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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迟慕》 20-30(第5/21页)
他的几位情人,他们去太平洋上的小岛度假,开私人飞机去的,飞机坠机,无一生还。
比起母亲,温夏对这位遗传学意义上的父亲感情几乎为零,她不记得自己葬礼上哭没哭,只记得黎女士得知这个消息时的第一反应是——解脱。
葬礼后,黎女士向她和大哥表明,她打算和她的一位情夫去伦敦发展事业。
当然,她没有说得那么直白,只说是和一位朋友。
但温夏曾在十二岁生日那天,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想要黎女士陪她过生日,去工作室找她,意外撞见她和她口中的那位朋友在办公椅上缠绵,进而得知母亲和父亲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我今年四十岁,前半生和你们的父亲绑在一起,剩下的几十年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黎女士温声和他们兄妹二人商量。
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因为他们投反对票也没用,好在十八岁的温砚早已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十四岁的温夏经历过那几件事,也不需要所谓的母爱。
她和大哥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淡然。
挽留的话他们都没说,一是没必要,二是没用。
黎女士这些年,对他们兄妹三人还算不错,除了温夏意外撞破那次,她从不把外面的事带回家,给他们请最好的家教老师,每年生日都送他们礼物,在生活费上,更是毫不吝啬。
他们平和地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温夏轻声说:“您空闲的时候多给诗诗打几个电话吧,她有些舍不得您。”
对于那些肮脏的事,几人默契地选择隐瞒年仅十岁的温诗,父母不一定爱孩子,但孩子天然深爱父母,温诗只知道父母关系不太好,他们工作很忙,但她……她还是想要爸爸妈妈。
温夏和妹妹讲了很多道理,尝试用正常的十岁孩童能听得懂的话告诉她妈妈要离开他们这件事。
最后,小小的温诗哭着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黎女士的东西一车一车搬出去,正式告别那天是一个雷雨天,黎女士分别和他们抱了一下,摸了摸温诗的小脑袋,“妈妈有时间会回来看你们。”
温诗哭得涕泗横流,温夏把她拉开:“再见,妈。”
黎女士转身前,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有不舍,有悲戚,有遗憾,有内疚,不过占比很小,加起来也比不过浓浓的解脱。
保镖撑着黑色雨伞走过来,提醒:“夫人,该走了。”
“嗯。”黎女士看向温砚,“阿砚,照顾好妹妹。”
温砚:“我会的。”
一声惊雷炸响,雨势越来越大。
她盯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一时没有注意怀中的温诗突然挣脱她的手,冲进雨幕中。
“妈,你不要走,”她还没到黎女士的肩膀,小手紧紧搂着妈妈的腰,哭得泣不成声,“妈,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黎女士接过保镖的伞,撑在她头顶,动容很快被无奈取代,她看向温夏和温砚,向两人求助。
滚滚雷声带来更暴烈的雨,视野一片潮湿。
温砚把温诗抱起,温夏温声安慰她,黎女士再三保证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看他们。
连哄带劝,温诗最终安静缩在大哥怀里,无声抽噎。
“夏夏,辛苦你这些天多陪陪诗诗。”
温夏:“我会的。”
黎女士如释重负地叹了声:“再见。”
“再见。”
隔着朦胧的雨幕,她目送黎女士上车。
在连廊站了会,感觉到身体冷得快要僵硬,她转身。
身后,雷声轰鸣。
……
顾衍南是在温夏不停颤抖中惊醒的。
她蜷缩在他怀中,双手无意识紧攥成拳,很用力,指甲隐隐泛白。
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低喃着呓语:“不要走……不要走……”
声音很低,要靠近才能听清。
顾衍南怔住,意识骤然恢复清醒,身体一寸寸僵住。
不要走、不要走。
她曾经挽留过谁吗?
她也会挽留人。
是她那个阴魂不散的前男友吗?
“不要、不要……”
她像是陷入了梦魇中,不断重复这两个字,手指越攥越紧,顾衍南阴着脸,盯着她看了半响,还是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在手中,防止她把自己掐出血。
“轰隆——”
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
“不要!”
温夏从一重又一重的梦境中惊醒,心脏剧烈跳动,强而有力,能清晰听到“咚咚咚”的声响。
床头的夜灯散发微弱的光线,她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双眸涣散,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狼狈、可怜、脆弱得仿若濒死的美人鱼。
顾衍南喉咙一紧,心脏也缩了起来,本能冲破心中那点她可能梦到前男友的不悦,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偏冷质感的嗓音不自觉低了下来:“好了,没事了。”
温夏的大脑处于极度混沌中,后知后觉意识到手指不知何时被他攥着,她怔怔地看着,不自觉回握。
腰间的力道更紧。
“轰隆——”
又一声雷响。
温夏下意识朝他怀里缩了缩。
顾衍南低眸,看着她巴掌大小的素白脸蛋,一副哄孩子的语气:“乖,睡吧。”
她乖乖闭上眼。
顾衍南眉头舒缓,手掌轻拍她的后背,哄了一会儿,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睡,怀里的人突然喊他:“顾衍南。”
“嗯?”他声音有点沙哑。
“打雷了。”
“劈不到你。”
“……”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攥着他的衣服,重复低喃:“打雷了。”
顾衍南垂眸,她身上穿着件吊带睡裙,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晃眼,像一块通透无暇的暖玉。
喉结滚了两下,他压下身体起伏的躁意,哑着嗓子,难得耐心和她讲道理:“楼顶有避雷针,劈不到你。”
她却像个认死理的小孩子,还在重复:“打雷了。”
拍背的动作一顿,顾衍南盯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看了几秒,喉结艰涩地滚了滚。
她害怕打雷吗?
怀中女人攥着他的衣角,脸蛋在他怀里蹭了蹭。
顾衍南沉默片刻,突然,他伸手,双手覆上她的耳朵。
温夏身体一僵。
干燥温暖的手掌贴上耳朵,堵住所有的杂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最后听到的是他低哑的声音:“睡吧,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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