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客: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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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聊,是因为他见了不该见的东西,你想堵住他的嘴?以你们的关系,你不说,他也会包庇你吧。”

    照山白穿的单薄,禁不住冷风,他抬手,闷了个喷嚏。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照氏的嫡长子,身上担着照氏的责任,担着照氏一族几百号人的性命,他知道这事不能藏,但他现在还不能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报上去,因为他自己也没弄清楚。

    密室里的贡品和永安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宴龛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照氏内部的糜烂,是不是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桓秋宁注视着照山白朦胧的眼神,他不紧不慢地掰着指骨,在一声声清脆的清响中渐渐清醒。

    如今,只要查清楚照氏诬害桓氏,导致当年桓氏灭门一案的证据,只要找到那个证据,他就能顷刻间捏碎整个照氏,让这个踩在桓氏亡魂上位的氏族,永无天日。

    只差一步。

    桓秋宁微微一笑,心道:“照山白,我今日能救你,改日就能杀你。你与我一唱一和,咱们把这场戏好好演下去,情非得已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什么都没有真相重要。”

    “至于张天……”照山白闻着马车内的血腥味,心里有点难受。

    不经意间,桓秋宁已经逼近,他歪头问道:“你觉得,张天会不会出卖你们照氏?”

    ***

    西陇关的捷报刚到,干越战败的消息紧接着就来了。

    一边报喜,一边报忧,可是稷安帝好像对这两件事都不怎么上心,他夜里召集文武百官,竟然是为了高禖祭[1]一事。

    这事最早是柳夜明向稷安帝提出的。

    柳夜明在宣政殿上当着文官武官“详略得当”地上报了刺史梁云兼受审之事,众人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无不感慨梁大人遭受了无妄之灾,因为这件事真是既荒诞又可笑。

    半月前,梁云兼的夫人余氏突然发病,像中了邪一般六亲不认,在府中破口大骂,还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殷氏狗,泯人性!三代丧,绝种亡!灭徵者,仁农也!”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居然竟然在庸中郡传遍了,紧接着传到了相邻的江北郡。陶氏听闻此谣言后,立马将此事告诉给了他们所依靠的清州柳氏,然后这事情就让柳夜明给知道了。

    野狐狸眨了眨眼,开始拿此事做文章。

    谣言如风,很快席卷了大徵的西北部。眼看着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梁云兼迫不得己将府上所有人关在府里,暗中绞死了他的夫人余氏,试图用她的死为梁氏谋求一线生机。

    然而离奇的是,在余夫人死后的第二夜,梁府上下几十号人尽数暴毙而死,只剩梁云兼一人独活。他悲痛欲绝准备自尽了结之时,让廷尉府的人给绑了,暗中押送到了诏狱。

    说邪乎还真邪乎。梁云兼到诏狱那一夜,一场大火把诏狱烧了个干净,连片瓦都没留下。

    要知道诏狱内常年阴湿,狱中多积水,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要么是有人在暗中精心策划,要么真就是依了神鬼之说了。

    张天一口咬死诏狱走水之事是人神共愤,是报应!他宁死不肯改口,今早已经被杖毙了。

    临死之时,他意识涣散,却清楚地念出了那句传言!

    宣政殿之上,殷宣威因为那句传言,眉目见愁。

    太祖开朝以来,到殷宣威,正好是第三位帝王。

    殷宣威是康政帝的第九个儿子,他的母亲是一位旌梁的歌姬,一夜荣宠后,便是他们母子十几年的苦海。

    年少的殷宣威藏锋于鞘,才学并未显露,他在宫中装疯卖傻,任人笑他是个贱婢生的孽畜。他非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暗中培养势力。

    十几年的隐忍终于迎来了逆风翻盘的关键时期。康政末年,殷宣威弑父杀兄,踩着血亲的孤魂,登上了大徵的权利之巅。

    ——“泯人性”。

    最是无情帝王家,想要坐稳龙椅,就得过着梦魇袭身,血水洗手的日子。人性?终究比不过手中的权利。

    累累白骨堆积出了无数条路,但是没有一条是帝王的回头路。

    ——“三代丧”。

    殷宣威登基那年不过十九岁,年轻的帝王曾经立下一统天下的豪言壮志,可是如今他已经白发遮乌发,力不从心了。这辈子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已经成了他脚下的尘土,他的野心,他的心气,早就湮灭在了未央宫的灯火中。

    ——“绝种亡”。

    殷宣威膝下子嗣,大多难逃幼年夭折的命运。他看着大殿之上的凌王和年幼的仁王,对这句预言,心底生出了几分恐惧。

    宣政殿上,鸦雀无声。

    柳夜明难得愿意做一次出头鸟,他出列,道:“陛下,臣以为,举办高禖祭一事,既能让谣言不攻自破,让百姓心安,亦能让大徵王朝长盛不衰!‘仲春之月,玄鸟至,至之日,以太牢祠于高禖’[2]。祈求天神保佑皇室子嗣绵延不绝,自古以来便是大事。”

    杜卫听罢,出列道:“陛下,臣以为不妥。大举高禖祭一事兴师动众,劳民伤财,正值北疆动乱之际,国库亏空,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奸人误国,流言惑众,若是因此自乱阵脚,岂不是正中图谋不轨之人的诡计?”

    殷宣威问道:“你以为,谁是那个图谋不轨之人?”

    “臣不知。”

    殷宣威不走心地翻弄着奏折,继续问道:“那你以为,该如何让造谣者闭嘴呢?”

    杜卫看向凌王。他道:“请陛下恕臣直言不讳之罪。”

    殷宣威扫了他一眼,温声道:“但说无妨。”

    杜卫作揖道:“臣以为,若是能定下太子之位,或许能让谣言不攻自破。毕竟,我大徵还有杰出无双,才学兼备的凌王、仁王殿下!”

    文武百官无不替杜卫捏了一把汗。

    照宴龛见大殿之上的文官武官议论纷纷,他出列,道:“陛下,臣以为,高禖祭一事,迫在眉睫。谣言起于庸中郡,其位置特殊,与上京周围的四郡相邻。若是任由谣言继续传播下去,很快便会传遍整个大徵。正逢战乱,百姓人心不安,若是能举办高禖祭,不仅能让百姓安心,更能让大徵的将士们安心!”

    柳夜明冲照宴龛一笑。朝局还真是瞬息万变啊,他柳夜明也没想到自己有一日居然在朝堂上与杜卫对立,与照宴龛达成了共识。

    他清晰地认识到,照宴龛已经与他有共同的利益了。

    郑坚久病归朝后,他很少在朝堂上与人争辩,但是这次,他一针见血道:“既然要大举高禖祭,诸位大人是已经好准备从府上凑钱了?边关战急,将士们浴血奋战,却食不饱腹,亏虚的国库,是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了。”

    柳夜明挑眉,道:“郑大人此言差矣啊。红缨将军不是刚在西陇关剿灭了蒙尔哈部的前锋军,在那萧慎边境搜刮的粮草,收缴的军械,不都是钱啊。别人穷,你们郑氏可不穷啊!”

    他看了一眼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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