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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桃花堪折》 130-140(第11/14页)
说元桃命苦,不时摸摸元桃额角的发,又看了她胸口处那个烙印,更是心疼不已。
早晨宵禁接触,元桃就会乘马车回东宫照常陪伴阿徽和阿南,这日马车行驶到大宁坊时和另一辆马车在窄道上相持住,对面车夫声音洪亮道:“你方何人,还不让路!”
元桃的车夫也不甘示弱:“你没长眼睛,这是往东宫去的车驾。”
元桃不想节外生枝,掀开门帘欲劝阻车夫,恰好对方马车主人也掀开了门帘,四目相对,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元桃怔了怔:“仁王”
许久未见,李涟明显成熟许多,下巴一层青色的胡茬,褪去少年人的稚嫩,多了分男子的成熟,他也认出了元桃,道:“是你。”
李涟看了眼相持的马车,道:“这条路无法两车并行,我此去太极宫,你若是去东宫,恰好顺路,你上车我载你一程,至于你的马车,就绕行到西边吧。”
此刻正是东西两市最人声鼎沸时,若是绕行恐怕要当误一个时辰不止,若是走眼前这条宅里,只需要一刻钟多些,元桃想了想,跳下马车道:“那就叨扰仁王了。”
仁王的马车仍旧装饰华丽,浓浓的檀木熏香味,正中央垂下着一个鎏金镂空圆香囊,下坠着穗子。
元桃和他不相熟,只是想着走这条近路能快些,难免有些尴尬,一双眼睛透过窗子看外面。
“去岁上元节后不久,你被关入刑部大牢。”李涟忽然开口。
元桃回过头道:“仁王也知道这件事?”
李涟笑了笑:“当然知道,为了你,太子还特意来仁王府找我。”
“找您?为何?”
“还能为何?为了救你。”李涟说,语气带着嘲讽:“我还没见过,我的这位三哥,竟然还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我以为他向来是不动如山,心中极能压得住事,没想也不过如此而已。”
元桃问:“是您帮殿下还有我?”
李涟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过也是和太子互换了个条件,当然,也算还了你当年骊山的人情。”
李涟只是觉得好笑:“我当太子冷血无情,刻薄寡恩,在痴情这方面,不想和我也不差分毫。”他俊俏的眼睛在她脸上一扫,道:“只是他这眼光,还是差些。”
元桃这句话听懂了,有些生气,转念一想,她也没必要和贵妃比,好声好气道:“仁王说得是。”
李涟看着她黑亮的大眼睛,笑道:“不过你倒是有意思。”
元桃问:“你和殿下互换了什么条件?”
“你那么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太子。”
元桃被他一句驳回,撇了撇嘴,又问:“你这是从平康坊出来?”
“是又如何?”
元桃说:“我这两日也听坊间有传言,右相病重了,已有灯尽油枯之势,这是真的!”
李涟扫她一眼,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元桃说:“难怪这些时日,政务都出自左相杨锐,原来真是要变天了。”
李涟不愿意听到“杨”字,心里跟着针扎似的痛,甚至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看不得石榴了,心中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命令车夫停车,冷声道:“下车自己走。”
第139章
“真是阴晴不定”元桃心道,所幸剩余路并不远,她自己走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回到了东宫,她照例陪着两位皇孙女温书,天气隐隐又有转凉的意思,她侧头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的那张脸,确实是和寻常唐人不太相似,尤其是那双黑而大的眼睛,黑眼仁多,白眼仁少。
她从别人口中探听得知,安禄所谓那个兄弟叫窣干,是个突厥人,通晓六藩语,任平卢兵马使。
他会是她的亲生父亲吗,元桃有些迷茫,正巧王斌过来送书,她发现自己也有段日子没有见到过李绍了,白日里他都在丽政殿,而她则在宜春宫,日暮时分,她就启程回到安邑坊。
“太子殿下在丽政殿吗?”元桃开口问道。
王斌回答:“在的,姑娘要去见殿下吗?”
……
李绍正在书架旁挑书,手指轻轻划过卷轴,拿起悬挂着的一张签子,听见敲门声,当做是王斌,道:“进来”
门“吱呀”声打开又关上,却迟迟没有声响,李绍回身才发现是元桃,脸上漫起笑意:“你今日怎么过来这里。”
元桃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显得自然,说:“闲来无事,想像殿下讨本书来,对了,上次说要去渭水边捕鱼,阿徽总在问这件事。”
李绍微笑道:“进来雨水大,恐怕不适合去渭水边捕鱼,你要讨什么书,叫王斌带你去藏书阁里找。”说要这话又背过身去查看卷轴上的签子。
“我方才在路上遇到了仁王,他从平康坊往太极宫去,右相病重的消息是真的,恐怕他不久将撒手人寰。”
李绍说:“我知道”
静默许久,元桃也觉得无话可说,她主动来见他做什么,简直是自讨没趣,转身欲走,只听李绍道:“元母病情如何了?东宫的医师医术可好?”
元桃说:“只是风寒,调养几日已经见好了。”
李绍垂着眼帘,他看着手中签子,那字却像是虚的,他的心神不在这里,他多想上去拥抱她,他渴望着她身体的温度,眷恋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不知这是为何,仿佛是命运精心为他而设的陷阱,自他从吐蕃王子手中接下她的那一刻起,就无可避免的渐渐深陷进去,她有着不同于其他名门闺秀的勃勃生机,他喜欢看她在窗子边学习读书写字,喜欢看她在马场笨拙而执拗的练习着骑马,她不像韦容,很多事情上做得并不得体,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喜欢。
元桃见他不回身也不说话,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元桃”李绍开口叫她,他极少这样叫她的名字。
元桃感到有些震惊。
李绍默了默,说:“离开长安吧。”
“殿下在说什么?”元桃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开长安吧。”李绍重新说了一遍,语气仍然如水般平静,只那眼眸忽而低下,道:“去南阳,我已书信给裴昀,他会照顾好你。”
元桃走到他面前来,声音有些颤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李绍不欲隐瞒,坦诚地看着她的眼睛:“长安将乱,不宜久留,你先去南阳,等一切平息后,我会再接你回来。”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相信我。”
元桃敏锐的品出他话中深意:“殿下准备做什么?”
李绍没回答,没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谋逆之心在他心中早已生根发芽,皇位之争鲜血淋漓哪里有什么骨肉亲情,他不会允许自己做第二个李瑛,他早已与禁军统领陈玄成暗中勾连,右相病重,杨锐权柄在握,杨锐何人?天资平平的蜀地宵小,才不足以制群臣,德不足以震天下,以裙带入仕,沾杨氏荣光,生得逢时而已。
元桃的心跳地异常猛烈,她非常清楚李绍的野心和手腕,他后殿那面巨大的山河图犹在眼前,这样的人又怎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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