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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南山客》 60-70(第18/19页)
下,臣愿意随逯校尉同往,竭尽所能,为逯校尉出谋划策,殊死一战。”
此话一出,连柳夜明都觉得惊讶,他没想到照山白居然愿意闯这个必死的局。他一脸吃惊地看着照山白,问:“中丞大人,你可要想好了?这一去,生死难料,你当真要放下御史台,跟一位毫无带兵经验的女将去琅苏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你当真要舍生忘死么?!”
并非柳夜明惜才,而是如今的大徵,离不开照山白。
“仗还没打,柳大人怎么就敢肯定,这一仗赢不了!”照山白站在百官之中,诚恳道:“诸位,今后的每一仗对琅苏来说都至关重要。我虽为一介文官,不懂军事谋略,但是我知道,上京是大徵的命脉,而诸位便是大徵的底气!天下万民置身水火,苦不堪言,诸位便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往后的每一仗,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杜卫从照山白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那时候他还是康政帝的御前侍卫,那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坐上太尉的日子。如今,他又怎么能知道大徵不会赢呢!
战!
是输是赢,要打了才知道!
事已至此,琅苏已经没有退路了。杜卫跪地:“陛下,臣愿意从临边郡调一万杜家军,随逯校尉和照大人一同支援琅苏,琅苏万不能丢!”
即使如此,殷玉还是没有给逯燕兵符,只给了她一张调兵文书。
出了宣政殿,照山白搀扶着年迈的老军师,缓慢地走下台阶。他站在丹陛[2]往下看,第一次觉得宣政殿那么高,离地面那么远。
长长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
老军师的脸上爬满了褶皱,他握着照山白的手臂,缓缓地挤出了一个苍老的笑容。他按着胸口,逐字逐句道:“山白,吾与你的老师席净是故交,吾在认识你之前,便已经听说过你了。”
照山白谦和道:“能为军师所知,是山白之幸。”
老军师看向照山白的目光中满是欣赏,他道:“山白,时至今日,吾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山河震荡,大厦将倾,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想必你的老师席净告诉过你,你的才华和救世之心终究抵不住末路的洪流,他想让你明哲保身,做一个闲散公子。”
老军师抬手,拍了拍照山白的肩膀,“但是吾想告诉你的是,国运不可逆,但是战事不一样。久盛必衰是谁也无法与之抗衡的命运,但是在沙场上,凡是两军交战,必分输赢!”
此话乃老军师的肺腑之言,照山白听的心头倏然揪紧,他温柔道:“军师的教诲,山白必定谨记于心,莫不敢忘。”
春风并不和煦,吹在人身上的时候如冷泉过石一般冰冷,老军师抚平了官服上的褶子,回头看向庄严肃穆的宣政殿。
老军师回过头,怅然一笑:“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3]。叹兮,叹兮,人已老,两鬓白,空有凌云壮志,再无扬旗之力。”
孤雁在空中划出一道墨痕,散在了骄阳的熠熠光芒中。岁月易逝,病骨比枯叶更容易凋零。
但是太阳一直在。
无论阴晴圆缺,太阳永不缺席。
照山白抬头望天,“军师,出太阳了。”
骄阳照耀在每一位行路人的身上,其中或许就有心怀壮志的少年。也许他们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改变既定的结局,但是史书会为向命运下战书的人留下一笔。
照山白扶着老军师,一步一步地迈下台阶,他温柔道:“请允许我尊称您一声‘老师’。老师,往后的路,该由山白自己走了。过去也好,未来也罢,路在脚下。”
路在脚下,时间会给出答案。
如果上苍真的给每一个人一次回到年少时的机会,照山白会选择按照原先的轨迹重新活一次。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在某一时间点再次遇见想见的人。
为了能够再次见到他,照山白愿意忍受长达十八年的生长痛,愿意为了他再次寻找自己的影子,愿意把过往的固执与矛盾再次写成寄给他的一封又一封信。
只是这一次,照山白一定会拼尽全力留住那个人。
期限是永远永远。
第70章 梨花似雪
城北,梨花庵。
檀香飘出雕花木窗,飘进了满树的梨花中。梨花白似雪,风吹时落花簌簌,宛若腊月飘雪。落花时,花香弥漫,还夹杂了几缕檀香。
茅草屋抖了抖,又震落了一片梨花。
照山白在屋子里,忙的不可开交。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花瓶,一转头汤圆又把茶壶碰倒了,他只好过去扶茶壶,结果汤圆叼着鸡毛掸子,又把屏风撞翻了!
“汤圆!”照山白掐着腰,一边擦汗一边喊,“小祖宗,能消停会吗?!”
汤圆回头甩了个鬼脸,翘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走了两步,纵身一跃,从木窗中跳了出去。
照山白只好去追,他刚出门,就看见一人在梨树下练刀。刀刃斩碎层层落花,如横劈飞雪,乍开的白光倏然从照山白的脖颈前闪过。
看清来人后,照山白连忙示礼,恭敬道:“臣不知陛下微服私访,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
“哪儿来的白狼?”殷玉见汤圆恶狠狠地瞪着他,刚伸出手,手背便被狼爪子划破,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
“汤圆,不得无礼!”照山白心叫不好,那颗本就上蹿下跳的心脏就快跳出来了!他跨步到白狼身前,护着汤圆,“陛下,白狼年幼无知,它误伤陛下,是臣教养不善之过,求陛下饶它一命。”
“你连一个畜生也要护?照丞,你能护得了什么啊?”殷玉提刀抵着照山白的脖颈,手背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照山白洁白的外衣上,很快晕染开来。
白狼看向殷玉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它愤愤地喘着粗气,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他的脖颈。
照山白知道汤圆憋着一股气,他不能让它乱来,只好抱住它,胡诌了两句:“陛下,它并没有恶意,它只是怕人。”
殷玉收了刀,斜睨着白狼,漫不经心地问照山白:“你还没有告诉朕,这只畜生是哪儿来的?”
无奈之下,照山白只能说:“回陛下的话,这只白狼是臣母的留给臣的,臣无论如何也要护下它,求陛下治臣的罪,给它一条生路。”
“既是如此,朕便留它一命。”殷玉靠在梨树上,“让它滚,朕不想再见到这个畜生。”
照山白悄悄舒了口气。很快,他的神色又沉重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殷玉可不是个会发善心的人,既然他愿意放走汤圆,必定是有别的事在等着照山白。
他转身摸了摸汤圆地脑袋,轻声地说:“小祖宗,先躲起来。快去吧,别害怕,我会去找你的!抱抱。”
汤圆“唔唔”两声,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到底是谁害怕?”
汤圆走后,照山白拿着一个扫帚,静静地站在梨树下。
殷玉也不跟照山白绕弯子,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问:“这是……他……照琼留给你的东西么?”
照山白仔细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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