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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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桃说:“奴婢起先只是想试着骑一下,不想它箭般飞出去,永王驱马在后面追奴婢也未能追上,只告诉奴婢定把马腹夹紧。”

    李绍并不惊诧,他知她的聪明和勇敢,只是敛住眼里的笑意,微微扬着唇角:“你就这么学会了骑马?”

    元桃点点头,认真说道:“应是学会了。”

    李绍见她说得一板一眼,微不可闻的笑了笑,说:“那好,等你学会了,就可以试试打马球了。”

    第64章

    “奴婢也可以打马球吗?”

    她眼睛忽而睁大,明亮如小鹿,似是月夜笼罩,朦朦拢着水雾,外若痴直,内实狡黠,定定站在那里,引得他缓步靠近,少女肌肤滑嫩芬芳,鬓发里尽是绵绵香气,那唇晶莹玉润,娇艳欲滴诱人至极。

    她长大了。

    不由他按捺,修长的手就已经轻扶住她的后颈,温热潮湿的气息直往她的颈窝处去。

    夏夜风裹着桂花的香甜,催情似的,只令人陶醉其间。

    元桃呼吸一窒,他身上冷沉的熏香味将自己密密裹住,心像在沸水里滚似的,手足无措,站得笔直僵硬。

    “只要你愿意。”李绍声音不甚清晰,说得是打马球,却似话中有话。

    忽而远处传来了琴音,婉转着从竹林深处倾泻而出,在这幽幽夜晚清冷月光下,泛着袅袅余音。

    李绍停在她的颈窝,目光发寒,松开了她。

    他深深望了眼竹林,树影婆娑,只闻琴音不见人影,眼底微微泛着冷霜,对元桃道:“你回去歇着吧。”话音落地,他转身向竹林深处走去,银色月华如绸帕拂过他的肩膀。

    ……

    竹林密处,琴声悠长不免含着凄婉,冷冷清清的夜,片片翠绿色的竹叶随风飘零,落在李绍长靴前,一双眼敛过寒意,毫不留情的踩过地上的竹叶,发出窣窣声响。

    竹林深处是黑廖廖的一间小院,孤零零的坐在这忠王府最偏僻的角落里,院前恰有溪水流躺,泛着银白色的粼粼细光,清浅的水下是一颗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石缝间有小银鱼翩然游走。

    林深雾重,墙面起了层潮湿的苔藓,青绿色的,那琴声便是从这里飘然而出。

    厚重的老木门上是一把大铜锁,小内侍正坐在石墩上守着门打瞌睡,睡意朦胧间,只听男子冷而沉的声音,如击玉石:“把门打开。”

    小内侍恍然惊醒,望着月光下那恍如仙人,姿容不凡的年轻男子,愣了半晌,“忠王”继而慌慌张张的起身去开门。

    手中一串铜钥匙打得琳琅作响。

    孟氏端坐在窗子下,身前置着一张古琴,没有点油灯,只是令奴婢月盈打开窗子,任由那冷白的月光一股脑倾泻下来,她的脸半昧于黑夜,半明于

    月光,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抚,清幽的琴音便从指间悉数流出。

    滑音如泪,猝然崩如帛裂,熟悉的冷杉沉香味,一双修长的手轻轻压在了古琴的另一端,琴声随之熄灭,只剩弦的余音。

    孟氏慢慢抬起头,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脸,从下面看去有着极为优美的弧线,月光给他镀了层温柔的光却仍旧抹不去眼里的寒冷。

    “忠王”她道,冷冷淡淡的,不似杜夫人那般亲昵,也不似韦容那般恭敬。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即便穿着齐胸的襦裙,那隆起的肚子仍旧如小山丘一般,他敛着眼帘,遮蔽住黑瞳中星点的亮,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修长白皙的手压在琴上,断了余音,继而手指轻轻挑压,截然不同的苍凉曲调随之而出,好一段碣石调,深沉中不乏苍劲。

    尊贵的皇族子弟,自小耳濡目染,习得笔墨,自然也通晓琴棋,只是随手轻拢慢捻,便是极流畅的琴曲。

    琴音断了,她方才淡淡说:“妾以为,忠王再不会来了。”

    他的手离开琴弦,隔着纱裙轻轻抚摸上她隆起的腹。那是极好看的一双手,也是曾令她醉生梦死如赴巫山的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背干净的皮肤可见青色的流动的血脉,他抚摸着她的腹,那里正孕育着他的骨血,与他血脉相通。

    她忍不住轻轻颤抖,极力忍耐着,不令自己躲开他,消瘦肩膀簌簌抖动,蓦地,轻轻闭上了眼。

    “你在害怕么?”李绍含笑问她,继而收回手,撩开袍子坐在她的身侧。

    孟氏沉默着,纤长睫毛不时轻颤,“你怎么不杀了我呢?”

    “哦?”李绍饶有兴味,伸手从案几上的白瓷花瓶里取下今早新撷的兰花,独有的幽香随着夜风扑面。

    她侧头看向她:“是在等着我把孩子诞下吗?”

    仍是没有回应,他的一双眼,冷沉如深潭,薄唇始终挑着抹笑意。

    “看来不是呢?也是,这不足月的孩子诞下也活不成。”孟氏似乎得到了答案,微微垂下头,鬓边碎发也跟垂下。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纵使对他没有感情,对未降世孩子也仍有着的浓浓爱意。

    快做娘亲的人啊,怎能没有爱怜呢,现下他们之间只剩薄薄一层遮羞布,她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只道,“你是再等太子被废黜呢。”她兀自说着,手指轻柔抚摸过腹部,凄惶惨淡,微笑着又道:“就是这苦命的孩子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李绍把玩着手中的兰花,翠绿细长的根茎,粉的发红的花瓣,内里浅浅的一点白,鹅黄的花蕊,小而嫩,鹅黄,他沉静如水的眼有暖意流过,似乎是想起了那个狡黠的小人,穿着鹅黄色的裙,从他眼前晃过,他心情不错,将兰花从茎上折下,轻轻插在孟氏鬓发间,声音喜怒难辨:“我与太子殿下,骨断筋连,太子被废黜于我有什么好处呢?”

    “因为忠王想做储君。”

    这话说得又轻又缓,李绍斜斜拄着凭几,饶有兴味的看着孟氏:“无凭无据,怎么能够如此说呢?”

    “忠王恐我将您的野心说予太子殿下,故此日夜囚禁着我,不是吗?”

    李绍仍是沉着笑,一言不发。

    他向来谨慎细致,即便此刻只有他们二人,仍能沉得住气,只淡淡说笑:“你真是折煞我了。”

    孟氏望着窗外冷月,桂花枝头从窗外探入,馥郁香浓,语气生冷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恨意:“可惜太子殿下识人不清,错将你视如心腹,委以重任。”

    她这恨意并非毫无缘由,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李绍是容不得她的,他看似恭谨温和实则薄凉寡恩,或迟或早,他定会杀了她,只可怜她腹中孩子,要与她陪葬,想此,不由流下两刚清泪。

    “自去岁以来,我给太子殿下的信函都被韦氏暗自替换了吧。”她笑了笑,语气里有点嘲弄:“忠王与忠王妃。”

    他们这对夫妻至亲至疏,是紧紧捆绑的利益伙伴,相互扶持荣辱与共,却独独缺了那么几分男女之情。

    她那还算是美丽的脸此刻充满愤懑和绝望,太子殿下根本不知道她眼下的处境,只当她是在忠王府一心养胎。

    这一切都在李绍的计划中,怀孕也好,刺激杜夫人也罢,每每想此,她都感到脊背寒冷,眼下以安胎为名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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