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 14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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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关关难过关关过,到那时候,她自有办法。

    第145章

    离开了邙山这个被隔绝在战火之外的桃源乡,硝烟不再是战报上一行行凝练的墨迹。它卷着血肉的腥气,在天地间咆哮袭来。

    当年,在凡人界救了濒死的越鸿时,陆鸢鸢就切身体会过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有多残酷。现如今,这场将三界生灵都卷入的绞肉机般的战争,战场却要“干净”得多——鬼帝自己不上阵,只躲在后方召唤阴兵迎战修士。这些鬼兵鬼将,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东西,被修士斩灭后,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导致了从肉眼上看,战场直接少了一半的遗骸。但这却让人心情更为沉重,皆因剩下的都是人类一方的遗骸。

    召阴兵是鬼帝最逆天的底牌。从古至今,冤死的人不计其数,意味着鬼帝的后备军也不计其数。再牛的修士也有累了的时候,阴兵却不怕疼也不用休息,可以说是很bug了。

    好在,这玩意儿纯靠鬼帝一只鬼发电驱动。迄今为止,每一场大战,都消耗了鬼帝难以计数的力量。阴兵的力量在衰弱,鬼界旧址边界前日溃破,要塞被修士逐一拿下。

    只可惜,修仙界还是欠缺了一些运气——前一场布置精密的强攻还是没能摁死鬼帝,这家伙鱼死网破,杀了上千修士,逃向了鬼牢山的方向。

    穷途末路的困兽是最危险的。为了不给鬼帝留下喘息的机会,须得乘胜追击。金鳌岛派出了最善战的武神。而妖王姬朔,则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段阑生。

    前往鬼牢山的路上,陆鸢鸢与段阑生一共遇到了数次阴兵伏击。沿途,还见到不少化作废墟的村庄,仿佛大地上被碾碎的一朵朵红花。

    一眨眼,他们离开邙山已经七个日夜了。

    暮色四起,满目苍凉。天际残阳血红,水边晃荡着芦苇的残影。

    陆鸢鸢站在一棵树下,合上手掌,掌心上的传音石微微一闪,光暗了下去,变成了一块平平无奇的灵石。

    这是金鳌岛新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有点儿像简易版的传呼机。双方事先约定好信号的含义,要通讯时,用灵力催动灵石里的微型法阵,就能传递具体的信息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们到哪儿了?”

    陆鸢鸢沉眸,将灵石踹入怀中,应道:“金鳌岛那边遇到的攻击比我们要多两三波,估计会比约定时间晚两天到。”

    在他们离开邙山的那一天,金鳌岛的武神精锐同时从另一个地方出发。

    从他们此刻站着的山坳再向前约一千里,就会进入鬼牢山的地界。双方约定在山下一块天险石下会合。

    陆鸢鸢转过身,一只手递到了她跟前,指尖还沾着微微湿润的水珠。

    一个时辰前,他们刚击退一波伏击。段阑生爱干净,纵然阴兵全蒸发了,他仍嫌扬起的沙尘太脏。恰好,这片山坳有数道清澈的溪流,他就二话不说去清洗了一番。

    甫一将手放进去,段阑生就收紧手指,很自然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既然这样,我们今晚就先在这里歇歇脚吧。”

    陆鸢鸢马上了明白他的意思,颔首:“反正提前到了那里也是等,在这里等也是等,那还是离鬼牢山越远越好。”

    鬼牢山,名唤山,实际并非一座孤峰,而是一片绵延数万里的原始森林。从前这一带还是有人烟活动的。但现在,都还没摸到鬼牢山的大门,就已经完全看不到村人猎户的踪迹了。

    黄昏百鸟归巢,偌大的山林却一片诡异的死寂,连

    野兽的嚎叫也听不见。

    天黑前,两人在附近寻到了一处干净的洞穴,洞口有已经失效了陷阱,洞中散落着积满尘埃的炊具,还堆放着一些柴火,估计是某个猎人曾经的歇脚地吧。

    段阑生一蹙眉,将她往洞外一推:“脏,我稍微收拾一下。”

    刚才明明还嫌弃自己身上沾了尘土,在溪边仔仔细细地梳洗过,如今倒是眼也不眨地弯腰收拾了起来。

    陆鸢鸢没阻止他,目光转开,发直地盯着石头缝隙里挣扎长出的一株草。

    最快是后天……不,最快是大后天,她就能回家了。

    难以描述她此刻澎湃的心情。忐忑,期待,害怕,紧张,千万种情绪在交战。

    或许,还掺杂了她不愿细想来由的——犹豫。

    她并没有忘记,她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拖到今时今日还没动手——她还没有找到机会,骗段阑生吃下她身体里的渡魂荆棘。

    小若说过,鬼帝的右眼就是时空隧道的入口。但若是没有渡魂荆棘载着她,就算她爬进鬼帝的右眼,拿针线缝上他的眼皮,她也回不了地球。

    确切来说,其实她不是完全没有找到机会。段阑生对她已经不设防了,她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是因为汤圆如今还寄生在段阑生的肚子里。

    还有……

    不,没有其他理由了。

    这时,一双手突然将她拉了过去,耳畔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叫了你两声都不答应,怎么发起呆来了?”

    陆鸢鸢觉得自己粉饰太平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没有发呆,只是有点想吃东西了。”

    段阑生不疑有他,轻扬嘴角:“原来是馋了。”

    尽管早已不需要每天进食,他们还是在储物戒里放了不少零嘴。段阑生生起一个火堆,耐心地擦干净果子,才递给她:“给。”

    陆鸢鸢接过来,低下头,没吭声,咬了几口果子。忽然,在噼啪的柴火声中,她听见一声细微的水滴音。

    陆鸢鸢眼皮敏感地一动,蓦地抬头,便呆住了。

    段阑生的鼻子里淌出了血。

    不止一滴两滴。

    暗红色的、温热的血啪嗒嗒地砸在了衣襟上,冶艳地交叠、渗开。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段阑生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失态,他一抬手,指腹触及鼻血,神情微变,第一反应竟是转身躲开她的注视,站了起来,似乎想离开山洞。

    然而,没能离开,他就被扯了回去:“你受伤了?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被她用身体堵住,无处可钻。段阑生微微低下头,柔顺下来,任她察看。

    坦白说,他本打算瞒她瞒得死死的。但到了被她逼问的这一刻,在懊悔之余,他竟有几分窃喜,似乎不是那么想反抗。

    他就是这么矛盾而阴暗的人。每一个能看出陆鸢鸢在乎他的选项,痛也是快乐。

    好在,这看起来吓人的血很快就自行止住了,段阑生抬手,用食指轻轻一擦嘴唇,雪白的面庞上拖曳出数道凄艳的红痕:“我无事,你别担心。”

    一听就知道在搪塞,陆鸢鸢声音拔高:“没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流鼻血?”

    眼前这幅似曾相识的画面,不可避免地让她想起了一个死去了很久的人。如同刺骨的风钻入她的心窍。

    那个人,前一秒还在她面前好端端笑着说话,下一秒便七孔流血,留下了让她此生都读不懂、也无法释怀的遗言,就静静地死去了。

    自那以后,阴影就根植在她生命里,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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