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客: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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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雪。可是现在,他却总是盼着下雪。

    因为到了下雪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走在雪地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

    “阿珩,又一年要过去了,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照山白偏伞遮住脸,躲在伞下偷偷地难过。

    他伸手去抓雪,看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在心里抱怨那个说要和他一起赏雪的人,说话不算话,总是让他一个人等。

    一旁跟随的侍从走上前,关心道:“公子,风太大了,您穿上狐氅罢。”

    照山白揉了揉眼睛,涩声道:“荆广,你穿罢,我不冷。”

    侍从挠挠头,愁眉苦脸地望着照山白,委屈道:“公子,您又叫错了。我是吴念,不是荆广啊。”

    “抱歉。”照山白回头看,吴念正笑着看着他,他补充道:“下次不会再叫错了。”

    “公子,您每次都是这样说的。”总是被叫成“荆广”,吴念难免好奇,所以问了句:“公子,您口中的荆广,到底是谁啊?”

    “他”照山白心中一痛,沉声道:“他是我的朋友。从前,他在我身边,陪了我很多年。我欠了他很多债,只可惜,没有机会还了。”

    吴念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笑起来很好看,所以总喜欢用笑眼看人。

    荆广和吴念一点也不一样,荆广总是皱着眉头,跟个说话絮絮叨叨的老大爷似的,总是苦口婆心地劝照山白不要做这,也不要做那。

    照山白从来没有觉得他烦,只是觉得荆广很可爱,也很善良。

    可是为什么,善良的人却落得了那般凄惨的下场。

    为什么,在意的人会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越来越远,甚至永无再见之期。

    吴念察觉到照山白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狐氅披在照山白身上,明知故问道:“那那个叫荆广的人,最后是离开公子了吗?”

    照山白低着头,声音有些抖,“他出远门了。不回来了。”

    吴念跺跺脚,叉腰道:“可恶!公子拿他当朋友,他竟然跑了,自己逍遥快活去了,留下公子一个人担心他,替他伤心!哼,公子,你放心,我吴念是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发誓,吴念要是背叛公子,就被天雷劈死,被乱棍打死”

    照山白连忙捂住他的嘴,摇头道:“不要这样说。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吴念,你要记住,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我要你对自己好,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吴念拍拍胸,大笑道:“公子人真好!吴念要赖上公子啦!对了,上次公子让我打探的消息,我查到了。那个叫南山的人,在公子您去泸州的时候,去了干越的边城荆城。据说,是做了城守。”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照山白,继续道:“公子你看,这是那个人写的诗。”

    照山白展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逐字逐句地读着,他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他的心口处涌出,涌入四肢百骸,渐渐地温暖了全身。

    “不知卿卿恼何事,日日托风送耳声。”照山白温柔一笑,心道,“傻瓜,我一直在想你啊。日思夜想,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吴念见照山白笑得开了花似的,更好奇了,又问了句:“这位,也是公子的朋友吗?”

    照山白摇摇头,又读了一遍诗,温柔道:“他是我的意中人。”

    “意中人?!他是公子的意中人?!”吴念激动地张着大嘴,捂嘴大叫,跟个野兔子似的跳来跳去,“公子喜欢他,公子竟然有喜欢的人!”

    撒泼完,吴念似是想到了什么,如五雷轰顶一般摔在地上,喃喃道:“完了。晋州对干越宣战了,陛下要御驾亲征,打的就是荆城。”

    第118章 相思意(二)

    “陛下,臣以为这时出兵攻打荆城,实在是不妥。”常桀一甩袖袍,单膝跪地,劝道:“弘吉克部的黑鹰军已经破了纵锦关,烧毁了北部粮仓,如今再要打荆城,一来腹背受敌,二来没有后方的补给,很容易陷入两难之地。”

    杜忠凛附和道:“晋州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杜忠凛自多年前干越一战重伤后便再也没有挂过帅,打过仗,在京中养了好些年,终于接上了腿骨,可前些日子从马上摔下来,又把腿骨给摔断了。

    殷玉瞧不惯他那副要死要活的窝囊样,便把以前用下来的轮椅赏给了他,自那之后,朝中便有人日日拿此事做文章,说永鄭帝殷玉宅心仁厚,体恤官员,又有治国理政之谋略,骁勇善战,实乃千古一帝,民间也开始流传殷玉是一位重官爱民的好皇帝。

    那位好的没边的皇帝此时坐在宣政殿的中央,叼着一个蛮异进贡来的香草杆子,吹着嘴边吐出来的烟,漫不经心地盘着掌中的佛珠。

    常桀与杜忠凛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张公公带人给他们奉上了茶,他们喝口茶,喘口气的功夫,殷玉便坐在龙椅上睡着了。

    二人相视一愣。杜忠凛转头问张公公,道:“陛下这是累了?”

    张公公不敢擅自答话,于是猫着腰走上前,低声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问问陛下的意思。”

    说完,他转身走到殷玉身边,挤着嗓子,拖着长腔道了句:“陛下——”

    毫无反应。

    张公公擦了擦汗,悻悻一笑,又问了句:“陛下?”

    殷玉没睁眼,但是眼皮子地下的眼珠子转了转,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常桀愤愤地叹了口气,小声揶揄道:“陛下日理万机,怎么连觉也睡不好?九华宫里的觉都让谁给睡了!”

    “杜大人您息怒哪。”张公公连忙跪在地上,啪啪掌脸,“是奴婢伺候不周,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

    “你先起来罢。”杜忠凛看了眼殷玉,“陛下在上面歇着,常将军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替陛下给奴才们定罪啊。”他抬指挡住嘴,“嘘,别给陛下吵醒了。伺候好陛下,劳烦转告给陛下,余下的事情,明日早朝我们再给他报。”

    “奴婢定会好好传达。”张公公爬起来,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几位大人慢走。”

    出了宣政殿,杜忠凛捧着绣着金猊的暖手炉,回首对常桀道:“陛下白日里没有精神,许是昨夜宫里的娘娘们太折腾人了。这些日子诸位大人们催得紧,说皇上要想御驾亲征,就必须得先立下太子,可是,如今陛下膝下只有一位皇子,况且皇子年幼,未必有将来能继承大统之能。”

    常桀抖了抖肩膀上的落雪,严肃道:“自古便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盛王殿下乃狄春香所出,后宫里头就她一个有名分的女人,陛下不立皇后,她生的皇子便是大皇子。况且,盛王殿下一出生便封了王,足以可见陛下对盛王殿下的重视。”

    杜忠凛笑道:“常将军,你看的比我明白啊。我记得你是草莽出身,早些年是窝在山头当悍匪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察言观色、洞察人心的本事的?”

    “是啊,我以前可是山中猛虎,天不怕地不怕,敢跟阎王爷斗一斗。”常桀推着轮椅往前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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