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妄想[破镜重圆]: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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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后,虞笙一袭渐变蓝礼裙站在了巴黎最顶级的音乐殿堂。

    在她身后,二十米高的水幕将万颗水珠精准喷射成五线谱形态。

    每一次高难度的技巧展示,都让她左臂的线条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植入的钛合金支架在肌肉深处传递着无声的抗争,然而她脸上只有沉浸于音乐的专注。

    整整一百分钟的演出,就像把她的技巧和灵魂都放在烈火里淬炼了一遍。

    当她自创的曲目《冰河之下》最后一个颤音消散在穹顶之下,观众席被死寂笼罩了数秒,随即是足以掀翻屋顶的起立掌声。

    剧场内的余波还在回荡,疯乐欧洲区负责人erik便携高层和几位赞助商来到了后台。

    “clara,今晚我必须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我要请上所有的媒体,来见证我们疯乐的荣耀时刻!”

    虞笙只觉心头一沉。

    原本她是打算把庆功宴留在京市的演出当晚的,那是她此次回来,唯一可能溜去怡安疗养院的机会。

    虞笙压下心头不安,抬头:“erik,”她礼貌拒绝:“感谢您的好意,但请允许我把这份期待留给京市。”

    erik脸上的兴奋顿时一僵,“京市?”他眉心皱出不解:“但我们现在在巴黎,这里才是这场奇迹的发生地,在这里庆功意义非比寻常!”

    “但是erik,”她礼貌但异常坚定地拒绝:“相比这里,我更希望将此次巡演的第一场庆祝留给京市,您知道的,那里是我的故乡。”

    话音落地,几位高层的脸上顿露不悦。

    捕捉到这微妙而紧张的气氛,林菁上前半步,“erik,”她语气带出了专业的考量:“还请您理解clara的坚持,她并非在推却您的盛情,实在是她今晚体力消耗巨大,不适合应酬,为了确保她身体和状态都万无一失,我觉得还是将庆功盛宴放在京市巡演结束最好,这既是对京市市场的尊重,也是对今夜巴黎成功最有力的延续!您觉得呢?”

    林菁的话,如同一盆冷静的水,浇在erik被一时成功冲热的头脑上。

    他看了看虞笙苍白的脸,又看向林菁笃定的眼神,最终,那份商人的精明和对演出状态的考量压过了即时的庆功冲动。

    他耸耸肩,带着一丝遗憾但理解的妥协,“好吧,clara,谁让你是我们征服巴黎的‘夜莺’呢?就依你!京市巡演结束当晚,我会在你的故乡,为你举办一场真正无与伦比的盛大庆祝!”

    众人散去,回到休息间,虞笙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稍许。

    她看向梳妆台,那面巨大的镜子映出她苍白而疲惫的脸,天知道她礼裙的内衬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好在她为自己争取到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夜晚,那个,她计划中唯一能见到母亲的机会窗口。

    翌日下午,飞机引擎的轰鸣被京市机场特有的喧嚣取代。

    下了飞机,虞笙坐进提前等候的黑色轿车后座。

    车门关闭,瞬间隔绝了机场的喧嚣。

    她像是没有听见林菁问她是先去酒店还是直接去排练厅,同前排的司机低声道:“麻烦开慢点。”

    车子缓缓驶离航站楼,汇入机场高速的车流。

    京市的天空,是记忆中熟悉的灰白底色。

    阳光艰难地穿透厚厚的云层,投下几缕有气无力的光柱,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将林立的高楼切割成冰冷的几何体,投下巨大而沉默的阴影。

    窗外景致流转,如同倒带的旧胶片,模糊又锋利。

    无数崭新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玻璃幕墙反射着阴郁的天光,像一片片巨大冰冷的鳞片。它们陌生的轮廓,带着一种强势的侵略感,挤压着她记忆里那些低矮、温吞的旧街景。

    她想起小时候热闹的胡同口。

    冬日午后,阳光正暖,有老人坐在马扎上晒太阳,有孩子追逐跑过。

    车窗隙进了丝缕凉风。

    她仿佛闻到了糖炒栗子的香,听到了铁铲与铁锅碰撞出的哗啦哗啦声。

    她好像看见母亲在朝她招手:“笙笙,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

    虞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

    一座气势恢宏的摩天巨厦闯入眼帘。

    楼顶,巨大的“陆氏集团”logo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悬立,冰冷的金属光泽即使在灰白天色下也异常刺目。

    圈在膝盖上的双手猛然攥紧,虞笙迅速别开了脸。

    就在这时,林菁抓住她手腕晃了晃:“笙笙,你看!”

    是国家大剧院,五天后她即将登上的舞台。

    “还真是蛋壳造型呢!”

    虞笙被她欢脱的笑意感染到,轻笑一声:“你以前没来过京市吗?”

    林菁扭头看她:“拜托,我五岁就跟全家移民到德国了好不好?”

    想到大剧院建成的时间,虞笙失笑:“差点忘了你今年才28岁。”

    “瞧你那老气横秋的语气,”林菁朝她撇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没有我大呢?”

    是啊,她比林菁还要小上两岁。

    可是26岁的她,却经历了这个年龄段本不该经历的一切。

    车子驶入酒店地下车库。

    下了车,凛冽的干燥寒意,瞬间扑面而来。

    但是虞笙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

    因为接下来的五天,时间几乎被压缩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齿轮。

    与指挥反复推敲着每一个乐句,与乐手们精确校准着每一个和弦,每一次排练都像一次微型的演出。

    当排练厅的灯光熄灭,回到酒店套房,虞笙总会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落在她眼睛里的不是窗外璀璨的夜景,而是看见母亲那一刻可能出现的画面。

    心酸、狂喜、愧疚和孤勇交织成复杂的洪流,让她期待又害怕。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见到母亲,必须亲眼确认那份安好。

    时间在近乎自虐的专注排练与辗转难眠的期待煎熬中,飞速流逝。

    五天后,京市国家大剧院。

    穹顶之下,璀璨如星河。

    虞笙一袭优雅利落的黑色长裙,宛如暗夜中走出的精灵站在舞台中央。

    她向座无虚席的观众席鞠躬的那一刻,台下掌声雷动。

    虞笙轻吸一口气,将琴弓搭上琴弦。

    低沉的g弦长音幽幽铺开,如同沉入漆黑无光的深海,在低音区缓慢爬行。紧接着节奏陡然急促,音符如同狂暴的浪潮,高难度的双音咆哮、凌厉的跳弓飞溅、急速音阶如瀑布倾泻!

    然而在最激烈的冲突顶点,一切喧嚣又骤然沉寂。

    一段哀婉到极致、如泣如诉的慢板旋律,浸透了深切的悲伤与孤独,在她的指尖与琴弦下脆弱流淌。

    悲歌的余韵未散,那狂暴的音符

    如同挣脱束缚的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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