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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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好这一口……”

    说着,拿眼睛试探地瞄他。

    顾怀瑾犹自闲望下去,未发一言。

    常达自讨没趣,也知对坐了一日,自己有些松懈,失礼又失言,闭了嘴巴。

    桌上茶壶,满了又空,空了又满。

    常达半是谄媚,半是炫耀,将府上所有名茶一一奉了上来,请顾怀瑾品茶。

    台上,那红衣女子当心一划,一阵铮然之声。众宾客一阵拍手叫好,候在高台一侧的对手,黯然垂首,颓丧地下了台。

    雅室珠帘又被人拨开,一个奴才拎着

    茶壶进来,恭恭敬敬为常达倒茶。

    常达含着自得的笑:“此乃今岁新产的雪中凝香。乃是由……”

    话未完,那奴才手一抖,茶壶嘴歪了半寸,在常达茶盏之外注了一小颗圆圈,赶忙偏回来。

    “狗奴才!”常达暴喝,茶桌一阵吱噶的响,原是他两掌往桌上一拍,将桌拍裂了,“此等珍品,你也敢倒错!拖下去,剁了爪子!”

    “定王。”顾怀瑾终于看不下去,淡淡拦了句。

    常达忙道:“让您见笑,您见笑了。”说完,伏在桌上,将那小滩茶呲溜吸在口中,咂摸两声,“雪中凝香,名副其实,有奇香,先生尝尝。”

    顾怀瑾望了他半晌,很是震惊。

    末了,到底是一个字没有,继续往台上望。

    华灯之下,终于有一个熟悉影子,上了台。

    他心中猛地一跳。

    那人蒙着面,肩上披着一袭烟紫色云纱羽裳,内里一条月色般的白裙,头上一圈圆月型的水银色璎珞,眉心坠下一颗大而圆的明珠。

    抬步缓行,曳地的羽裳涟漪一般迤逦开来,层层叠叠的幻梦一般的紫,缀着明灭不定的金屑金片,仿佛黎明时明昧重重的山雾,飘渺而出尘。

    入了夜,台上灯火原本已盛,她浑身璎珞环饰,甫一上台,四下里光如碎雪,难以逼视。

    原本喧哗热闹的一楼,骤然鸦雀无声。

    片刻。

    众人仿佛被人掐住脖子,又猛然松开,倏地舒出一口气,一阵谈论私语声。

    顾怀瑾只在二楼朝众宾客遥遥看了二三眼,便受不了,向后靠回椅子里,心烦意乱地望着天花板。

    对面常达亦扒着栏杆往下看,短短的脖子抻得老长,人几乎坠下去。

    顾怀瑾:“定王,在看什么。”

    常达竟没听见。

    顾怀瑾曲着手指,重重在桌上磕了两声。

    常达回过神来,意外发觉这位连针锋相对,都心如止水的贵客,竟然有些没好气,不知自己是何处招惹了他,忙道:“您说,您说。”

    顾怀瑾再不说了。

    一楼,那红衣女子静立在舞台边缘候着,台中间的人轻捻琵琶弦,乐声如流水般丝滑淌出。

    琵琶之音,与箫声笛音不同。箫声若丝,是旖旎而不断的一根,琵琶之音则如圆珠崩弹,一颗一颗,尾巴带些残影。接连速拨,便如激流撞石,涟漪圈圈套叠,层层余响;单音拨出,便如枝头鸟鹊啄破圆果,饱满清脆,果浆迸溅。

    台上,南琼霜手指翻动如蝶,半点儿游疑紧张也无,将这大半个月以来所练,从容弹出。

    声如急流过石,湍急激切,透亮清澈,不久,一段尽了。

    一旁的公孙红抱琵琶在怀,铛的一声拨划,续接下一段。

    公孙红这一段,谱子更加激越,一声一声如携刀逐月、大漠奔马,正如四下辽远广阔,急奔的马儿后蹄几乎踏上前蹄,间不容隙,不容喘息。

    台下众人听得直屏息。

    南琼霜坐在舞台正中的椅子上,垂眸凝神。

    忽然,公孙红一个揉音。

    琵琶曲戛然而断。

    台上飕飕飞来两只旋转着的残影,疾如出弓之箭。

    到得她面门,南琼霜倏然一个旋身。

    两只飞镖分开又合并,自她飞旋起来的长发底下擦身而过,彼此撞击,擦出一点火星。

    公孙红已然抱了琵琶,又弹下一段。

    南琼霜圆圈旋尽,足尖刚刚点地,便闻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二话没说,原地腾跃弯身,游鱼出水般奔向天顶华灯。

    两只飞镖嗖地自她腰下空旋而过。

    她折腰下落,足尖在地面蜻蜓点水般的一触,转身捻指出手,二三根闪着光点的蛛罗丝骤然自她指间引出,四下钉在舞台置景之上。

    一根丝线,游蛇一般,直直钻向公孙红面门。

    未等打中,她眼睫轻眨一瞬,偏头旋开。

    那丝线刚刚好好钉在她面纱之上,随着她一偏首,缀金红纱翩然飘落。

    公孙红一张姣好面孔,登时如山雾散尽的山花,清楚显豁地,显露于众人之前。

    极乐堂中人,俱是露面便能引得街道水泄不通的美貌。这般大喇喇露脸,台下宾客一时全呆了,连领了命自殿外急奔进来的福余三卫,个个都僵滞一瞬。

    南琼霜似笑非笑在台上静候片刻,容她一个惊艳众人的空当——公孙红上台前说,“琵琶圣手之名可以给你,老娘也必须出点风头”——等了一瞬,旋即出手引线,闪着光的冰丝一根自她身后横钻而过,一根明晃晃直穿在她颈前。

    公孙红垂眸睨了一瞬,片刻未游疑,蛇一般一个扭身自两线之间钻出,下腰及地,手臂倏地伸至一旁摆花的柜子底下,唰地抽出一柄三尺青锋。

    南琼霜骤然连退数步。

    面前剑锋寒光劈头盖脸四面削来。

    她手掌开开合合,五指勾勾弄弄,台上宝瓶盆栽一只一只被她的丝线钉破炸开。

    丝线四面横穿,在她面前勾成一个难以逼进的阵,剑刃叮叮当当斩在她的丝线上又噔一下弹开,她镇定自若地穿线收线,旋身偏开。

    福余三卫已经四面逼上了舞台。

    南琼霜一个收掌成拳,四面八方闪着光的丝线顿时在她掌心缩为一点。

    忽然,劈面而来一只旋出残影的飞镖,眨眼间逼至她鼻尖之前。

    她一个闪身旋过,眼前又一道白花花的剑光。

    这一剑,会定在她颈侧半寸处,是全剧终的暗号。

    南琼霜挪步半寸,眸光并未在那剑锋上瞧一瞬,转头朝二楼窗口处眺望。

    云瞒月在窗子旁叉着腿抱肩。

    忽然,未等她旋身闪避,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自台上轰然炸开。

    第150章

    一切嗡鸣振动,殿内彩饰吊灯摇摇欲坠,头顶华灯的流苏荡成半圆的弧,整座大殿一齐弹跳着上下震了三寸。

    舞台上陷出一个天坑般的大洞。

    嗡鸣声久久不息。

    等到烟尘木屑散尽,地板的颤动渐消,台下乐伎和堂间宾客终于有胆子扶着廊柱桌椅,怯怯朝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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