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皇姐: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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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渐渐的,她不太想去念他了。

    裴珩并非池中物,自己期盼的温馨小日子终究留不住他,能偶尔仰望已经飞上天、变成龙的他,就已经满足了……

    何芷嫣在旁看着她眼中逐渐深沉的落寞,心中感慨。

    她见过月栀为了几两银子连日赶制衣裳鞋子,千里迢迢送到燕京,那时虽苦,月栀眼中却有光,为养活弟弟,给弟弟买笔墨纸砚、添被添炭,做事格外下力,身上仿佛有一股用不完的劲儿。

    眼前的月栀已是尊贵的公主,穿着却不显富贵,身子柔弱,因为眼睛看不见,再不能绣花制衣,也没了需要保护的弟弟妹妹,像被抽掉了骨头,心里那股劲儿都散了。

    她本该是生活在田野的一枝枯瘦却昂扬向上的栀子花,却被人折来精心养在暖房中,美则美矣,终究是被折断了。

    何芷嫣懂她眼中的忧伤,宽慰她。

    “过去的日子再好也回不去了,他如今是皇帝,又捧你做了这个公主,叫你享尽富贵荣华,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日子。”

    月栀了然的点头,“我知道,阿珩对我很好,他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了,我都知道的。”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意图赶走心底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悲伤。

    何芷嫣从旁挽她的手臂,话中带着些许哭腔。

    “我也是远嫁出来,到这异乡异地,知道不能与至亲时常见面有多难过……但你别忘了,你还有驸马,皇上忙于朝政不能见你,但驸马不会,他日后会时时陪着你,再不会让你孤单伤心,夫妻心在一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闻言,月栀稍稍振作起精神,对她点头,“你说的对,再伤心也回不到过去了,既然来了京城,咱们就得往前看,把眼下的日子过好。”

    “这就对了。”何芷嫣欣慰的微笑。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快到傍晚用晚膳的时间,梁家那边派人来问了,月栀才依依不舍的送她出府。

    当晚,苏景昀端了亲自煮的药来,守在床前看着她喝下,又为她诊脉。

    寻常诊脉不过一刻,今日搭在腕上的手指却停了好久,月栀被他异于往常的沉默弄得有点心虚。

    只因她与梁璋私会这件事,只有何芷嫣和婳春两人知晓内情,除此之外,她谁也没告诉。

    苏景昀不知她去见了外男,只在把脉时捏出了她近来心有躁动。

    “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他问。

    月栀心脏一紧,“你一个医官,问我这个做什么?”

    看她紧张,苏景昀收回手,轻轻吐息,“微臣又不是审问您,事关公主的身体,还请您如实回答。”

    “是见了一个故友,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人。”她不想欺骗苏景昀,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细,免得给梁二公子招惹是非。

    苏景昀轻笑,拿走空药碗。

    “看来这二人中,必有一个是让公主暖心开怀的人。”他放轻语调,“无论那人是谁,公主都该多见见他,对您的心情大有好处。”

    经他这么一提,月栀也觉得自己与二公子共处一室时,又激动又开心又紧张,平日里的烦闷都忘了个干净。

    她羞涩垂眸,喃喃道:“有机会,我自会再约他出来见一次。”

    苏景昀没有多问,他要做的是为她治病、调养身体,让她身体健康,心情畅快,是他的责任。

    至于其他,不是一个小小医官该问的。

    只是稍微提起那人,便看到月栀抿唇窃喜,眼角弯弯,脸上的血色都红润起来。

    她一定很喜欢那个人。

    *

    约定日期很快就到了,出府时,月栀坐了一辆两驾的马车,身边除贴身侍女外只跟着四个家丁。

    她今日的排场很小,门外的路人见了,还以为是哪个小门户的女眷到访,根本想不到坐在马车里的是金尊玉贵的宁安公主。

    这正合月栀的意,她不想太过引人关注,也觉得出行一趟动用那么多人力财力实在浪费,才要简朴些。

    鹤山脚下,为表礼节,月栀早到了半个时辰。

    她站在马车外等待,仰头看天顶朦胧的光景,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脸上,听着前方森林里传出的雀啼鸟鸣,眼睛里的酸疼有所缓解。

    想皇帝出行该有不少随从,一会儿见了面,她得谨慎着些,请安、行礼不能出错,不能在人前失了对皇帝的礼数。

    裴珩到时,眼中所见便是她靠在马车外,迷茫的望向远方,神情很是紧张。

    本是要同月栀出游说说话,不想她如此拘谨,眼中没有半分喜色。

    他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

    不自觉就想起,若此刻来与她见面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驸马,她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想起私会那夜,她甜甜的回眸一笑……心中突然酸涩又甜蜜,古怪的很。

    “皇上,公主在等您。”侍卫提醒他。

    裴珩犹豫片刻,终究把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推出了脑海,摆正衣冠,走向了她。

    深秋的凉风被阳光照暖,一阵风从颈侧拂过,月栀嗅到空气中清新的树叶香,脑中浮现出秋日院后堆满落叶的景象。

    深红浅黄暗绿枯棕色的树叶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晨起的朝露在太阳下消失,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潮湿气息,深深吸一口,清新微凉的气息充盈进胸肺,倍感舒适。

    眼睛看不见之后,她没法亲眼看到京城的繁华,见识公主府的雅致,反而对记忆中的小院子越想越清晰。

    忽然,她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那声音一步步走来,踩动路上的碎石,步步加急,像极了那个远行多日后,迫不及待归家的少年。

    没有帝王出行的礼乐,甚至没有下人传报,月栀有点无法确定,来人是谁。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眼中模糊的影从远处走近,面对他,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

    她今天穿了一身暖黄色襦裙,外披茶白色的披风,像一只躲在雪下的幼崽,片刻愣神后,睁着一双澄澈无辜的眼睛迷茫的望向他,小心谨慎的模样,裴珩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朕本想逗皇姐玩,似乎把你吓到了。”

    声音出口,月栀才回过神来,嗅到来人身上重重的檀香味,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臣女给皇上请安……”她屈身行礼,话说一半便被裴珩扶住,没有让她把礼尽完。

    “朕与皇姐之间不讲这个。”裴珩声音平静,叫人听不出是喜是怒。

    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那夜相会似有说不尽的话,彼此之间还传诗言情,他不指望月栀能像对待“驸马”一样对待他,只是想和月栀像从前一样说说话……似乎连这都成了奢望。

    月栀拘谨问:“你是皇帝,咱们又是在外头,不讲礼数可以吗?”

    “朕说可以就可以。”他下意识想去牵她的手,手伸出去,却僵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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