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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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地听到他来来回回梦呓着“不要”,声音沉痛而急切,似乎饱含无数惶恐和伤心。

    之后便是低低的呻吟与粗喘,床上不断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久久不曾消停。

    如秦烈这样的人,竟也会有梦魇,重逢之前令仪实在想象不能。

    可如今只他们两人在这里,他这般模样,她也睡不了。

    且不同于在外面的驿站,这样的漆黑寂静,只她们两人在房中。

    秦烈如同中了邪一般,似笑似哭,再加上之前刚见过他杀人,令仪不由心生惧意。

    她睁着眼睛,胳膊上升起细小的疙瘩,随着他含糊的梦呓愈发恐惧。

    如此许久,她无奈起身,端起油灯,来到秦烈床边。

    只见他不知梦到了什么,紧闭双眼,眉头蹙着,额上满是汗水,极为痛苦地辗转,却又醒不过来。

    令仪叹一口气,硬着头皮轻声唤他:“王爷,王爷,您醒一醒。”

    见他没有反应,又唤:“秦烈将军?”

    他蓦地睁开满是血丝的眼,死死盯着她。

    他眼中恨意如此明显,浑身杀意更是如有实质一般。

    令仪心下一凛,他刚从噩梦中惊醒,显然并不清醒。

    她下意识往后退,他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胸前,目光愈发阴鸷。

    一时间,令仪汗毛直立,只觉他下一刻便要取她性命。

    可面对不甚清醒的秦烈,她根本无计可施。

    ——他本来就恨她,杀了她也是寻常。

    在她无尽的惊恐中,他却倏尔变了神色,眼中浮现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此情此景,这种神情出现在他脸上,诡异至极。

    令仪原本要说的话被堵在喉咙,只戒备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指背贴着她脸颊慢慢摩挲,动作那样轻缓依恋,仿佛面对的是什么易碎的无价之宝。

    他如此古怪,令仪提着一颗心动也不敢动,直到他混沌着开口唤她:“慧娘”

    令仪这才松了口气,猜测他是梦到了慧娘的死才起的梦魇,转而想起自己是罪魁祸首的妹妹,在这当下愈发不敢让他醒来,只能小心翼翼顺着他答了声:“夫君”

    他怔了下,令仪一颗心又提了起来,——难不成慧娘并不这般称呼他?

    还好他很快便缓和了神色,又开口:“我难受”

    令仪骑虎难下,勉力温柔询问:“夫君哪里不舒服?”

    “这里”秦烈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声音孩子般低微而软弱,“疼真的太疼了”

    他眼底似有泪光闪烁,“比死了还难受,你怎能这般狠心?”

    想想慧娘与他成亲不过几年,年纪尚轻便天人永隔,怎不算狠心?

    令仪思忖片刻,也不知如何开导,只得轻声安抚:“夫君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他不信:“可我一睡着,你就会走。”说着又生起气来,连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走?!”

    令仪连忙哄他:“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这样沉冷的审视目光,仿佛他还是清醒的一般。

    令仪心虚地试探:“王爷?”

    他愣了下,眼神再度转为茫然:“慧娘,你在说什么?什么王爷?”

    令仪放下心来,继续耐心哄他:“没什么,夫君,你快睡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明天醒来,一眼就能看到我。”

    他犹在怀疑:“真的不走?以后都陪着我,哪儿也不去?”

    “我不走,哪也不去,一直一直陪着你。”令仪握紧他的手。

    “当真?”

    “当真。”

    秦烈终于满意,与她十指交握,终于再度睡去。

    待他睡着,令仪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死死抓着不放,生怕将他吵醒,令仪只得坐在床侧。

    她从未想过,秦烈与发妻竟是这般相处,更惊讶于他适才眼底的泪光。

    想来只有少年夫妻,结发之情,才会有这般情深义重两不疑猜。

    待字深宫时,她也曾有过一心人不相离的期冀。

    她原以为会是谢玉,就算不是他,也总会有这样一个人。

    那时天真,她以为自己身后毕竟有太子哥哥,一定会给自己择一良人。

    公主与驸马,他们势必是彼此的唯一,她会用心经营,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哪怕之后朝局纷乱,世事倾覆,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便是颠簸流离,心中也有依靠。

    可惜她嫁的人是秦烈,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她岂会感觉不到?

    她这一生,已经错过了那样的感情,以后也再不需要……

    令仪趴在床边睡下,其间秦烈又惊醒过三四次,每次都要用充满血丝的眼看到她,听她柔声哄他,整个人才会慢慢镇静下来,只将手握得更紧些,又再睡去。

    令仪睡得腰酸腿疼,一早醒来时秦烈仍闭着眼,忙小心翼翼抽出手来。

    只见上面一圈青紫指痕,可见秦烈昨夜用了多大力气。

    如是几日,令仪的手上落下不少指痕。

    她白日里留心观察,发现秦烈对自己夜里的行为一无所察,对她又恢复了之前的视若无睹。

    如是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只除了每日夜里手被握得生疼。

    在这里不过住了几日,秦烈恢复力惊人,伤势一日比一日好,他的左手本就能写字练武,只是初时几日需要人换药,做些其他一只手不方便的事情罢了。

    如今药只需两日换一次,其余事情他也能自理,令仪去找秦小山请辞,要回吉安院里。

    秦小山自然不会答应:“王爷还未痊愈,公主何必如此心急?”

    令仪道:“我在这里也无甚用处,吉安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

    秦小山恭敬却不顺从:“小公子那边,小人安排的十分妥当,公主安心在这里照顾王爷便是。”

    令仪不解:“秦总管为何非要留我在这里,难道看不出你们王爷并不想见到我?”

    虽则秦烈对她视若无睹,她也努力让人注意不到,可村舍就这么大,当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偶尔她抬眼时,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他不是蹙眉便是冷哼,十足十的嫌弃。她当真不明白,还留她在这里作甚。

    秦小山斟酌道:“王爷他只是伤病未愈,公主还请留下,您在这里,王爷夜里方能好眠。”

    对他所言,令仪不以为然。秦烈夜里总有梦魇,便是握着她的手,也依旧会醒来,实在称不得好眠。可仔细想想,总归比之前好上些许,近来白日脸色也少了些病容。

    令仪道:“要想你们王爷好眠,其实不难,或是你们王爷未受伤时,夜里无人近身守夜,所以才未察觉他之所以梦魇,是思念先王妃所致。因此只要有人在他梦魇时扮作先王妃即可,不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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