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客: 13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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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下笔。王朝兴衰,战乱纷争,人生八苦,岂是几十张纸能写完的?

    照山白意识到,或许他穷尽一生也无法真正的编撰完这本史书。人生代代无穷尽,大徵王朝的未来不可预测,况且岁月轮转,世事变化万千,历史在不断生长,也许十人、百人、千人、万人倾尽一生,也无法将历史完整地呈现在书卷中。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写。

    一点一点地写,逐字逐句地写,无论结果如何,他的余生就只做这一件事。让后世之人能够通过这本书窥见这个时代的一角,便是他耗尽余生,呕心沥血所追求的意义。

    这条路并不孤独,因为他知道,桓秋宁会一直陪着他。

    第135章 酒肆小聚(一)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

    三个月的时间,上京城终于洗干净了战乱带来的血腥味,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盛景。

    谢柏宴改年号熹昭,在宫中大办百官宴,宴请文武百官。

    这场百官宴虽然不是鸿门宴,却也给各大世家立了个下马威。宴会之后,朝中局势大洗牌,董明锐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改变了柳夜明独揽朝局的局面,把原本一手遮天的柳夜明压得死死的。

    看似风平浪静的上京城中暗潮汹涌,谁也不知道下一场风波将会在何时席卷而来。

    宣政殿内,谢柏宴一边翻阅奏折,一边听武官念刚到的军报。桓秋宁站在董明锐身后,扶正了官帽,悄咪咪地锤了锤背。

    谢柏宴扫了他一眼,突然点他:“南山。”

    桓秋宁立马拱手作揖,道:“臣在。”

    谢柏宴颔首,继续看奏折,道:“说说你的意见。”

    桓秋宁扫了那武官一眼,沉思片刻,道:“陛下,依臣之见,章将军此次带兵清剿清州叛贼,大获全胜,应当论功行赏!至于这清州的叛贼为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必,柳大人应该最清楚了。”

    柳夜明登时绿了老脸,连忙出列道:“陛下,清州境内的叛贼大多是受了旌梁的奸细的挑拨,才敢占山为王,向朝廷发难的。要说这些旌梁的奸细,大抵是先帝御驾亲征那段时间混入清州的,可那个时候,老臣正在庸中郡守着暮亲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桓秋宁怒了努嘴,心道:“油嘴滑舌的老狐狸,旁人是逃命去了,你可是吃的膘肥体胖,满嘴流油。”

    等柳夜明诉完苦,桓秋宁直言道:“陛下,臣以为清州应该细查。流民草寇占山为王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可他们手中的兵器和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些年大徵战乱不止,百姓缺衣少食,为何这些叛贼不仅有军备辎重,还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供给?莫非,这清州守备军的粮仓早就被他们洗劫而空啦!可柳大人您也没说过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啊。”

    先前桓秋宁与谢柏宴聊过,大徵局势动荡,战乱不止,与世家大族掌握着各个州郡的守备军兵权脱不了干系。谢柏宴也有意在大徵境内推举变法,收各州刺史手中的兵权,变革选拔制度,赋税制度,以及重整大徵军备军防,在北疆边境修筑长城。

    此话便是顺着谢柏宴的心意说的,先拉与各大世家关系本就不好的柳氏下水,杀鸡儆猴,从而顺水推舟,把反贼祸乱清州一事怪到手握清州守备军的兵权的柳夜明身上,然后一步一步地为日后的变法铺路。

    先前桓江城变法失败一事便是血淋淋的例子,自古变法之事成少败多,怕的就是要变法的人沉不住气。况且,变法一事不能由谢柏宴提出,必须有人先开个头,点出来。桓秋宁扮演这个角色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似乎有人故意阻挠,不知是不想推行变法,还是不想让桓秋宁当这个出头鸟。

    柳夜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陛下,老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老臣那些日子一直鞠躬尽瘁地伺候暮亲王,那是寸步不离身哪!老臣真的已经老了,已经无力处理清州的事情了,老臣请求陛下看在老臣为大徵付出了一辈子的份上,放老臣回乡养老罢。”

    他敏锐地察觉到,祸水要泼在他头上了,于是便想着要明哲保身,避开这场有心之人强行把他拉入的祸端。

    这时,董明锐猫着腰,看了柳夜明一眼,笑道:“柳大人可真是过谦了。朝中正值用人之际,柳大人这时候告老还乡,怕是不给陛下面子罢。说到底,不就是清州贼寇一事让您丢了面子,您不好亲自回去查嘛。没事啊,我手底下有的是人,我替您查。”

    董明锐指了指桓秋宁,点他:“南山。”

    桓秋宁好不情愿地拱了拱手,“在呢。”

    董明锐瞧着他那副死不情愿的吊儿郎当样,紧蹙眉头,“这事儿你去办。月底之前办完回来,下个月我亲自去吃你和照大人的喜酒。”

    桓秋宁的脸皱皱巴巴的,求饶道:“董大人放过我罢。”

    董明锐如同盯着自家调皮孩子一般盯着桓秋宁,问道:“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陛下!”桓秋宁只好苦大仇深地望着谢柏宴,哀嚎道,“臣做不到啊!别说是月底之前办完回来了,就是年底之前这事也办不完啊!求陛下,莫要让有情人相看泪两行啊!”

    谢柏宴揉揉眉头,纠结许久后,终究是放了他一马,道:“清州一事你不要管啦,安心去筹办你的婚事罢。”言罢,他指了指笑脸迎人的陶思逢,道:“御史台的人处理案子比较利索,这件事陶思逢你去办。朕不要求你月底之前办完,下个月把事情处理好,朕要你查的水落石出。”

    陶思逢道:“臣遵旨。”随后,他转头看向桓秋宁,微微挑眉,颇有一种胜者高傲的姿态,这个眼神倒是让桓秋宁很不爽。

    桓秋宁没想到的是,令他更不爽的事情还在后面。

    陶思逢假笑着望了桓秋宁一眼,随后作揖,对谢柏宴恭恭敬敬道:“陛下,微臣以为要查的不只有清州一事。此刻就在这宣政殿里头的人也要查。”

    此话一出,殿内议论纷纷。一位文官道:“陶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宣政殿里头的人也要查?我们在朝为官,两袖清风,干干净净,但凡你们御史台能查出任何污点,我们今日立刻把命交代在这里!陶大人不会是仗着皇后娘娘深得陛下荣宠,才敢在大殿之中无理无据的大放厥词的罢!”

    陶思逢回过头,冲那个文官微微一笑,细声道:“这位大人别急啊。我说要查人,没说要查你呀。更何况,我还没说呢,大人您怎么就知道我无理无据呢?”

    文官见到他的笑,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确认了陶思逢要查的人不是自己后,文官松了一口气,和气了不少,问道:“陶大人要查谁,不如说明白一点,也让我等好好地帮您想想。”

    陶思逢站在殿中,对谢柏宴道:“臣请求陛下下令严查桓氏余孽桓桁,莫要让桓氏变法祸乱朝政一事重演。”

    “桓氏余孽?!谁是桓氏余孽!桓氏一族不是已经灭门十几年了吗!”

    “莫非是桓秋宁!你们不记得了吗,当年就是桓秋宁害死了仁王,害死了宣政帝,还与常鄭帝做了那些腌臜事胎记,你们快看啊,他的眉心有胎记,桓氏余孽的眉心也有这么个胎记!”

    “天哪!难怪进来京中祸事不断,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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