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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不危其君》 5、正月陬(第2/3页)
女,平日里交际最多的就是勋贵,自然跟她们不对付。
虽说勋贵和文官本就不是一个圈子,子女也不会玩在一起,但总有在雅集、宴饮相遇的时候。王令淑自持河东王氏乃衣冠望族,自己在京中也颇有才名,不止一次明嘲暗讽勋贵子孙不学无术,武将家眷粗俗不堪。朝中士族文官有此想法的多不胜数,女眷里表现得明显的也不只王令淑一人,不过符岁跟王家素有积怨,每每专挑王令淑开刀。
论起来乔家是正经诗书传家,可乔真真的母亲是公主,宗室就是最大的勋贵,所以乔真真这儿成了勋贵和文官士族的子女最常碰面的地方,也是最适合符岁下王令淑和韩贞一面子的地方。
“就停那里,”符岁一指街口处,“让王令淑和韩贞一给我停一条街外走着来。”
出身望族看不上宗室又怎样,不照样连跟郡主车马停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乔真真陪着符岁往园子里走:“我请了洪福班来耍百戏,说是最近京中最红火的百戏班子,文武杂耍都好,还会演假型舞,叫鱼龙曼衍。”
符岁还真没听说过鱼龙曼衍:“那是什么?是歌舞吗?”
“我也不晓得,是续表兄说的,百戏班子也是他帮我寻的。”乔真真说的续表兄是临海大长公主和南城县男田瑀的独子田乾佑,单字续,如今在千牛卫挂职混日子。
听说是田乾佑请的,符岁也有些兴致。论起来田乾佑也是符岁的表兄,读书勉勉强强,骑射马马虎虎,但是审美上佳,奇门歪道更是一流高手,他都看好的百戏班子一定有点绝活。
乔真真带符岁一起先去拜见平阳大长公主。平阳大长公主拉着符岁说了好一会话才肯放符岁和乔真真离开。等符岁和乔真真走到宴客的厅堂时,正听到里面传出一句“有些人怕是连诗三百都不曾读全,又怎能知薛郎文章之妙”。
“王令淑又在讽刺谁呢?除了我你还请哪个草包了?”符岁疑惑地问乔真真。
乔真真一时语塞,她请的一多半在王令淑眼里都是草包。
符岁着急看热闹,提裙就要往里进,刚迈出一步又退回来:“薛郎是谁,王令淑定亲了?”
乔真真被问的呆愣一瞬,忽然想起临近春闱,赴考的学子中有不少登门拜访乔相或将文章送到府上求乔相指点一二的,乔相虽然闭门谢客,但也会搜罗些举子们的文章拿给孙辈品评。
“应该是春闱待考的学生,逸朗书局收集了部分学子的文章做成文集,听说卖得很不错。”
符岁对贡举文章没兴趣,她的身份也不容她对这些未来的权臣们表现出太多兴趣,不过只要能刺激王家,她不介意拿来一用。
门口的侍女替符岁和乔真真开门打帘。
符岁扫一眼屋内,都是熟人。
王令淑和韩贞一自不必提,乔真真的父亲曾与韩贞一的父亲同窗读书,河东王氏的面子也要给。
此外还有现任吏部尚书之女郑自在,秘书监的内侄女宋尼子,御史中丞之女梁会和梁智。
梁智不过十岁,头发挽成两个小髻,各挂一条长长的流苏坠子,小脸圆嘟嘟的,正像模像样地正襟危坐。梁家环肥燕瘦、人丁兴旺,年前梁家刚新添一子。符岁暗自撇嘴,梁中丞真是老当益壮。
其余几人都是皇亲国戚,跟符岁沾亲带故的亲戚。
“大老远就听见什么薛郎,谁的入幕宾,也不带来认识认识。”符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令淑。
王令淑登时气得双眼圆瞪,伸手一指来人方向:“你……”
“没规矩,怎可对郡主无礼。”王令淑的话音刚出口,叩云就呵斥道。
郑自在和梁会立马站起,快步上前叉手行礼。宋尼子落后几步,也匆忙上前。梁智比宋尼子还慢一步,大半个身子都躲在姐姐身后。韩贞一慢腾腾站起身,就在原地不情不愿摆出行礼的架势。
王令淑只当是哪个轻狂无礼的泥腿子勋贵,未料是符岁与乔真真,没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嘴里。此时这屋里除了皇亲国戚们,就她自己还坐在椅子上,纵使王令淑再心高气傲,皇权之下也不得不低头,只好起身:“妾言行无状。”
符岁就爱看王令淑这副别扭样子,摆够了郡主威风,正要让她们都落座,身侧传来一声轻柔的“郡主万福。”
这个福礼符岁是真不想受,她转眼看去。
盐山县主符妙站在最靠门边的椅子旁,穿一身藕荷色袄裙,头上只钗了两朵绒花和一根玉簪,素净的妆扮越发显得她柔弱娇怯。
符妙比符岁还年长三岁,如今已经十八。她的父亲彭王是圣人叔父中唯一还保有完整亲王官署军备的亲王,也是唯一拥有地方治理大权的亲王。
彭王夫妇虽远在西南,儿子符省和女儿符妙却被留在京中。这些年彭王在封地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符省符妙兄妹在京中亦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就比如现在,冯妃的妹妹都安安稳稳坐着,她一个县主何必起身。
符岁摆摆手示意都免礼。
“看我,与母亲多聊几句竟误了事,教客人在这儿干坐着,是我的不是。”乔真真上来先告罪。在座诸位谁会与乔家计较这点小事,纷纷说着不碍事,将乔真真和符岁让到上首去。
“这门边寒气重,坐不得人。”乔真真笑着拉起盐山县主的手,顺势将她牵到上首。
“不用,我坐那边就好。”盐山县主小声说着想要推辞。盐山心知乔真真出身相府,与这些世族文官家的娘子多有交际,不想因自己让乔真真与世家女生嫌,又不好拒绝乔真真的好意,一时站在厅中不知所措。
符岁伸手把盐山县主拽倒在椅子上,轻拍她的手让她安心坐着。
符岁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来逗王令淑的,一开口就要给王令淑找不舒坦:“话说这位薛郎究竟何许人也,比之适安君如何?”
杨适安面如敷粉,色若春晓之花,也曾写过几篇可入眼的赋。传言他是上仙大长公主的入幕宾,以色侍人得的斜封官。杨适安和上仙大长公主有没有关系符岁不知,但据秦安说他跟睦王是真的有关系。符岁以前就对自己这个伯父玩得花有所耳闻,却原来是这种花。
王令淑虽不知杨适安与睦王内情,可杨适安是什么名声她还是知道的,她爱慕薛郎文采,哪里能忍符岁如此污蔑。
“龌龊!”
符岁笑道:“王娘子说适安君还是说薛郎?”
王令淑气得眼睛通红,嘴紧紧抿着,牙齿咬得两腮都能显出形状。梁会微微皱眉,梁智年纪尚小,郡主向来言行无忌,梁会担忧郡主因杨适安说出什么有失检点的话叫梁智听去。郑自在见状连忙出言缓和:“郡主来前我等正在讨论待考学子的文章,这薛郎便是今次春闱的考生。一时争辩起来声音高些,郡主勿怪。”
“我听见还有什么诗三百,这又是说哪位考生?”在场的皇亲国戚们没有一个以才学见长的,符岁还真猜不到王令淑今天又嘲讽的谁。
几位贵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回答,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冯香儿没那么多顾忌,冯家身份低微,冯香儿的姐姐是以良家子的身份入宫为宫人,后来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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