有诈,以为他是借着赎身之人的身份,编造谎言,替往生门来诓她。

    可是,倘若要骗她,这些赎了身的,为何还态度不一?

    她硬下嗓音,笑了起来:“这是门内的命令。奉不奉陪,由不得你。”

    哪知孙汾又是一拱手:“恕难从命,言尽于此。”

    半点不肯退。

    南琼霜难以置信地嘶了口气。

    若是赎身后受过往生门胁迫,被她这样搬出往生门的名号下令,即便疑心有诈,口气也不该这样硬。

    她笑:“怎么,你赎了身,我们门内就使唤不动你了?你有几条命,几颗脑袋?门内辛勤培育你十余年,你赎了身便翻脸不认人,可有半点感恩之心?可知往生门最恨背信弃义之徒,这点人情,你不肯给,便是叛门!”

    “南姑娘还请莫要这般声色俱厉。孙某早已赎了身,并非门内之人,门主已经签过字,画过押,谈何叛门。”

    孙汾客气颔首:

    “孙某当年毕竟执掌藏刃司,即便姑娘近年来接了极乐堂堂主之位,也犯不着如此同我讲话。若说赎身后照旧为门内卖命,在前任门主手下,尚还可能;可是,自从前些年换了新门主,渊素门主宽怀,此等事情已经不会再有。”

    南琼霜越听越惊异,面上强装平静无波,心里却愈发七上八下。

    门内换了新门主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极乐堂隶属外务司,她办差事一向拼命,一年之内没几天在往生门中,并不了解这位新门主。

    藏刃司隶属内务司,内务司众人成天到晚驻扎在往生门内,他又是一司之长,有机会常同门主接触,是以口气如此强硬笃定。

    “我不知姑娘是抱的什么目的,或奉了谁的命令,来此逼问孙某。但孙某既已赎了身,门内之事便再不会沾染。姑娘若有不快,大可去找渊素门主如实相报。若并无他事,恕孙某告辞了。”

    说罢,转身便走。

    南琼霜恍然明白,孙汾此人与李崖不同,李崖原是七杀之内一个寻常刺客,一个五大三粗的话多的壮汉,孙汾却是藏刃司之长,为人敏锐机警,也许还同门主有私交,不会三言两语便被她带着走,更不会被人相逼便屈膝服软。

    他语气如此坚定,仿佛拿准了往生门不会因他拒绝而追杀他。

    莫非赎身一事,当真可行?

    她急迈一步,上前将他拦住:“罢。前司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手上偷偷将几锭银子塞入他手中,她绽开一个极乐堂中人的笑,“多有得罪。但洛京中局势紧张,门内人手不足,不知您可否知道京中还有哪些赎过身的人,可否帮衬一二?”

    掌中银子一捏,孙汾轻轻垂了眼。

    赎了身,哪里都好,自由亦是真自由,只是银钱当真难赚。

    这几锭银子,够他几月的工钱。

    他思忖片刻,道,“其实紫禁城中便有一位,您未曾听闻么?”

    第156章

    “紫禁城之内?”

    “正是。”孙汾颔首,“如今似乎是宫内一位掌事姑姑,姓李名慎舒。至于具体在哪宫之中侍奉,孙某就不清楚了。”

    一

    个掌事宫女侍奉在何处,皇城之外的人,自然无法知道得准确。

    她笑着答:“多谢您相助。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您万勿挂怀。”

    孙汾恭敬行礼:“姑娘一腔为门内尽忠之心,孙某怎会挂怀。天下攘攘,皆求往生。”

    南琼霜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他一圈。

    天下攘攘,皆求往生。

    这是往生门内,众人的接头暗号。

    一个赎身之人,将事不关己四字奉为圭臬,可是,忽然又念起了门内的暗号。

    究竟怎么回事?

    孙汾再未多说一个字,最后对她缓缓施礼,低眉告退。

    她盯着他那张白净面孔,再怎么想看透,竟也看不明白。

    孙汾的身影在茂密的树影尽头消失了。

    南琼霜在原地,抱着肩膀斟酌了许久,拿不定主意。

    良久,她走出回廊,对守在回廊入口处的清涟远香二人道:“走,去紫宸殿。”

    去紫宸殿,是因前些日子刚被嘉庆帝厉声斥过。皇上责骂宠妃,这种事,上午话音刚落,下午阖宫皆知。她前些日子忙于琵琶大会,本已圣宠不稳,若再不补救,只怕就彻底失了势。

    现在去,那人刚好在大明宫,不会来紫宸殿误她的事。

    她急急在树荫阴凉的回廊之中穿行,清风带起她垂下的袖摆,她一路往紫宸殿直奔。

    得快些。倘若那人谈完了事回了紫宸殿,他什么都不做,干干地在那杵着,她一身妩媚手段就难以施展。

    到了紫宸殿外,王让弓着身子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低眉顺眼地出来,替她撩着玛瑙珠帘:“皇上要您里边儿请。”

    她小心翼翼提起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

    紫宸殿内一如既往的凉意沁人。因嘉庆帝有疯症,殿内时时点着安神香。

    她甫一缓步自屏风后面行出,抬眼一望,当即心里一紧。

    大殿之内,那人背影如一座兀然的焦黑的山,负着手,静静立在紫宸殿的鎏金蟠龙藻井之下。殿墙上一幅千里江山长卷,远远衬在那人前面,江山与人尽是一派水墨颜色,画外人如在画中。

    他怎么在这?

    他只要在这,她就仿佛鞋底硌了枚石子,痛但不致死,不致死但不得惬意,身不由己地在乎,想不察觉都不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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