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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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一吸。

    他这时候才发觉,竟然连呼吸都会这样意义难明。

    呼,就是插。吸,就是抽。一呼、一吸,就是一./插、一./抽。(此处仅为心理描写,无实质行为)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喜欢想。

    她在故意激怒他的时候,在故意冷落他、忽视他、品味他的心碎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他笑了一下,那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已经干渴:

    “皎皎,如果我吻你,你会生气吗。”

    她心里一动,这也是她喜欢的字眼,“不会。”

    黑暗里,他竟然愉悦笑了起来,伏在她身上,“太好了,……那就更加不能吻。”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摸着她脸颊,大拇指刮着她尖尖的下颏,“我是发现了,皎皎。仔细对待你,你就不懂得仔细对待我。心疼你,你就不懂得心疼我。唯有逼你……强迫你做,应了也就应了。”

    她竟然将“应”这个音听成别的字,吓了一跳。

    “我真是……我怎么会竟然……”他伏在她身上,竟然发起抖来,“你这样心狠,我为什么……”

    “我真是受不了你……白日里我那样想你,每日临走前都去你屋里看你一眼,好不容易见你,你就这样对我。我难过,你是不是从来不心疼的,皎皎?”

    “你想下山,我让你下山。你要走,我放你走。我怎么样都是我的事。还想怎样?”

    “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准备好一切。只是剩下这些日子,这件事情,能不能不提了?能不能?”

    他的眼泪砸落下来,噼里啪啦,砸在她心口,潮湿一片,闷窒惊人。

    第63章

    她其实并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伤心至此。伤心到,哪怕只是顺便一提,挨了七十鞭面上都不显的人,竟然会泪如雨下。

    这个样子,倘若知道了她不仅要下山,还要跟李玄白下山,岂非当场就会崩溃了?

    她竟然也会不忍,伸出手抚摸过他脊背,缓缓搂住:“好了,怀瑾,你何至于此?我还没有要走呢。”

    他骤然得了她的安慰,像行将冻毙的人忽然被喂了一勺暖汤,缓是仍缓不过来,只是觉得疲劳而麻

    痹,沉沉地伏下去,压在她身上,头钻进她颈窝里的发间。

    缓缓呼吸她的发香。

    不知道还有多久,就闻不到了。

    他闭上眼,吻了吻她的脖颈。

    她笑起来,“这回不用扇子了?”

    她一笑话他,他就有点懊恼,大拇指在她唇瓣上揉着。

    那样柔软,倘若有颗露珠砸在她唇上,大概都会激得这两片唇颤一颤。

    他这一生,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吻一吻她这两片唇?

    南琼霜看着他忽然昏沉如暮色的眼睛,心里明白,他又在惦记着吻她。

    盯着她的唇看,是在惦记着……接吻。

    她不由自主笑了一笑,唇角勾起,两片唇舒展开,仿佛一朵花缓缓绽放。

    来吻我吧。

    把你所有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毫无遮掩地,告诉我。

    然后,承认你爱我,承认你离不开我,承认你任我摆布,承认你——臣服。

    她笑起来,“看什么呢,公子?”

    明知故问的时候,她喜欢唤他公子。

    他痴缠而缱绻地盯她的唇,盯了许久,喉结也滚动了许久。

    最后,手覆上黑暗里她过分明亮的双眼:“睡吧,皎皎。我陪你睡。”

    顾怀瑾过分克己,这么长时间,她不是不恼火。

    可是,这一晚,她竟然睡得极其安稳。

    她哪里是睡得沉的人,往往无事也会惊醒,窗外鸟儿夜啼便足够她清醒一夜。

    倒是被顾怀瑾抱着,竟不知不觉睡得沉了。

    醒来,天光已大亮。

    起来才发现,床榻另半边已经没有人了。甚至连衾被都冷着,显然是人已经起了一会,早出去忙公务了。

    不过,大清早的,竟然将床单、衾被整个换过了。

    不知道又发的什么疯,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让她这个向来觉浅的人毫无觉知。

    自从那一夜之后,他不论多忙,夜里都回她屋里歇息。有时候,摸着黑进屋,见她睡着,便什么也不干,抱着她睡一夜。第二日早上,连声招呼也来不及打,便又走了。

    倘若不是每日早上起来,衣领都被他夜里的泪湿透,床单又都换了一遭,她简直无法确信他当真来过。

    他的眼泪,她明白,但是床单呢?

    有一日他终于得了空,白日里来看她,站在桌边替她研墨,她随口问:“我倒是一直奇怪,你自己睡的时候,也是每日都要将床单换一遭吗?”

    他不知为何,捏着墨条骤然沉默了许久,最后淡淡道:“你不要问。”

    他那讳莫如深的语调,倒更让她好奇:“不要问?”

    他只是重复:“你不要问。”

    她眨眨眼,隐约品出来一点不对。

    直到有天清早,即便有顾怀瑾在身侧抱着她,她也醒得早了些,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没想到,猝不及防地刮上了什么东西。

    南琼霜:……

    她这时才明白,这些日子以来是为何。

    她也当真是没有想到,天底下竟然有男人,可以天天跟心上人同床共枕,成了这个样子,都不越雷池一步的。

    他是真君子,但是真君子克她。

    这样拖下去,恐怕非卡在三月之期不可。

    于是,某个晚上,她终于叫顾怀瑾发现了她这些日子写的东西。

    是她列出的在山上最后想做的事、下山前想准备的东西、下山之后的打算。

    那一日,他捏着那一沓薄软的宣纸,站在花窗前,仿佛读不懂似的,从头到尾,看了又看,读了又读。

    到最后,终于将那些虚张声势的东西放下,回首望她时,脸色已经如鬼一般惨白,却依旧温柔道:

    “皎皎,除去这些,还有什么想带走的吗?我去帮你准备。”

    她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夜里躺在榻上,他依旧从她背后拥住她,只是搂得更紧,搂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问:“皎皎下山以后,想做什么?”

    “还没想好。我喜欢自由,大约还是回江上做船娘吧,来去自如。”

    他吻了吻她耳畔,“原来皎皎喜欢自由。”

    她低低叹息:“这么说,你不想我走吗?”

    他只是道:“皎皎,你开心比我开心更重要。”

    她说不出话,心里也如一团乱麻。

    许久,黑暗里,终于问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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