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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 130-140(第6/33页)
是假,又是说给谁听的。
她只是不想再被拽回那段无法回头的岁
月里。
息夜这回终于沉默了下去,没有再刨根问底。
离天亮还有一点儿时间,陆鸢鸢没有去管他是什么心情,她和衣躺下,侧卧着,用一个沉默的背影去拒绝继续深究这个话题。
这一次,上天听见了她的心声,她无梦到了天明。
……
苏醒的时候,陆鸢鸢感觉自己的脸颊贴着什么温暖的东西,正在轻晃。
眼皮像吸了水的海绵,格外沉重。四肢也懒洋洋的,好半天了,视野才渐渐清晰起来。
天幕低压,大雨瓢泼,长街笼罩在一片暗淡的青色光芒里。她正趴在一个少年的背上,手中打着一把油纸伞。
少年肩背宽阔,身姿像小白杨一样挺拔。但也许是为了让背上的人趴得舒服一点,他的身体此时有了一个很明显的前倾角度。这一定很累,但他似乎毫无怨言,走得很稳。
陆鸢鸢侧过头,正能看见他白皙的侧颊,和纤长睫毛下的潋滟瞳光。
……段阑生?
雨大大了,手中打着伞,水雾也飘到了伞下,迷了她的眼。陆鸢鸢发现,她有点儿看不清远处的景象,大脑也像渗入了雾气,一片混沌,分不清今夕何年。
慢慢地,她低下头,看见大街的青石砖已经积了一层水。雨滴在水面漾开一个个圆圈,深度没过了靴面,行走于其上,免不了会湿了鞋袜。
陆鸢鸢愣了好一会儿,脑海深处仿佛有一点火花闪烁。
是了……她终于想起来,此情此景是因什么事而起的了。
明天,就是她和段阑生的婚礼了。
在修仙界,婚事筹办起来,并没有凡人界那么多繁琐的流程,什么三茶六礼、迎亲送亲都早就被简化掉了。但婚服和红盖头是必须的。
在修仙界,她没有亲人,师门就是她的长辈,婚事的筹备阶段,她的衣裳、红盖头、鞋子……全都是蜀山给她准备的。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当然,走的肯定是弟子自己的账。
而她的东西……确切来说,全走的是段阑生的账。
这桩婚事的来源实在不够光彩,是强扭的瓜。她没想过段阑生即使不喜欢她,也愿意揽下了这些花费。靠近那个日子,兴奋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羞耻与不安。
明明已经如愿以偿了,为什么她会想哭?
蜀山请了山下的绣娘,为她量体裁衣,赶制衣裳。在半个月前,东西就送到了她房间里。
但望着那两个大箱子,她绞着手指,竟生出了一种焦灼、紧张的逃避心理,打开箱盖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仿佛里面放的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是一个深渊的入口。
一直拖到终于不能拖的今天,她才第一次打开箱子。这一开,她就懵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疏忽,婚衣最外层的纱勾破了一个洞。这是最外层的一件衣裳,若明天穿在身上,所有人都能看见。
陆鸢鸢又后悔又着急。如果她没逃避,那么,在半个月前就会发现问题,及时更换了。
现在,距离婚礼还有一天时间,重新做一件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巧手的绣娘修复,遮住破口。
实际上,这件事并不难解决。虽然是有点急,但以蜀山的人脉,不难联系到原来的那位绣娘来解决问题。而要调动这些关系,绕不开段阑生。
陆鸢鸢抱住纱衣,想到这一层,就打了退堂鼓。
虽然已经要和段阑生成婚了,但是……他又不是自愿娶她的,已经让他帮了很多。在婚事前一天,还让他帮忙处理麻烦,他说不定会嫌她烦,嫌她事多。
不可以再麻烦段阑生了。还有时间,她可以自己偷偷解决,一定不会丢段阑生的面子。
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于是,这日天不亮,她就悄悄溜出了蜀山,去了春山城。
很多裁衣店都不接急单,她吃了几个闭门羹,才找到了绣娘帮忙。一直待到天黑,纱衣终于修补好了。
为免勾坏纱衣,陆鸢鸢将纱衣卷起来,包在一个包袱里。
但在这时,外面却下雨了。
今日的天色很阴沉,风也潮湿。她走得急,没有带雨伞。裁衣店关门得早,好在门外有檐可以挡雨,陆鸢鸢就老老实实地抱住包袱,蹲在台阶上,等这场大雨停下。
天彻底黑下来时,她在雨幕中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段阑生。
找到她时,段阑生蓦然定住脚步。看见她的第一眼,他似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就瞳孔微缩,注意到了她怀里多了个东西。
一个包袱。
他蹙眉,两道冷森森的目光盯着那个被她紧紧抱着的包袱。
虽然他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但陆鸢鸢感觉到,他生气了。
她蹲在地上,腿肚子莫名有些发软,下意识想藏起包袱,但根本藏不住。所以他一走近,她就结结巴巴地解释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并强调自己的动机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可奇怪的是,听了她的解释,段阑生的心情并没有转晴。背起她后,他就一直冷着一张俏生生的脸,也不说话。
她……她是在他背上睡了一觉吗?
段阑生在生气,她手里还打着伞,居然还能呼呼大睡?
陆鸢鸢呆了一呆,脚趾蜷缩。这时,风似乎变大了,夹杂着雨丝,从前方袭来。她侧目一看,那雨水打湿了段阑生的唇瓣。
像沾了水雾的柔嫩花瓣。
少年唇肉饱满,唇角尖尖,鲜红,干净,诱使人去亲吻。
天上仙,下凡人。
陆鸢鸢盯了一眼,就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目光。渐渐地,那种持续了半个月,低落夹杂着羞耻的情绪,仿佛涨潮一样,淹了上来。
她低下头,蔫蔫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觉得……要不算了吧。”
与此同时,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油纸伞往前倾斜,为他挡住雨水。对段阑生好,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没想到,她的话没说完,油纸伞也还没往前移动几寸,段阑生就识破了她的意图,轻声地制止了她:“你遮住自己就好,不用管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生气了。
陆鸢鸢犹豫了一下,坚持道:“可是,我也不想你淋雨。”
她以前也对他说过不少肉麻的话。这句普普通通的话,也不知道怎么段阑生了。他的步伐猛地一停,仿佛轻轻吸了口气,才嗯了一声:“但是这样的话,我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了,会带着你摔倒。”
是吗?
她刚才,明明也没有把油纸伞往前偏很多吧,有遮挡住段阑生的视线吗?而且,段阑生是那么容易摔倒的人吗?
尽管心中生出了些许疑惑的嘀咕,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段阑生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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