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绝色美人成为路人甲: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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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身,终究难支。你暂卸些朝务,静养些时日罢。”

    澹擎苍道:“母后宽心,儿臣自有分寸。”近时朝务已分担许多,他每日歇息已足。

    太后忧心忡忡叹息。离了御书房,又往昭阳殿探看皇帝。殿内阒寂无声。

    一榻厚棉锦褥,衬着玉山将倾的慵懒身段。烟云斜倚在暖枕上,厚缎锦被掩着身体。鬓边血蝶玉簪已松脱了,青丝墨汁般泼洒在锦缎上,犹如谁失手打翻了砚台。

    犹若远山黛的眉下,睫毛上栖着两翩墨蝶,蝶翼微微轻颤,直教人疑心是庄周梦里逃出来的精魅。

    日影筛过窗,恰恰笼住半张芙蓉面。那张雪白芙蓉面上,额间朱砂似血,而唇,是不必点染胭脂的,天然艳得似雪地里跌碎的两瓣红梅。

    她睡中还酿着笑意,唇涡里仿佛蓄着蜜,甜得直叫人喉头发紧,引人心痒欲尝,又恐惊醒了这偷溜下凡的神妃仙子。

    太后目光不由自主胶着在云烟身上。直至殿外一声雁唳,方陡然回神。

    她面色铁青。云烟这妖女!定是施了甚么妖法,才令她管束不住这双眼一直盯着她看!

    待皇帝痊愈,她必斩了这妖女!一念及云烟尸首分离景象,太后忽而怔忡。这般死状委实不堪,不如赐白绫。

    念头一转,云烟悬梁后眼珠迸出、舌吐三寸的模样又浮上心头。如此亦复不堪,不如赐毒酒。随即脑中便现出她七窍流血的画面。不成,还是难看。

    这一瞬,万般死法掠过。然而无论何种,人既身死,骸体终归不免难看。

    不如……太后抿唇。不如不赐死。关入大牢,教她在那苦牢里熬受一生折磨!

    随之她眼前便显出云烟在暗无天日、污秽恶臭的牢中受苦之象。她狠狠拧眉。不成!大牢也不成!

    那就打入冷宫!太后眼前闪过冷宫疯妇的样子,心头一窒。冷宫……冷宫亦不妥。

    究竟如何处置云烟?太后顿觉头疼如裂。

    恰在此时,云烟转醒。见太后在不远处,也不招呼,只淡淡掠了一眼。唉。云烟叹息。她原也尊老怜幼。可叹太后这老妇初时便对她不善。

    别人对她不恭,岂能指望她以礼相待?

    那厢太后也早习惯云烟待她的无礼放肆。倘若云烟忽一日礼数周全,她倒反要惊疑。

    太后冷冷而言:“让你照料皇上,你便是这般照料法?青天白昼的蒙头大睡?”

    云烟道:“你每回来都说这话,还未说厌?”

    “你!”太后切齿。

    云烟脑袋一偏,复又睡去。见她如此,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好你个……好你个……”

    左右宫人战栗垂首。云贵妃如此忤逆太后,偏生皇上与苍王皆看重贵妃,太后奈何她不得!太后这怒意,倒似要把整个人都蒸腾起来,浑身都要快冒烟。

    是夜,天际吐月,银盘乍涌,清辉如霜。寒枝栖静鸦,冷光侵牖寂。冬月夜风,割面如刃,呵气成晶。然朱檐下椒泥涂壁,兽首金炉吐焰,熏风解冻暖如春。

    外间纵是寒透骨髓,昭阳殿内依旧暖融。暖得熏人欲醉,暖得云烟欲解罗衣。澹擎苍唯恐她着凉,将宫殿烘得如蒸笼一般。

    此刻,云烟热地辗转醒来。甫醒便闻到澹擎苍心口散出的血气。她凝眉思索,袖口飞出一只蛊蝶。蝶翅洒金粉,金粉飘落澹擎苍周身。转瞬,沉睡的他便陷入昏迷。

    待他昏沉,她挑灯燃亮,褪去澹擎苍衣衫。指尖触及心口白纱,她轻轻揭开。

    那道创口,殷红犹新,并未结痂。按理,这等小伤早该收口,一月过去,竟仍如新绽?

    怎么回事?云烟通岐黄,她按住澹擎苍脉门,细察脉象。确无其他症候能致伤口久不愈。

    沉思良久,她放蛊蝶解开蛊,拍醒澹擎苍。

    “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伤像是新伤,为何还未结痂?”澹擎苍一睁眼,耳边传来云烟的话。

    他垂眼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及掀开的纱布,道:“你是在担忧我?”语气里竟透出几分欣悦,仿佛得她关切是件顶愉悦的事。

    云烟:“……”

    她不耐:“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澹擎苍:“小伤罢了,自会愈合。”

    云烟倒非真心关切澹擎苍,只是厌极了日闻血气。她道:“你在扯谎。澹擎苍,我憎恶他人欺瞒。若不对我坦诚,此后永不必出现在我面前。”

    “是因为……”

    “别撒谎。”

    澹擎苍止声。终将药引之事告知云烟。

    云烟微怔。他竟日日自取心头血,为她制药引?难怪他的伤永不愈合,难怪他气色愈衰。连取一月心头血,焉能不虚?

    日日剜取心头血,于躯壳损伤几何,云烟心知肚明。他竟甘愿自毁其身来疗她之疾。

    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偷偷丢弃的,浸透心头血的药丸,她拧眉:“为何瞒我?”

    澹擎苍:“我不愿让你担心。”澹擎苍是矛盾的,若她真担心他,他会感受到她对他的在意,从而欢喜。但他又舍不得她为他担心,故而,他选择隐瞒。

    云烟斟酌道:“我已半月未曾服用云济舟的药丸了。”

    “什么?”澹擎苍瞳孔骤缩,如临大敌。

    “那药,我吃得反胃,半月前起便弃了,只佯装服用。”

    “你不要命了!”澹擎苍猛擒她双肩,眼瞳霎时血红如欲滴。

    “虽半月未服,然这半月我身子却日渐见好,可见那药只消服半月便足,停用了,身子也能自己缓缓康健。”

    澹擎苍血红双眸陡然凝住:“当真?”

    “我诓你做甚。”

    澹擎苍二话不说,下榻更衣,立时传召云济舟。

    夤夜凌晨,苍王急召。云济舟强压倦意疾趋昭阳殿。他本就宿于殿旁侧室,顷刻即至。

    自澹擎苍口中惊悉云烟半月未服药丸且日渐康健,云济舟愕然,急为云烟诊脉。

    云济舟难掩惊异:“娘娘当真已有半月未服药丸?”

    云烟道:“确然。你那药丸甚效,不过服半月便够,此前半月虽停,身骨仍在渐愈。”

    末了,云济舟只道,不妨再观数日。

    又察十日。十日内,云烟依旧未服丹丸,然身体缓缓恢复之势不改。云济舟长吁一气,对澹擎苍道:“恭喜殿下,此后不必再取心头血制药。”

    澹擎苍素来霜凝的眉宇浮上笑意。所喜,非因自己免于取血之痛,只是因为云烟日渐康健而喜。

    澹擎苍对云济舟道:“云大夫妙手,理当重赏。”

    “谢殿下。”

    “然皇上那里,尚需悉心诊治。”

    “草民定当竭尽所能。”

    十五日,只消再伴澹临十五日。云烟便可痊愈。她举起花梨木杌。从前孱弱之躯,断难将此举起来,如今恢复大半,气力已生。她感受着康健肌体里的劲道,瞥了澹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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