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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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心口郁气,问:“上次粮船送货是啥时候来着?”

    “啧,你小子不就是惦记着酒吗,”同伴斜眼瞅他,“就在这两天了吧。”

    “没酒的日子不好过啊,能多带点就好了。”

    “给你带酒已经是犯险了,还能给你多带点?”同伴嗤笑,“你早晚死在酒上。”

    守卫白他一眼,“老子又不是不给钱。”

    他的白眼从左翻到右,倏地一顿,目光掠过河面,不过几息,又收回来,眼里还带着几分遗憾。

    “看到什么了?”同伴对他这副模样并不陌生。

    守卫嘿嘿一笑:“方才路过的船上有小娘子,我不得多瞅几眼。你说说,咱有多久没见过女人了?”

    “……”

    同伴显然也憋得慌,难得没有反驳。

    船上,谢明灼几人已经剥掉锦衣卫的“皮肤”,趁着雨停,立在船头船尾观察周围地势。

    船离岸边不远,能看清码头情形,但无法观测到周围的守卫情况。

    但杨云开、林泛和罗七三人有经验,观测山林走势,便在图中点出几处可能隐藏哨塔的地方。

    这几处作为哨点,河面上的动静一览无余。

    他们这条船现下也暴露在哨兵眼中,不能轻举妄动。

    直到拐过弯曲的河道,行至一片陡峭的崖壁旁,船才停下。

    此处山体过于险峻,无法安置哨点,又位于码头哨兵的视野死角,从这里潜入山林,不会惊动守卫。

    “粮草运至码头,还需送入营中粮仓,从码头到粮仓,一定有一条专道,沿着专道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营房。”谢明灼仰首看向山壁,“只是粮道守卫如何,我们尚不知晓。”

    杨云开会意,立刻请命:“我去捉来守卫问清楚。”

    “等入夜再去。”

    戌时正,山林森寂,河道也无船只往来。

    杨云开同林泛一起,悄悄攀上山壁,潜入深林之中,前往码头旁的木屋。他们准确避开哨塔的视野,不过片刻便靠近码头。

    木屋里只有两个守卫,一人鼾声震天,一人看似守夜实则开小差。

    杨云开轻轻撬开窗户,守夜的人并未发现。

    他背对着窗户,箕坐在床上,双腿放松岔开,微微弓腰,两只手放在身前shsx,呼吸逐渐粗重。

    都是男人,对方在干什么一目了然。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不厚道,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时机。

    男人在攀到最高点时,往往心神最为放松,他们可以趁着这个节点悄无声息潜入屋中。

    守卫长吟一声,正沉浸在美妙的余韵中,忽觉脑后一阵凉风,还没反应过来,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打鼾的死猪也不打鼾了。

    为免意外查岗,林泛留守木屋,扮成守卫的模样,之前睡觉的守卫中了迷药,昏睡不醒。

    杨云开带着自渎的守卫悄悄返回船舱,一盆凉水泼醒对方。

    守卫一个激灵醒过来,眼睛被黑布蒙着,脖颈处抵着一把匕首,匕首锋利森寒,眨眼间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想不想活命?”耳边传来饱含杀意的声音。

    他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脑子已经无法转动,下意识道:“想、想。”

    “叫什么名字?”

    “刘虎。”

    “多大了?”

    “三、三十一。”

    “家住何处?”

    “我、我没家,”刘虎终于回过一点神,连忙求饶,“壮士饶命啊,你想要多少钱,我有多少给多少,别杀我。”

    杨云开冷笑:“老子不要钱。”

    “您想要什么?”

    刘虎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来路,竟能瞒过重重哨卡把自己带出来。

    通过外头的水流声,以及随波逐流的摇晃感,他知道自己被转移到了船上。

    难道是水匪?

    “要粮食。”

    “我没粮啊。”

    匕首往下压了压,将将刺破一层表皮,尚未见血,刘虎就吓得快要尿裤子。

    “别!别!壮士高抬贵手,不是我不愿给,我手里头真的没粮,钱倒是有一些,但都藏在码头了。”

    “别跟老子耍花招,”杨云开粗哑着嗓子道,“每次码头接收那么多粮食,真当老子瞧不见?”

    刘虎震惊。

    运粮船每次过来都选在深夜,前后河道都有警戒,山上还有哨塔,不管谁来都无所遁形。

    这水匪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再不说实话,你这东西别想要了。”

    刘虎感觉到对方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凑近自己老二。

    他眼珠子一转,哀求道:“壮士手下留情,您既然晓得运粮船,定然也晓得粮食不归我管,我想送也送不了啊。”

    “那就把运粮的事,仔仔细细告诉老子。”

    刘虎心想,这水匪口气大得很,竟敢打碧山粮仓的主意,就算他告诉对方,对方也不可能虎口夺粮。

    先保小命要紧!

    他本想真假掺半,叫这水匪吃个教训,不料水匪甚是警觉,戳破他话中漏洞的同时,揍了他几拳,也不知用了什么邪术,被揍的地方一直疼痛难忍。

    他实在抵不住,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干净净。

    船舱外,谢明灼长身玉立,听罢刘虎的“供词”,转身回到船舱,丢给杨云开一只药瓶,漠然吩咐道:“给他喂一颗。”

    “是,大当家。”杨云开进入水匪角色,捏开刘虎的嘴巴,塞进一枚褐色药丸,阴森森道,“这么难得的毒药,喂给他可惜了。”

    毒药?!

    刘虎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天都要塌了。

    “只要他能带我们抢到粮食,就不算可惜。每日午时让他准时服用一颗解药,免得肠穿肚烂而死。”谢明灼冷冷交代一句,离开船舱。

    这威胁的手段是从前世小说里学到的,虽老套,但对从未看过话本的刘虎而言,可是相当超前的。

    他确确实实被威胁到了。

    心中的小九九转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半点侥幸都不剩,甚至开始想着如何在他们偷粮时替他们遮掩。

    作为粮食运输的中转站,码头的守卫既能与运粮队搭上话,又能叫山里的守粮队称兄道弟。

    山里的兄弟太苦了,总得找些消遣。

    他们通过码头的守卫,与运粮队进行交易,运粮队每次运粮,都会夹带一些私货,赚取高昂的跑腿费。

    守粮队有求于他们,为了搞好关系,时不时会打些山里的野味与他们分享,甚至会昧下一些粮食,与码头的守卫、运粮的队伍勾结在一起,卖钱分赃。

    一间茶馆都能是一个小社会,更何况偌大的碧山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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