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弄死后决定和他硬刚: 27、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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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值把殿里的愿纸全都给了乐锦。

    小姑娘原本欢欢喜喜接过,正要大展拳脚,可没写几个字就哀叹连天。

    她这字也太丑了!

    洒金卐字纹样的精致纸张,配上她这一手“虫爬”简直是被污染。

    想起孟殊台在碑林抄经时纸上的遒劲字迹,她露怯。

    本来想把祝愿贴满,赚一点孟殊台的感动以后好有点道德利息保命。

    可这样的丑字,就算把爱慕愿词写成古今奇文也入不了孟殊台的眼吧?那她这“讨好”还有没有用?

    可她哪里学过写毛笔字?这不能怪她。

    不过么,字写得丑倒不会惹人起疑,“乐锦”本来不学无术……哎呀管他的!

    反正孟殊台只值她这丑字。

    手上的愿纸足有五六十张,乐锦写毛笔字又艰辛,写完一抬头,太阳都落山了。

    夕阳透过殿门上的镂空雕花投到黑石地板上,像满地碎碎的铜镜,又像泼开的麦芽糖。

    好饿。

    麻溜把写好的祝愿都贴到供灯上,乐锦呼唤僧值:“师父我写好了,点灯吧!”

    回答乐锦的只有殿中灯火通明。

    “师父?”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去寻人,可哪里还有人?白日里满殿的人影通通不见,空寂的落单感迅速袭来。

    乐锦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

    快入夜了,正是晚饭的时候,师父们也许是去吃饭了忘记叫她。

    她点点头,就是这样。没什么的,她自己走也可以。

    快步走到殿门前,对着紧闭的大门一推。

    纹丝不动。

    双臂撑住,后退使劲蹬,乐锦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推门,可还是无用。

    门被锁了。

    夕阳被雕花隔开成扭曲的快状,贴在乐锦面颊上,热烘烘的,不舒服。

    乐锦心慌起来。

    她可是给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呢,他们怎么可能丢下她还锁了门?

    “喂——有人吗?我还在殿里!开开门!”

    “来人啊!开门!放我出去!”

    ……

    门上凉润的朱漆在乐锦掌心下渐渐变暖,持久不动的发力让她的手腕剧痛。那痛感回输手臂,传到心脏,乐锦忽然想起虎头山上的小草屋。

    惊惧像凉水漫过她的口鼻。

    谁让锁的门?为什么偏偏关了她?今晚还会有人回来吗?

    乐锦垫脚,从花窗的缝隙中眼见着那一轮红日掉入深山,天边最耀目的赤光消失了。

    像死亡一样。

    淡橙的夕光落到她身上,碎光和纹影交错,像绞杀游鱼的无情的网。

    心头忽的现出一个人。

    乐锦双腿一软,人滑坐到地上。

    孟殊台要杀她!

    肯定是他!他看出来她在骗他了?还是他猜出来她不是疏州那位?

    ……

    乐锦心头如烧开沸水,数不清的、没来由的混乱猜想一锅滚动,打在了一起。

    还没理出个名目,乐锦撑地翻身而起。

    她不要坐以待毙,她不会白白在一个人手里死两回。

    怎么才能出去呢?她焦急地四处张望,殿里只有供灯。

    对啊,灯!

    一盏正燃着的灯泼向殿中幕帘,香油浸润后火星顺着流苏烧上去,直冲藻井。

    一盏不够,乐锦接连泼了四五盏,火势一下子凶猛,浓烟横斜逼向殿外。

    灰白的烟尘在乐锦眼前掠过,她随手丢掉空空无也的供灯,琉璃质地的器物触地即碎,反射着莹莹火光,汪汪亮。

    乐锦捂着口鼻,一脚踩过写着公卿将相名讳的愿纸。

    熊熊火光为伴,她突然无惧无畏起来。

    没有人可以再杀她,没有人。

    她要好好活着。

    供灯放在搭着隔火绒布的玄铁横台上,东西南北,高低错落,各有八台。

    乐锦冲向最靠近自己的那台供灯,一把扯着绒布,“哗啦”一阵响,近百盏灯同时碎裂,大量香油流出门缝,烧成一条火河。

    她蹲在门后,侧耳听着门外动静。

    “灯殿走水了!快去看!”

    外头人声再度喧闹,驱散了乐锦对死亡的恐慌。

    她趁时猛烈拍打殿门:“救命!”

    主持慧藏法师正在门外慌急,眼见着灯殿火光中还有人。

    “快,快救那名娘子出来。”

    孟殊台闻说灯殿起火,不顾仪态飞奔赶到时,乐锦正被僧人从火海中搀扶出来,整个人灰头土脸,一个劲咳嗽发抖。

    然而见了他,乐锦双眼瞬时明亮,有恨火从眼睛里喷出,直冲着孟殊台。

    她扭身脱离旁人的搀扶,箭步跑向孟殊台。

    “乐……”

    “啪——”

    惊风声,火暴声,木裂声,众人抽气声以及清亮的巴掌声一刹交复,赫赫混杂,震得人不敢言。

    孟殊台那美艳如盛开牡丹的面容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浮出,甚至微微凸起,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像胭脂浮雕。

    冰透玉瓷般的美人愣在原地,一只手想去摸脸却堪堪停住,只悬在腮边,眼尾泛起水红。

    凤目诧异中,还有无人察觉的一丝……

    兴奋。

    乐锦这巴掌抡圆了打的,一掌下去使了十成十的力,她还想抬手再打都没力气了。

    她瞪着孟殊台,恨声骂道:“混蛋!”

    像乡下所有受了委屈的大娘大婶一样,乐锦此刻不在乎什么礼仪面子,对着孟殊台的小腿一个劲猛踹,肆意发泄着怒火和恨意:“混蛋!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棋声大惊失色,赶忙去拦下狂躁的乐锦,喝道:“你疯了!不许伤害我们郎君!”

    然而他人都没靠近乐锦就被孟殊台甩来一个眼刀,严厉正声:

    “退下。”

    ……明明又打又踹的是这个疯婆娘,郎君凶的居然是他?!

    孟殊台牙齿咬着嘴唇低哼,硬生生承了乐锦的踹。

    等她停下来喘气,他才松开唇齿,上前扶着她,但唇上早有深深一条血口。瑰丽血色渗出,美丽得惊心动魄。

    “没事了没事了……”

    孟殊台像哄小孩儿一样轻拍着乐锦的背,语气里满是温柔和包容。

    乐锦浑身鸡皮疙瘩肆虐,反手一推,对着孟殊台啐了一口:“呸!滚蛋!”

    她骂完,环望一圈四周惊骇不止的众僧,愤愤不平的棋声,目光落回孟殊台身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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