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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30-140(第10/20页)
他没好气地一笑,心里道,没骨头的东西,一面道:
“那是最好。你也知道,他那个人,素来心眼小。如今你们二人缘分尽了,彼此都肯放,是再好不过。不然,这紫禁城里,你偶尔借一把他的力,我不会说什么。但你受我的好处,他一定不肯。若是旧情未了,你便不得不从中择一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睨她:“你说是也不是?”
南琼霜恍然笑了,垂眸。
相识多年,李玄白这厮,已经清楚什么话可以打动她。
她道,“你呢?这段时间,洛京城中如何?听说你同皇上闹得不可开交。”
李玄白嗤笑一声,“还说呢,疯疯癫癫的蠢货。你知不知道他那个丧心病狂的母亲?”
“常太妃?”她仔细思忖着,缓缓在口里搁了颗荔枝,“我早就想问,既然是皇上的生身母亲,缘何至今还是个太妃?”
“他那个母亲,”他嗓音不屑而轻慢,曲起一边膝盖抱着,“常达的妹妹,没干过什么好事。我的母妃,当年就是遭了她的暗算,中毒身亡的。后来东窗事发,她便被先帝贬入静思轩,直至今日。她还想当皇太后?”
他含笑将手中荔枝核掼在瓷盘中,当的一声响,“留她一条狗命,算本王慈悲。”
“就这么一个恶妇,那个疯子,想我将她从静思轩中放出来。”他抱着肩膀冷笑,怒得食指指指点点,“放出来,下一步更待如何,是不是还要封皇太后,入慈宁宫?简直匪夷所思。这件鸟事,近些日子,他同我提了一遍又一遍。你说他是疯了才蠢,还是蠢极才疯?”
她皱着眉头,指间拈着一颗葡萄,一点点剥着皮,“皇上本已经做了两年的皇帝,蓦然被你们二人自上头拽下来,哪里会心甘。眼下即便放权,心气还高着呢,不过畏惧你们二人,才在笑乐园中消磨时光。”
“他自来是如此。权柄没了,胃口犹大,也不瞧瞧自己一口牙还剩下几颗。”他笑,日光自雕窗里投进来,映得他那颗鸽血红的小耳坠一闪一闪,“要放常褚秀,没门。本王在这大明宫中一天,她就得在静思轩中待一天,死,也得死那。”
嘉庆帝只要活着,其他事,她不怎么在乎,轻轻摇头,“常达大将军呢?当众讨封,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如何了?”
“封了王爵,没给铁券。”他抓着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封地,不能世袭。禄米,稍微多给了些。”
“‘稍微’?‘稍微’,他也肯?”
“不肯又如何。数百年来,从无异姓诸侯王的先例。他还想如何?”
“那他……”
“他应了。”李玄白一哂,摊开手,“别管高不高兴,痛不痛快,他应了。他若是不痛快,以后,也只能用长矛冷箭叫他痛快痛快,再多要,也没有了。”
她端着茶盏贴在唇上,垂眸缓思,一时没说话。
一山二虎之势,本就危如累卵。稍有不慎,便是惊涛骇浪。
她如往常一般跑来大明宫与他说话,真的无妨么。
顾怀瑾是早警告过她,不准她同李玄白往来的。如今,她那张字条一送出去,他们两人便算一拍两散。倘若顾怀瑾记恨她,到嘉庆帝面前告她一状,说她与摄政王纠葛甚密,她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何况,宫中毕竟人多眼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常来大明宫的事,就会入了嘉庆帝的耳朵。
她捻着耳朵底下的翡翠珠子,深思着道,“我总觉着,风波又要起了。以后我还是不来了。即便这宫中人人忌惮你,我们相见,总是危险。”
“怕什么。你同那姓顾的断掉,也要同我断掉?”
她拿不定主意,未答。
“谢德音,你的‘谢’字,是清河谢氏。”他折扇敲着案几边缘,“我的母妃,亦是出自清河谢氏。若论起关系来,你还是我的表妹。遑论我们二人,一个年少时被送出京城,上天山历练,一个年少时走失,多年后才被本家寻回来。血缘之亲,经历又相似,同在宫中,惺惺相惜也是自然。即便有人在背后嚼口舌,那又如何?本王坐在这,那疯子敢怪罪你?”
她垂下头沉思良久。
少顷,轻叹,“罢了,罢了。”皇宫之中权势最大的主,连个压得住他的人都没有,仰仗他,远比推开他要值当。
她站起身,理着裙角,“即便念着什么表兄妹情谊,德音也不能在摄政王这久待。今日不过是来叙叙旧,德音先告辞了。不过,”她走出两步,兀地转回身望着他,
“德音还有一事相求。”
李玄白啃着贡梨,狐疑眨眼:“什么?”
她道:“表兄能准我偶尔出宫么?”
“出宫?”他垂睫思忖片刻,意味深长一哂,“唷,这么忙啊?”
她也不瞒他——经历天山之祸,李玄白闭着眼睛也知道她来紫禁城内要做什么,笑,“是啊。”
“不是不可。但别叫那些整日念叨宫规的嬷嬷知道。”
他耗子似的将那梨啃得嚓嚓的,“过会,我身边的吴顺会给你送去令牌。但你记住,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出了宫,要做什么随你,但少顶着皇妃的名头在外面晃荡,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了。还有,”他手指朝她一指,一双狐狸眼恣肆眯着,“令牌给了,以后叫你来,你就来。若出什么事,我兜着,嗯?”
她听了,悠缓一笑,款款福身,“德音知道了。往后,任凭表兄差遣。”
自大明宫中出来,已是申时。
傍晚,暑气渐消,日头终于缓缓挪到了西边,被高高红墙和纷繁枝叶挡着,不烤人,余晖却仍灼目。
御花园中并无一人,静悄悄的,唯有些鸟啼蝉鸣。曲折回廊之外,一大片纷繁的花丛,落日余照自树影花廊之中筛过,一斑一斑照在花草之上,金光婆娑。
南琼霜静默在回廊中走着,一面走,一面观花,远香无言地随在她身后。
这个时辰,在御花园中漫步,是因无事可做。
如她所料,她失宠了。
自无量山上回来,刚一入宫门,她便觉阖宫宫人待她与从前不同。
从前鞍前马后的小顺子不见了人影。
她的菡萏宫,伺候的人少了一半,窗棂上都落了灰。
酷暑时节,御用监该拨来的冰块却迟迟送不来,远香去御用监一问,方知她的份例,大多被景仁宫借故截走了,连招呼都无人跟她打一声。
景仁宫,便是晟贵妃的居所。
宫人们传,当日她走后,晟贵妃便在宴上靠一支掌上舞复了宠。她走的这十几天,嘉庆帝同晟贵妃鹣鲽情深,恩爱得紧,日日黏在一处,连用个午膳,也要你喂我我喂你。
后宫之中,原本便是她二人势头最大。一山倒了,顷刻便改换靠山,也是宫中的人之常情。
她手搁在回廊的木头栏杆上,一面深思,一面散步。
走着走着,忽而听见前头回廊内一阵欢快的女子笑声,御花园内幽静,那笑声便格外引人注意。
她循着曲折回廊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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