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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公主永嘉》 30-40(第6/18页)
也好,他现在还只是个秀才,配咱确实差了些,要等他当了那什么状元探花再来求娶,到时候给你挣个诰命夫人!”
令仪随口敷衍:“嫂子说的对。”
且不说天下不知何时安定,只说那状元探花岂是说中就能中?
到时候那秀才早就娶妻生子,忘了这一遭了。
不想过两日她出门时,就见那秀才站在门口,对她一揖,言辞恳切,“某定当竭力,不辜负姑娘期望!”
说完,红着脸皮转身便走,连令仪叫住他说清楚的机会也不给。
令仪找到周嫂,“我以为是咱们之间玩笑话,怎么传到了他耳朵里?”
周嫂懊恼:“哎,想来是我那天跟石头奶奶闲聊,被石头听去说给了夫子听,要不我去找夫子解释解释?”
可本来没什么,这一来一去的,像是真有什么事似的。
令仪叹气:“这次算了,下次嫂子可不能再与我开这般玩笑了。”
日子平顺如流水,转眼到了初冬,黄州虽不如冀州酷寒,依旧北风呼啸。
别人都不烧地龙,令仪不好特殊,只让碧草在屋里生了个炉子,每日睡前用汤婆子暖被褥,倒未觉得多难捱。
只是屋外还是冷的,两人不再去州府,只做好了东西托赶牛车的把式捎带过去,一来一回给他四十文做报酬,虽少赚些银子,却再不用自己亲去。只是有时候需要买绣线,这人不懂得,碧草才会亲自过去一趟。
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直到那一日天色阴沉的厉害,一看就要下雪。
两人早早关门上床歇息,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碧草哆哆嗦嗦过去开门,秦小湖走进屋里,对令仪行拜礼,“将军受伤,还请公主前去照料。”
坐在马车上,令仪心绪不佳,“冀州这么多人,何须我去照顾?”
秦小湖道:“将军被人射伤,箭上有毒,不可颠簸劳累,只能暂时留在黄州。这里仍有不少白莲余孽,只有公主照顾才能放心。”
令仪提醒他:“你当知道,我与你们将军也算不得好聚好散。”
秦小湖道:“可你们有小少爷,为了小少爷,公主决计不会加害将军。”
第34章 养伤 。
令仪无言以对, 确实,为了焕儿,她何止不会加害, 甚至还要祈祷秦烈长命百岁。
不过一个多时辰,马车便到了州府, 秦烈在这里有自己临时落脚的府邸。
令仪一走进寝房,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其间夹杂着淡淡血腥气,秦烈躺在床上, 面色苍白,双目紧闭。
令仪站的远远的不愿上前,直到秦小山看到她, 恭敬唤了一声“公主。”
秦烈闻言睁开眼, 一看见她眉头便皱了起来,“她怎么来了?”
秦小山还未开口,令仪已快速答道:“我这就走。”
秦烈似乎极虚弱,又闭上了眼。
令仪等了片刻,见他再没下文, 疑心他已经睡过去,只得自己对秦小山道:“你们将军不愿见我, 还得麻烦你再备车送我回去。”
秦小山却道:“将军适才喝的药里有安神作用,这一觉怕是要睡到明早。还请公主先去休息, 待明日再过来。”
令仪无法,只能在这里对付一觉,明日秦烈醒了再回去。
秦小山将她安排在府内隔壁院子,房间里布置的如公主府一般,样样都是她旧日习惯喜欢的物件, 连熏香亦是她最钟爱那一款。
这一夜,睡在这些锦绣绸缎中,地龙烧的又旺,许久未有的舒适。
她却并不如睡在家里棉布床褥上安心。
第二日,她一早过去,秦烈已经醒了,秦小山正在伺候他擦面漱口。
她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黑,却始终等不来一个“滚”字。
还听他问:“既然是来伺候我的,木头似的杵在那做什么?”
秦小山将药碗递到她手中,“我是粗人,总不及公主细致,还请公主喂将军服药。”
令仪在心中念了三遍焕儿,这才端着药走过去。
她敷衍了事毫不用心,秦烈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水,一个喂一个喝,喝的没洒的多,秦小山又端来一碗,两人继续沉默着一个喂一个喝,不仅一句话不说,连眼神也不曾交汇,就这样草草喝完第二碗,令仪将药碗放下,问秦小山:“可还有别的事?”
秦小山恭敬道:“再过一刻钟换药,公主请耐心等一等。”
于是又房间里又沉默了一刻钟,两人一个东一个西,房内仿佛隔着天河,一直到大夫带着药过来,令仪才又不情不愿地慢腾腾挪到床边。
秦烈只松松垮垮穿了个中衣,令仪与他赤裸相见多次,绷着脸脱下他的衣物,又一圈圈解开,渐渐能看到布条上的血色,待到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狰狞伤口,深可见骨不说,外面一圈血肉泛着紫黑之色,令仪从未见过这般情形,不由低呼一声,别过眼去。
秦烈似极不耐烦,对秦小山道:“你来。”
令仪这便要出去,又被他叫住:“什么时候让你走了?坐在这,好好学。”
可令仪哪敢学。
每一次换药清理,都要把那紫黑的肉割下来,令仪闭着眼睛只听声音亦觉害怕,更遑论睁眼看。待到耳边没什么动静,她才敢睁眼,果然屋里已经没了旁人,只有秦烈阴鸷的眼神正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换过药,他脸色更苍白,人满头的汗,令仪这才想起来,适才生生割下血肉,他竟自始至终未发出半点声音。
再想想那伤口,在左边肩膀下面,若是再往下些
她心生后怕,顺了顺气。
秦烈见她如此,问道:“见我这样,你是不是心中十分痛快?”
令仪道:“或许你不信,可我心里,是盼着将军好好的。”
秦烈显然不信,“为何?”
令仪如实道:“焕儿还不到一岁,你是他父亲,若有个三长两短,他日子岂会好过?”
王府中可不只有秦煦秦烈两人,不说秦烈二叔那一家,便是定北王也还有三个庶子。王府纵使不如天家皇位之争那般激烈,却也不是人间净土。秦烈势大,焕儿自然水涨船高,若是没了他,焕儿那身份怎会不受人欺侮。
秦烈“哦”了一声,缓缓道:“所以在你心里,一旦焕儿长大成人,我就可以死了。”
令仪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结论,可要反驳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缄默不语。
难为秦烈苍白着脸,还能表现出那般阴沉的神情,一瞬不瞬看着令仪,眼里几乎冒火。
秦小山回来时,令仪再次对他道:“我在这里,你们将军心情极差,不益于他养伤,还不如让我回去,从冀州调来人手照顾他。”
秦小山道:“将军受伤之事,怕老夫人她们知道了担心,并未通报冀州。将军受伤中毒,疼痛难忍,又困于床榻,心情难免差些,还请公主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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