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玉怀: 1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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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笑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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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嘉月昨夜睡得并不安稳,祁王离开以后她坐在榻上愣神了许久,好不容易歇下,中途又被噩梦惊醒,便这样睁眼到了早上。

    嬷嬷见她整日都不愿人进去打扰,到底没敢推门,只让人候在了屋子外头,直到夜里就寝时,才带着丫鬟推门进去了。

    昨日夜里王爷离开后,福宁便匆匆来寻她,让她赶紧去看看屋子里的人还有没有气儿,她听完便吓得哆嗦,急急进屋。幸好人好好地坐在那儿,除了受些惊吓,没哪儿受伤。

    想着昨夜那可怕之举,这会儿再看见人坐着依旧温柔娴雅的模样,倒让人觉得反差略大。

    自家王爷那冷硬又凶戾的模样,若是发起狠来,别说是姑娘家见了要吓哭,就是那朝殿上的大臣们都要胆战发怵,偏这二姑娘倒是脾气大的,昨儿竟是敢咬王爷。

    有这一遭,嬷嬷今日不敢多话,安静地上前伺候洗漱。

    温嘉月见她闷声不言反倒不习惯,便开口问了句:“王爷可有让你带什么话?”

    她也是咬完人后才知后怕的,祁王没有要砍了她的双手,扔下那句让她候着便转身离开了。

    她知道他会有多怒,可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让她此刻如同脖子上悬着一把刀,随时等候用刑,偏这刑罚迟迟不至,令人害怕、煎熬。

    嬷嬷宽慰道:“王爷今儿一早便进宫去了,没留下什么话,想来没将昨夜的事放在心上。”

    温嘉月神思恍惚着,不知这样犹如囚牢的日子何时到头。

    她坐了一整日,然后这一日竟果真无事发生。到了第二天夜里,嬷嬷前脚刚走,门便被推开了。

    温嘉月熄了灯火却还未歇下,望着门口立着的身影,不似先前那般恐惧,只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她知道他不会轻饶自己,便也懒得做那些虚假的行礼问安,省得两人都厌烦。

    “掌灯。”

    李承钰抬腿兀自往里走,他身后也跟进来两人,先是将外间的方桌搬走腾出块空地,随后又把门外的东西抬了进来。

    屋内灯火燃得明亮,温嘉月也看清楚了适才搬进来的竟是琴架和那张琴。

    摆放完,下人垂首躬身退下,将门掩上。

    温嘉月不解地看向李承钰:“王爷这是何意?”

    她不觉得他有如此好心会将琴还回给她。

    李承钰淡然一笑:“云乐坊因你侯府被封了,本王无处赏曲,总要寻个人来替本王消乏解闷。”

    温嘉月面色难看至极。

    他竟是将自己当成了乐坊舞姬,要她献技讨好,供他玩弄?

    见她似也听不懂他的意思,杵在那里间半步不肯走,李承钰抬眼问:“怎么,不乐意?”

    “我不会。”

    李承钰就坐在那,身子往后靠着,像是没听见她说的话,嘴角提起一抹冷笑,“无妨,本王便等。”

    温嘉月听见他这么说,人却不走,才明白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倘若不弹,他便不走。

    她浅浅呼了一口气,抬腿走到琴旁边。

    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琴,心中不觉涌现出许多过往记忆。

    母亲是擅琴的,但她却是不懂任何琴艺,常常听谢恒抚琴时总会凑上前听,他的琴音如清泉漱玉,清远悠然涤尽尘虑,总能教人心绪平静。谢恒见她听得专注又感兴趣,便手把手教她。

    他的琴艺很好,母亲也夸过,人谦逊又极有耐心,即便她学得不怎么样,他也不会说什么,还答应她若是愿意,他能每日都为她抚琴。

    如今再碰这琴,竟是她要抚琴供人享乐。

    诸多思绪交杂,一时令她有些难受。

    她的手指碰着琴弦却迟迟不肯弹,李承钰耐心渐失,“看来你们确实相爱,这便睹物思人,伤感难抑制了?”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温嘉月不觉蜷起手指收回,朝他屈膝:“我琴艺不佳,怕污了王爷的耳,王爷还是另寻他人吧。”

    “可是本王没有说清楚?”

    李承钰眼底阴郁,一字一句:“要手,还是弹,选一个。”

    他也只会威胁。

    温嘉月咬牙,到底坐下了。

    浪潮的琴音苍古,如石上流泉,温嘉月其实难以驾驭,且她也总共只会那么一曲,不过眼下她根本无须在意,能不能听入耳与她无关。

    李承钰坐在圈椅上,目光落在那琴弦上面,琴音初起时,便皱起了眉,但他今日尚有些耐心,便不多计较,支颐闭目。

    可待那曲律却渐渐熟悉起来时,那面色终是变了。

    原本松懒的容色此刻昏暗阴霾。

    他未入梦境,眼前便已经现出一片鲜红画面。

    宫人、太医在殿中来回走动,忙着救那榻上失血过多的人,可终究来得太晚,难以救治。

    那殿中流了一地的血,宫人擦洗不及,便缓缓流到了他的脚底。

    再抬眸时,殿中再无哭喊声,空荡荡的,寂凉一片,只剩一张琴置放在空地上。

    无人抚琴,曲音却绕在耳畔。

    原本欢快的曲律,此刻听来却是如泣如诉,凄清之意密密缕缕,令那血色噩梦浮现眼前。

    他抬眼过去,冷冷盯视着那抚琴的人,凶戾道:“够了。”

    语气听来相当不悦,但还是超出了温嘉月的预料,这一曲,他竟然听了大半。

    她停了手,起身离开了琴,便听得一句毫不留情面的贬斥:“琴艺极差,弹得实难入耳。”

    琴艺本身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温嘉月在渝州多年没有多余的时间学琴,她大部分时候都是照顾桑氏,抑或逃亡。认识谢恒以后,他因要读书,她也不敢耽误他太多时间,遂也只是粗略学了一些。

    她清楚自己的曲子难以入耳,所以面对李承钰的反应,她意料之中,也如实承认道:“幼时条件不允许,便只能学到如此,王爷既然不喜,合该去找旁人。”

    李承钰语气冰冷:“既不会,便给本王学。”

    温嘉月不可置信看着他,眸底翻滚着各种情绪。

    他要她学会,以便她每夜抚琴给他听?他若要真听琴,何必来找她,这京中会琴艺的人多如牛毛,何苦来听她弹这等不入流的琴音。

    她很明白,他不过是仇恨侯府,借机羞辱她泄恨罢了。

    温嘉月满脸都是拒绝,但想想眼下处境,还是忍了忍,语气很是温和:“学琴并非短时间能成,我不比京中其他世家女子,资质不好很是愚笨,若学到能让王爷听入耳时,怕是要等上许多年。”

    “是不好,还是不愿?”

    他起身朝她走来,逼迫她步步往身后退,随即抓着适才弹琴的手:“你这手如今是本王的,便由不得你选择。”

    见她忍恨抑怒的眼神,又谑道:“还是说你想要用别的偿还?”

    自茶楼遇见之后,温嘉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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