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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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谢玉,她知道谢玉喜欢自己, 可他是京城人人称赞的谢家玉郎,也希望她能成为像他姐姐太子妃一样,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与他匹配。——他总是想教她,只是她不愿学,他拿她没办法,只能随着她去罢了。

    可是这个人,好像对她毫无要求, 只莫名其妙地对她好。

    行路的时候,明明受了伤,却还要亲自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虽然不甚熟练,却也无微不至。

    最开始的时候,连她洗漱的水都是他亲自端来,试过水温后再给她。

    她只是失了一部分记忆,又不是失了心智,哪会连冷热都分不清楚,更用不着他这个只有一只胳膊能用的人来这样照顾。

    而每到一个地方,他总会为她寻来当地的美食,但凡有空,他便会让她带上帷帽去街上逛。

    而他自己,只默默跟在她身后,取银两拿东西,除了问她累不累,几乎没有别的话说。

    若非夫妻,他又是如何将她的口味与喜好摸得如此透彻?

    养在深宫从未出来过的公主居然这般爱逛街,连她自己都是刚刚知道。

    而她自己也变得奇奇怪怪,明明她是公主,金尊玉贵,这些年来,哪次用膳不是吃几口便撤下?可如今她吃不完东西时总会感到愧疚,不必他开口,他便会将她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不至于让她心存负担,又能遍尝美食。

    他第一次喝她剩下的粥时,她羞窘的满面通红。

    他却那般自然,仿佛做过千百次,还宽慰他道:“咱们是夫妻,这些本就是平常。”

    令仪见过的夫妻相处,唯有在承泰帝还会踏足后宫时,也未见他吃过哪个妃嫔剩下的食物。

    她疑心他骗她,心思全然写在脸上,他却不以为然:“那算什么夫妻?真正的夫妻,要吃在一处,睡在一处,生在一处,死在一处。”

    她便是再不知事,也明白什么叫登徒子,一听他说睡在一处,立即变得更为警惕。

    如今她不过是举目无亲,不得不虚以为蛇,可不会真当他是什么驸马。

    他看着她,无奈地叹了一声,之后再未说这些奇怪的话。

    她能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地“讨好”。

    可她还是会怕他。

    他的身形太过高大,气势太过迫人,还总用那种她不懂的深沉目光看她。

    每次他这样看她,周遭就会仿佛灌了胶水一样黏腻厚稠,她被困在那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今日深夜,他来到她的房中,目光比之前更为深沉。

    让她想起昔日在宫中时,见过的那只番邦进献的吊睛白额虎。

    想要一口吞下她,只可惜身在笼中。

    她本能地感觉危险。

    若不是得知他们要回京城,怕是路上她就要逃走。

    他这般对她,定然有所图,而她身上能被图谋的东西,无非就是公主的身份,为了这个身份,他必定要回京城,否则便是百忙一场。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一路跟着他。

    到了京城,不管他图谋什么,都有太子哥哥做主。

    可一到京城,她的心便凉了大半,现在她几乎能确认他应当就是自己的驸马了。

    ——昨日来到他的府邸,那些精美的衣裳首饰,珍贵的宝物流水一样的送进来。

    江南献上来的浮光锦,当年宫中乃是郭贵妃独有,连太子妃也不得赏赐的贡物,下人送来了整整一箱浮光锦制成的衣裳供她挑选。

    他的地位权势,只怕远在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之上。

    根本没有骗她的必要。

    镜子里的人,嘴唇红润地极为明显,——她一开始虽未睁眼,却能感受到唇上又痛又痒的触感,听得到唇齿粘合的声音,自然猜得到那是什么!

    她虽未成过亲,可宫中有对食的宫女太监,她听宫人私下议论取笑,说他们会牵手搂搂抱抱,还会亲热,“就像寻常夫妻那样。”

    亲热这就算亲热吗?

    即便他是她的驸马,她也不愿与他亲热。

    待明日见了太子哥哥,她便是用尽浑身解数,也要让太子哥哥把他调得远远的,她可以自己住在京城,不必再见他!。

    一想到要回到熟悉的人身边,令仪满心期待,又心怀忐忑怕秦烈骗她,几乎一夜未眠。

    幸好秦烈第二日早早过来,与她一同用过早膳,便带她出了门。

    可她心心念念的亲人未见到,只看到了破败不堪年久失修的东宫,唯剩几只乌鸦盘桓其上。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却仍强笑着问:“可、可是太子哥哥已经登基?”

    秦烈不语,又带她到城北污水横流之处,视线越过残缺的土墙,见到里面几位妇人。她们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头也不抬,只顾浣洗着满满几盆衣服,旁边几个孩童在她们倒水冲出的泥坑中跳来跳去,被她们用粗鄙不堪的言辞责骂。

    听到声音,令仪才愕然发觉,其中两名妇人分明是重华宫中她昔日的两个大宫女。

    一直以来,她都在疑惑,倘若秦烈当真是她驸马,为何不见她陪嫁的宫女?

    如今心中更加惊讶,纵然没有陪嫁,依着吟霜傲雪的资历,不是在宫中成了姑姑,也该带着积蓄出宫过日子,为何竟会沦落成这样?

    秦烈命人将两人唤来,两人一见到令仪,立时便哭了起来,一叠声地“公主、公主”叫个不停。

    秦烈下了马车,负手站在不远处的草蓬下等待,等这两个宫女把该说的话与公主一一道明,比如嘉禾帝指婚,太子身死,江山改朝换代,尤其是谢玉娶了十六公主,又娶了宋家小姐做平妻,这段值得大说特说一番。

    至于那些不该说的话,不该提的人,自然无人提及,免得污了她的耳朵。

    这一场叙旧远比他预计的要长,太阳快要落山时,那两名宫女方才下了马车。

    见到他噤若寒蝉,跪下行礼。

    秦烈看也不看,大步流星回到马车上,只见令仪整理了仪容,脸上不见泪痕,可两只眼睛已经哭得通红,呆呆坐在那里,一脸木然。

    他心中不由后悔,怕她又伤了心神,可与其让她整日猜测怀疑忐忑,不如直接告诉她,毕竟瞒也瞒不住,总要经历这一遭,长痛不如短痛。

    回去的路上,令仪一直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在马车进府时,她像是从梦中惊醒,撩起车帘往外看。

    终于见到,上次进来时被她忽略的东西。

    ——气派堂皇的大门上挂着红木牌匾,上面鎏金大字写着“端王府”。

    纵然她身在深宫,也知道大翰没有异姓王。

    秦烈又不姓刘,他如何能称王?

    自然是因为秦家得了江山,不然这里该当是公主府。

    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她眼眶立时湿润,只极力咬唇忍耐,像是受伤的小兽,满身防备,不肯将脆弱示人。靠着虚张声势的坚强,掩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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