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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朝夕妄想[破镜重圆]》 70-73(第2/7页)
“张教授,我父亲怎么样?”
张明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令尊的情况……很不乐观。虽然人抢救过来了,但对心肌造成了不可逆的严重损伤,直接导致了急性心力衰竭。”
他语气充满了遗憾和无力:“最棘手的是,以他目前的心脏功能和全身状况,根本无法承受任何大型手术,所以接下来的治疗只能以药物和仪器维持……”
他看着陆邢周瞬间苍白的脸,拍了拍他肩膀,“所以你要有一个心里准备,你父亲随时都有可能……”
陆邢周身体一晃,陈默立刻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张明远往后看了眼,“令尊目前的状况,必须要待在CCU里,你可以去看他。”
陆邢周深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后,陆邢周换上无菌隔离服,独自一人走进了充斥着仪器滴答声的CCU。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呼吸机规律运作的声响。
陆邢周一步步走到病床边。
看着那个曾经叱咤风云、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身上插
满了各种维持生命的管路和监控线,他眼眶一红,眼泪瞬间夺眶砸下来。
这一刻,所有积压的愤怒、怨恨、失望,似乎都被眼前这具濒临消亡的生命载体击碎了。
他偏开头,仰起脸,用力地几个深呼吸后,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
看着那只曾经签下过无数决定他人命运的文件,此刻却布满针眼,无力得如同枯枝的手,陆邢周忍不住伸手握住。
“爸,”他艰难地吐出这个称呼,“陆家欠虞笙的……我会还。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虽然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也弥补不了……”
他低着头,声音哑得几乎不成调。
“公司……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它打理得很好,这是陆家几代人的心血,我不会让它垮掉。”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压抑的怨恨终于还是忍不住流露了出来:“可是爸……你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连外公的性命都不顾?你就没想过母亲知道真相后,该如何自处吗?”
看着父亲那毫无反应的脸,陆邢周嘴角扯出一味嘲讽:“我以前……从来不信什么因果报应,觉得那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但我现在……”
他苦笑了一下,“……不信,也信了。”
说完这一句,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给予他生命、也曾带给他无尽痛苦和困惑的男人。
垂在身侧的手几度攥紧松开后,他还是毅然地转身。
就在他走到门后,手握门把的那一刻——
“嘀——————————!”
身后,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拖长的警报声。
陆邢周猛地回头。
只见监护仪屏幕上,那条代表着生命跳动的心电图曲线,正在以一种无可挽回的速度急剧下跌、变平,最后……彻底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
红色报警灯不停闪烁,映照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快!3床!室颤!心跳骤停!”不远处的护士站瞬间炸开锅,几名医护人员迅速朝着病床冲过来。
“除颤器准备!”
“肾上腺素1mg静推!”
“继续胸外按压!不要停!”
抢救的声音、仪器的噪音、纷乱的脚步声……一切都仿佛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陆邢周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医生护士围在病床前,做着最后的努力。
电击让父亲的身体弹起又落下,每一次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却又仿佛只是一瞬。
终于,张明远医生停下了所有动作,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然后朝其他几名医生缓缓摇了摇头。
所有抢救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
医生走到陆邢周面前,声音低沉而抱歉:“陆总,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节哀”两个字,像最终的审判,轰然落下。
陆邢周眼睫剧烈抖颤几下后,双脚犹如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
床上的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的痕迹,面容安详得仿佛只是沉睡。然而这份安详却像一把尖刀,直直刺入陆邢周的心口。
他的双膝一软,“咚”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
当他伸出手,想再碰一碰那只被他握过的手时,他瞳孔一缩。
只见父亲的大拇指指腹上,赫然残留着一小块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痕迹。
是……是他趁着父亲还没醒,握着父亲毫无知觉的手,蘸上印泥……盖在那两份文件上留下的印记。
一个让他如坠冰窟的念头,瞬间灌进他的脑海——
难道父亲病情突然急剧恶化,是因为发现了手上的印泥才……
他整个人愣住,除了那抹暗红色在他的视线里不断放大、旋转之外,就只有一个念头。
是他。
是他亲手剪断了父亲最后的生命线……
第72章
得知陆政国去世的消息时,虞笙整个人愣住了。
她双眼紧紧定在电脑屏幕的黑白标题上,窗外的鸟鸣、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新闻里的播报,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绝在外,变得模糊。
直到房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
“笙笙,笙笙!”林菁举着手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你看见新闻了吗?陆氏集团发布公告,陆政国他——”
后面的话,因看见虞笙面前电脑屏幕上那则一模一样的新闻标题时,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虞笙依旧呆坐在电脑前,目光空洞却又不可置信地盯着那行字。
陆政国死了。
那个曾经逼得她家破人亡、将她如同囚犯般送往异国、用母亲安危威胁她写下绝情信、成为她五年噩梦根源的男人……就这么突然地死了?
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
这不是她潜意识里曾无数次期盼的解脱吗?
可为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块浸透了水的海绵压住,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菁慢慢走到她身旁坐下,“笙笙,”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虞笙的眼睫猛地一颤。
回去?
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立场?
是站在他身旁,说几句苍白无力、隔靴搔痒的“节哀顺变”?
还是作为一个与他父亲死亡或许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去徒增他的痛苦?
林菁看着她挣扎的神色,几经犹豫后,还是问道:“笙笙,有件事,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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