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修为尽失后: 3、入凡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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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一凉。

    谢止蘅的指尖点在了那里,一缕清冽如雪的气息瞬间涌入,意识如退潮般迅速远去,眼皮变得无比沉重。

    “睡吧。”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两个字。

    宿云汀沉沉睡去,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顷刻间烟消云散。

    谢止蘅僵硬的身躯,终于松弛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裂开一道缝,露出疲态。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那张失了所有防备的睡颜,良久,抬起手,指尖虚虚地描摹着宿云汀的眉眼。

    “若是早一些……”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何至于此。”

    他的目光,落在宿云汀凌乱白纱掩盖下露出的肌肤上。那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狰狞伤疤,旧伤新痕交错。

    谢止蘅的眸色一沉,伸出手,掌心悬于那些疤痕之上。柔和的白光自他掌中溢出,如月华流水,温柔地覆盖了每一寸伤口。

    那些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消弭,直至肌肤恢复了原有的光洁莹润,再寻不到一丝瑕疵。

    他做完这一切,指尖却在宿云汀心口的位置,轻轻停顿了一下。

    那里,曾有一道贯穿心脉的致命伤,是他亲手所致。

    如今,完好如初。

    谢止蘅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缓缓俯下身,在宿云汀的心口落下一个吻,轻如飞雪。

    *

    宿云汀醒转时,天光已透过窗格,在地面投下明明暗暗的影。

    他揉着惺忪睡眼,意识尚有几分混沌,随意一瞥,目光骤然落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

    宿云汀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平滑如初。

    他又去摸索右臂,那里曾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是他抢夺“恶鬼城”时,被淬了鬼毒的刀锋所留。毒素清了,疤痕却如跗骨之蛆,任他用尽法子也无法消除。

    现在竟也没了。

    还有那些大大小小,或深或浅,或扭曲或狰狞的伤疤……全都没了。

    难道谢止蘅趁他昏睡,给他换了一具皮囊?

    恰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凛冽的寒气裹挟着几片未及消融的残雪,侵入殿内。

    谢止蘅端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醒了,先把药喝了。”谢止蘅将托盘放到床头的小几上,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和一碟精致的糕点。

    他端起那碗汤药,朝宿云汀递过去,黑褐色的药汁在白玉碗中显得愈发浓稠,一股苦涩的药气扑面而来。

    “我不喝。”宿云汀想也不想,直接推开他的手。

    滚烫的药汁洒了出来,溅在谢止蘅的手背上,白皙的肌肤瞬间被烫起一片刺目的红痕。

    可他恍若未觉,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却莫名灼痛了宿云汀的眼。他撇开头,语气生硬地说道:“……你放着,我待会儿自己喝。”

    谢止蘅凝视他片刻,依言将药碗放回,转而端起床头早已备好的水杯,递到他面前,“喝口水,润润嗓子。”

    宿云汀喉结滚动,没再拒绝。他接过杯子,水中带着清甜的蜜味。

    他忽然开始纠结,方才自己当真用了那么大的力吗?一个灵力尽失的虚弱凡人,竟能让无妄仙尊连一碗药都端不稳?

    他将杯子递还,像是为了掩饰方才一瞬间的示弱,复又抬起下巴,摆出那副惯有的张扬姿态:“我饿了,我不吃白粥,我要吃肉,我要喝酒!你们正道不是自诩仁义吗,总不能连顿像样的饭都不给吧。”

    谢止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只丢下两个字:“等着。”

    言罢,他转身便走出了清徽殿,毫不拖泥带水。

    这就……走了?

    话本里不是这么写的啊!

    不该是拂袖而去,怒斥他不知好歹,罚他跪雪地思过么?话本里那些落魄主角的待遇,他怎么一样都没享受到。

    宿云汀烦躁地抓了抓长发。

    他正思绪纷乱,殿门再次被推开。

    谢止蘅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他走到殿中桌案前,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摆出。

    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酱牛肉,一整只烤得焦香四溢的乳鸽,甚至配了一小壶澄澈晶莹的桃花酿。

    浓郁的肉香与清甜的酒香瞬间在清冷的殿内弥漫开来,勾得宿云汀腹中馋虫“咕咕”作响。

    他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看直了。

    谢止蘅将碗筷摆好,回头看他,言简意赅:“过来吃。”

    宿云汀没好气地道:“仙尊眼盲么?我未着寸缕,难不成要我光着身子与仙尊对坐用膳?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谢止蘅垂眸看他:“我听闻魔域之人率性而为,不喜束缚,在自己的领地内,赤身裸体亦是常事。”

    “谁跟你说的?我们修的是随心所欲,不是不知廉耻!”

    宿云汀嗤笑一声,随即灵光乍现:“仙尊总得给我件衣服穿吧?我这样光着身子,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仙尊难道就不会……心猿意马吗?”

    宿云汀正要再接再厉,谢止蘅却忽然动了。

    他从芥子囊里取出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一套蓝白相间的道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绣着清雅的流云纹。正是玉清仙宗的内门弟子服。

    “穿上。”谢止蘅将衣服递给他。

    宿云汀看着那件道袍,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眼神嫌恶道:“拿走拿走,素得跟奔丧似的,我不穿。”

    谢止蘅抿了抿唇,收回弟子服。

    接着,在宿云汀愈发震撼的目光中,谢止蘅从那个小小的芥子囊里,一件又一件地往外掏东西。

    一袭张扬似火的红袍,衣襟与袖口绣着繁复的缠枝纹样。

    一件墨绿色的长衫,料子是极品的南海鲛绡,在光下流转着水一样的光泽。

    ……

    不一会儿,那张素净的暖玉床上便堆满了各式华服,每一件都色彩鲜艳,款式惹眼,价值不菲。

    “你是把壹品楼搬来了?”

    谢止蘅将那些衣服铺陈开,抬眸看向他:“你挑一件,若都不合意,我再去寻。”

    宿云汀喉咙有些发干,他第一次在与谢止蘅的交锋中,感到了词穷。

    “怎么,”谢止蘅见他不动,又问了一遍,“没有喜欢的?”

    宿云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随手抓过那件最扎眼的红袍,“就这件吧。”

    红衣上身,衬得他肤白胜雪,那张本就昳丽的脸,瞬间染上几分妖冶邪肆。

    他没看到,在他穿上红衣的那一刻,谢止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宿云汀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坐到桌前。那条锁链从他宽大的袍摆下延伸出来,另一端依然牢牢地锁在远处的床柱上,长度倒是刚好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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