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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阿努特纳斯》 80-90(第11/20页)
恰好,饭后甜点送上来了,寸头在陈立新复杂的眼神里一边搅着椰奶冻,一边说道:“白银这几年来在下邦确实搞了不少慈善活动,但暗地里也为顾家做了不少脏事。”
“极乐岛是顾家的地产,白银作为这里的第一夫人,在整个联合城邦的暗面结了一张巨大的网,这里的特色项目,从特务,情报到暗杀,都有涉猎。”
说到这里,寸头望向窗外,点了点下巴。
陈立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肥腻的中年男人左右各搂着两个身材姣好的少女,三人说说笑笑地在沙滩上闲逛。
“贫民窟里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女孩,还有小男孩,都纷纷来极乐岛安了家,在二十岁以前混口饭吃。”
陈立新犹豫了一下,问道:“二十岁以后呢?”
寸头摇了摇头,整个人猛地一仰头,将一杯碎成渣的椰奶冻灌下肚。
二人随后又在附近沙滩上闲逛了一会儿,一路上经过不少结伴的男男女女和男女,陈立新看着一个个对比鲜明的背影,心中越发觉得难受,差不多忍到傍晚时分,干脆拉了寸头去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赌场看看。
在保安验查通过上岛通行证后,二人一进门,金碧辉煌的大厅差点闪瞎眼。
古典雅致的建筑结构尽显奢华气质,地面上铺着一整张巨大的软毯,明亮的大厅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悠扬的古典钢琴声传来,室内的温度比室外的要舒适很多,陈立新突然感到精神振奋非常,带着寸头一路上楼参观。
一楼到二楼是奢侈品和违禁品的交易区,三楼到五楼是分做三级的低中高端赌场,再往上就是一晚至少一千万联邦币的酒店,二人每走几步,都能看见不同的典当铺和成排的ATM机,热闹得如菜市场一般。
一开始,二人心中都悬了点儿底,微恐自己起了突如其来的心思,也去搏两把,好在二人都足够贫穷,因此举止比各自想象的各外矜持,只是好奇地挤到牌桌周围的人群里面看。
紧张刺激的牌桌对面,荷官是个风情万种的兔女郎,对比那些坐在牌桌周围,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赌客们,她熟练地发下筹码,报了一轮牌后,笑吟吟地提醒神情呆滞的男赌客进行下一步。
陈立新眼看着那看起来已是风烛残年的男赌客突然口吐白沫,全身猛烈地痉挛起来,抽搐着慢慢倒在地上。
荷官微笑着后退两步,后台帷幕里立刻冲出几个保镖,将男赌客利落地拖了出去,沿途男赌客口中的白沫流了一路。
等到陈立新和寸头走出人群时,外面走廊的软毯已经变得干干净净了。
二人想再上六楼去时,突然出现的保安及时拦住了她们。
保安面带着礼貌的微笑,在验查了二人的存款后,抱歉地声称二人不能进入。
二人遗憾离场。
走出赌场的一瞬间,陈立新大惊失色——外面已经快凌晨了。
“怎么会这样?”
“赌场里的空调都是供氧的,内部结构也是弯弯绕绕,为的就是让来宾失去时间和空间观念,不知日夜地赌。”
寸头双手抱在肩后,趿拉着人字拖一步步走着,海风吹起她松松垮垮的衬衫一角。
“还有啊,你没发现里面没有时钟和窗户吗?这帮资本家啊,可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会花心思。”
陈立新长长地叹了口气。
二人并排向远处的沙滩上走去,那里燃起了明亮的篝火,聚在一起的人群正在开烧烤派对。
渐渐的,二人距离热热闹闹的男女近了,陈立新突觉有些发饿,才想起来晚饭连同中午饭都还没吃。
招呼寸头过来,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烧烤,却没想到身体侧面突然撞过来一股力量,两只陌生的手抓住她的手臂,鼻尖拂过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她大惊失色地扭头一看,是一个醉醺醺的少女不慎撞到了她身上,脸色看起来似乎是想呕吐。
她下意识去扶住对方,指尖接触到胳膊时又犹豫了一下,还是稳稳扶住了。
“你没事吧?”她关切地低头询问问。
寸头这时候也走了过来。
少女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见眼前二人似乎是结伴而来的,遂微笑着摆了摆手,拎着空酒瓶踉踉跄跄地走开了。
陈立新眼神复杂地目送她远去。
寸头打量了陈立新一眼,吹了个口哨,刷一下将领口处的墨镜戴上。
“你喜欢她?”
陈立新瞳孔剧缩,猛地转过头来,“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啊!”
“哈哈,那……你嫌弃她?”
听见这句话,陈立新嘴唇蠕动了两下,眼神闪烁,沉默了好一会儿。
寸头不笑了,她捡起桌上几串烧烤,递给陈立新。
“给。”
“……谢谢。”
夜晚的海风微凉,二人一般吃,一边在沙滩上游荡。
直到海天相接的地平线那头浮起一线晨光,陈立新将木签扔进沿途的垃圾桶,说道:“她们本不应以这种方式生存,社会应该确保每个人可以平等而有尊严地活着。”
她的身畔,寸头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望向海的对面。
“生活哪有那么理想。”
良久,她又说道:“其实我能理解她们。”
闻言,陈立新皱起眉头,也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这么激进的外表,应该不会认同这样扭曲的文化。”
寸头突然笑了起来。
“笨蛋啊,你们上邦人的那些思想我可搞不懂,我是为了反抗家里才这么干的!”
她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神情慢慢变得严肃。
“还有就是,这样很符合摇滚的个性,不是吗?”
陈立新突然哑口无言。
似乎是觉得有些冷,寸头抱住自己,将下巴放在并拢的膝盖上,开始玩沙滩上的沙子。
“很小的时候,我也嫌弃她们。”她轻轻说道。
“但是后来长大一点儿了,我才发现,我们的生活环境容不得我们,要么嫁给一个丑陋的男人,要么就在一群丑陋的男人里谋生。”
“我鄙视窑子里的那群女人,但是也不想成为我的母亲。”
“所以十六岁那年,我剪了头发,伪装成男孩后离家出走,在黑环外面摸爬打滚好几年,靠卖偷听到的情报过活,一直走到现在。”
“当我处在社会边缘的那段日子,我才第一次共情到那群女人的处境。”
“她们与男人们家里的妻子一样,付出了身体的劳动,只是她们明码标价,而后者无偿,又都承受着男人们的暴力和折磨。”
说到这里,寸头皱起眉头。
“但难道这样,我就能因此蔑视我的母亲吗?”
“坦白说,我确实蔑视她。”
听到这句,陈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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