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歌: 170-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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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眼神失望。

    一旁的玉无瑑感知到他有些生气了。黑衣明光说得没错,正是因为明光的软弱才会滋生更为强势的第二人格,第二人格强势,势必压制主人格。

    眼看局面僵住,他不得不出面当个和事老。

    玉无瑑看向黑衣明光,劝说道:“明光内心并不赞同无上佛国的计划,你既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体意识而存在,也应该尊重他的想法,不如,此事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黑衣明光冷哂道:“玉道君,我知道你有一副好口才。你进入佛传明灯,并不是为了找什么李玉京的残魂,而是为了找这个老和尚来坏我的事。你以为我被你骗了一次,还会相信你吗?”

    玉无瑑哑口无言,看来黑衣明光黑化得彻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这件事只能看主人格白衣明光能不能支棱起来了。

    他转头看向白衣明光:“明光,世间道有大道三千,但只有一条是出自本心。明光,这种时候,你该好好想想,你的本心是什么?”

    黑衣明光眼神一转,冷视玉无瑑,恶狠狠道:“看来玉道君是忘了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了,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你既一心想坏我的事,就不用活着出去了。”

    ***

    无遮寺。

    明光手持禅杖,站在佛殿的琉璃金顶上,李璧月手握棠溪,立在不远之处的石阶上。

    两人一高一低,遥遥峙立。

    时间的沙漏在两界的流速并不一样,尽管玉无瑑在佛传明灯中已过了两个昼夜,现实世界的日晷之影倾斜数个时辰。

    天色已交黄昏。

    两个时辰的苦战,两人的身上都添了不少伤痕。明光的黑色斗篷多处地方被剑刃划破,血痕渗出凝结,又被热气烤干、干巴巴又硬梆梆地裹在身上。

    李璧月也并没有好多少,她肩头青紫,更受了不轻的内伤,一身青衣也染上了斑斑血迹。纵是一身狼藉,当她握剑的时候,便自骨子里由内而外流露绝于尘俗的清傲冷峭来。

    她一边调息,一边观察着明光。

    玉无瑑进入佛传明灯已经超过数个时辰,他在里面会发生什么,是否能找到传灯大师,李璧月在战斗中已无暇思考。

    但如果传灯大师真的能通过某种方式影响此事,首先就会反映在明光身上。

    所以从战斗伊始,她一直注意着明光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黑衣的佛子紧闭双目,眉眼抽搐着,好像正经历着某种挣扎。

    他喃喃道:“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李璧月静气屏息,这样的语气,并不属于邪魅妖异的“阴天佛子”,而是属于明光本人。

    难道玉无瑑的计划成功了?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蓦地,明光发出一声冷笑,说道:“看来玉道君是忘了自己的身体还在外面了,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你既一心想坏我的事,就不用活着出去了。”

    他持杖而起,不管一旁虎视眈眈的李璧月,径直冲上坐在佛殿檐下的玉无瑑。

    禅杖朝着他的后背重重砸下——

    玉无瑑的元神进入佛传明灯,眼下的身体只是一具空壳,别说还手,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禅杖落在的一瞬,一抹雪亮剑光斜挑而入,将禅杖挑飞,明光退出三步。李璧月挡在玉无瑑身前:“明光,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明光嘴唇一翘,说不出是讥讽还是笑:“早就不是了。你、玉无瑑、明光,你们都是我的敌人——”

    李璧月微微一愣,看来明光人格分裂,疯得彻底,连自己也认作敌人了。

    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理解,在明光的识海深处,在玉无瑑和传灯大师的影响下,明光的主人格或许正在试图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她要支撑住,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她横剑在前,看向殿外的明光:“想要杀他,就先过我这一关。”

    ***

    识海之中。

    白衣明光抬起头,轻声自问:“本心?”

    去年,在慈州云台寺。在昙无国师的启发下,他醍醐灌顶,一夕觉悟,在自性中得见大光明,这才见到识海中的佛传明灯。

    如果,那是他的本心,可眼前的黑衣明光又算什么?

    黑衣明光说得没错,因为自己怯弱、无能,想求善心而不得,最后才会滋生恶孽的灵魂。第二人格脱胎于自己,自然也是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他曾以为,昙摩寺藏污纳垢。可现在,藏污纳垢的是自己。

    他曾以为,习了佛法可以普渡众生。到头来,却将自己的本心弄丢了。

    见他陷入迷茫,传灯大师轻轻一叹,问道:“明光,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白衣明光茫然回首:“什么问题?”

    传灯大师:“《华严经》中说‘如菩萨初心,不与后心俱。智无智亦然,二心不同时’,此经文何解?”

    白衣明光身形一顿,倏然僵住。

    如菩萨初心,不与后心俱。智无智亦然,二心不同时。

    这句经文,是他最熟悉的一句。在李璧月第一次去昙摩寺之时,那时他曾困于此题,困惑不解,为此请教昙叶禅师。

    后来,他自西南回到昙摩寺,在讲经堂讲经,也曾给众弟子讲过这一段经文。

    传灯大师此问,并非问“初心”何解,而是问“初心”在否?

    佛道殊途,然殊途未必不能同归。

    初心,即是本心。

    传灯大师的喟叹响在耳侧:“明光,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啊。”

    恍惚之间,明光忆起在昙摩寺那间花木深深的禅房,师徒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谈。

    ……

    “那你可记得你是为了什么而修行?”

    “这我知道,弟子幼时曾闻师祖传灯大师的事迹。愿效法师祖传,将我佛之法弘扬天下,普渡天下众生……”

    “普渡众生……佛从来渡不了众生,渡者自渡。”

    “可是师父以前不是说‘我佛慈悲,度一切苦厄’吗?”

    “孩子,你秉此初心,是昙摩寺之福。我不知你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昙摩寺的未来在哪里。师父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

    “请师父示下。”

    “一切的佛法都是于自身的修行。想要渡人,需先自渡。若要传法,此身即法。就算有朝一日师父不在了,你也要好好修行,你明白吗?”

    ……

    “渡者自渡……”

    白衣明光将这四个字反复念了三遍,原来他从来不曾自渡。

    在云台寺时,他一心依赖于师父昙叶禅师。

    师父死后,他离开昙摩寺,回到慈州,在云台寺的废墟下失声痛哭,他遇到了昙无国师,跟着对方到了西南广化寺。他自以为独立,实则仍然生存在昙无国师的羽翼之下。

    昙无国师死后,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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