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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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桃你的手心好湿。”

    元桃手掌在衣裙上蹭了蹭,抹去汗珠,心绪平定,拉过阿徽的手,道:“你以后不能乱跑了?”

    阿徽嘟囔道:“我只是和母妃怄气,想出来透气。”

    元桃令阿徽走在前,她断后,侧身挤进山洞以此路,道:“透气走得这么远?”

    阿徽不说话了。

    元桃忍不住生气:“出事了怎么办?太子妃会担心的。”

    “母妃才不会担心呢!”阿徽呛嘴。

    元桃被呛得哑口。

    阿徽小小身体走起来格外灵活,不时回头等她,道:“小元桃你不懂,母妃才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阿南。”

    元桃道:“世上没有阿娘不爱自己孩子的。”

    “才不是呢!”阿徽争辩道:“母妃不喜欢我和阿南,是因为我们不是男子。”

    元桃不曾想这话会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错愕的看向阿徽。

    阿徽说:“因为我不是男子,阿南也不是男子,母妃生下阿南后郁郁寡欢好些日子,不理阿南,也不理阿徽,阿徽知道,母妃想要个儿子,阿南出生以后,母妃就再无所出了。”

    元桃说:“您心思太细腻了,兴许根本没有的。”

    阿徽脚步轻便灵活,先元桃跳出了山洞,回身伸手递给元桃,道:“有,而且阿徽还能看出来,父亲也不喜欢母妃。”

    元桃说不出话了。

    两人出了山洞,肩并肩往回走,阿徽说:“父亲喜欢你。”

    这话从阿徽嘴里说出来,惊得元桃心口收缩,半晌哑口。

    阿徽才不在乎,淡淡说:“父亲,哦,不对,是殿下,殿下喜欢你,阿徽能看出来,他看你的时候总是笑着的。”

    元桃试图打断:“并……没有”

    阿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抬头望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没关系,阿徽没有生气,也没有感到难过,喜欢就喜欢,阿徽不怪任何人,阿徽就怪自己不是个男儿身。”

    阿徽稚嫩嗓音说出这番话来,只令元桃心痛。

    阿徽大眼睛凝望着她,郑重说:“谢谢你小元桃,谢谢你方才救了我,我虽然看不清楚,也不知他们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到,刚刚凶险极了,是你救了我。”

    元桃默了默,伸手抚摸阿徽的小脑袋:“那阿徽可以答应我,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阿徽疑惑却也还是点了点头。

    第97章

    是夜,金樽倾倒淡白色的酒浆流淌出来,蜿蜒漫过整前案几,竟冷月照射泛着银白的光,鎏金酒杯挂在李涟手指间,晃动着坠落,掉在软垫上滚了几滚。

    李涟手臂靠在案几边,整张脸都嵌在臂弯里,任凭如刀的凛风袭着单薄的衣裳。

    “玉容”他喃喃,通红的脸分不清是醉酒还是风寒,仅有的油灯火

    光渐暗,倏忽间灭了,没有炭火的屋里分外寒冷,他却感受不到似的,未经打理的胡须密密冒出来。

    “玉容”他仍是喃喃,没能去温泉宫,孤独的留在长安的仁王府里,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独得圣宠的皇子。

    先失母妃,又失挚爱。抢走他妻子的人又是他的父皇,巨大的痛苦和无助如同毒虫啃噬着他的骨血,只欲吸食他的骨髓。

    真孤独,他手指紧紧抓着凭几角,沉重的身体倾斜摔到在地上,酒劲猛烈随着血液流淌过四肢百骸,沉沉昏睡过去。

    ……

    此时此刻,温泉宫里,玉容坐在铜镜前,婢女们正在给她梳妆,凤鸟金簪插进她的如云的乌发里,点翠珠宝映衬着火光闪着点点星亮,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手指腹抹上细嫩的脸颊,倏忽间心脏剧烈收缩疼痛,令她蛾眉轻蹙。

    婢女们以为弄伤了她,连忙匍匐跪地。

    玉容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怒意,怒意之下是掩盖着的无助和恐惧:“你们跪我做什么?”

    奴婢们战战兢兢把头埋得更低了。

    玉容指着一个女孩子:“你抬起头来回答我。”

    女孩子抬头,欲哭模样,恐她发怒,簌簌发抖。

    与此同时,门被轻轻叩响,冯元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圣人令老奴来接夫人。”

    玉容脸色铁青,愣愣坐了半晌,神色绝望的对奴婢道:“扶我出去。”

    候在门外的冯元一见玉容出来,牡丹似的绝色面容上凝着团死气,眼底闪烁着的不安是冯元一见惯了的,知她将承天恩,不免微笑,言语合霁:“夫人准备妥当了就随老奴走吧。”

    玉容脚步不快,发上珠钗时而晃动。

    冯元一躬身不疾不徐地跟着:“夫人不必紧张。”语气温吞,又道:“您不为自己想,也应当为仁王考虑,这是天大的喜事,您用不好这幅样子面圣。”

    玉容神情一凛,朱唇轻启声音颤抖:“他……可好……”

    “好过或是难过,不全凭您的一念之间嘛?”

    玉容停住脚步,闭上眼睛,那纤长睫毛扑簌抖动,声音冰下,道:“我明白了,烦劳在前带路。”

    “诺”

    ……

    太子妃在院子走来走去,神情紧张,直到看到阿徽身影,方才松口气,快步上前扯过阿徽手腕,厉声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阿徽低着眼皮不说话。

    韦容责道:“母妃说你两句也说不得吗?你哪里来这么大的脾气,在江都纵着你惯了。”

    “阿徽没有”

    韦容道:“你还犟嘴。”余光落在元桃身上,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先退下。”

    元桃道:“诺”正要退下,阿徽忽然拽住她的手:“她是阿徽的奴婢,阿徽现在没让她退下。”

    韦容脸登时冷了:“你还没任性够?她是你的奴婢?”

    阿徽呛嘴道:“母妃不就是怪阿徽不是男儿身吗?阿南也不是,您再生一个好了……”

    “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清脆的巴掌打断了阿徽的话,韦容愤怒道:“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得都是什么疯话!”

    阿徽捂着脸,眼泪凝在眼眶里。

    韦容道:“你准备在奴婢面前把脸都丢尽吗?”一手指着元桃的脸,话仍是对阿徽说的:“你喜欢这个奴婢。”

    阿徽“哇”的哭了,哪里听得见韦容说什么。

    韦容叫来刘氏给阿徽带下去,脸色稍微缓和,不冷不热的对元桃说:“随我进来。”

    空荡荡的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韦容坐下倚靠着凭几,神情倦怠慵懒,揉着额头道:“把油灯都点上。”

    元桃随即取了火折子点燃油灯。

    一盏一盏,接连点亮。

    韦容的脸也变得更加清晰,细眉蹙紧,脸上未施粉黛,随手指向身前软垫,道:“你坐下。”

    元桃端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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