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危其君: 2、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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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红润,未见清减,奉汤的婢子亦进退有度,行事规矩,顿时心下有数,不再打扰郡主养病,告辞离开。

    见过郡主,徐知义打算见见秦安。

    一个婢子将徐知义带去马厩。秦安正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雄壮高大的银鬃黑马,徐知义见这马毛色油亮身形健壮,不禁感叹道:“好马儿!”

    秦安将马儿交给马夫,同徐知义互相见礼,说道:“这是晋王的马,名唤掠影,每日都会牵去围场跑几圈。”

    说话间听得几声尖锐鸟鸣,徐知义好奇问道:“府上还养鹰吗?”

    “原是晋王养来寻猎,后来便一直留在府上。”

    听闻都是晋王留下的,徐知义没再多问,看着远去的马同秦安闲谈:“听闻晋王骑射俱佳,见此良驹,亦能遥想三分晋王英姿。”

    秦安笑笑,并未说话。

    徐知义来此也不是为了看马,略略欣赏几眼,就收回目光,状似无意地打听:“晋王妃向宫中递了奏疏,秦中官可知晓?”

    秦安陪侍晋王多年,晋王府中一举一动自是了如指掌,晋王妃与谁交际也是心知肚明。但是面对宫中来人秦安亦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我一奴才怎好过问王妃之事。”

    大家同为内臣,做的都是服侍人的活计,徐知义对秦安这话也不意外。

    他微微倾向秦安,仿佛真心实意为王府着想一般:“王妃自请大归,圣人使我来问问王妃去处。郡主毕竟年幼,是留在府中还是接去宫中,也要有个章程。”

    秦安客气地说:“王妃今日出门去了,徐中官若是着急,我这便去问问王妃身边的婢子,让她们给王妃传信。”

    徐知义抬手虚虚一拦:“我倒不急,不必扰了王妃雅兴。”

    秦安也没打算真去找晋王妃,徐知义要是着急,才不会在此同自己闲聊。见徐知义摆明了想打听些事情,秦安干脆将徐知义让去花厅,自己陪着这位圣人的耳目吃茶总比放任他在府中闲逛好:“此处腌臜,还请徐中官移步。”说着抬手示意,自己在前引路。

    秦安招待周到,茶水果子俱是上佳。

    午时摆宴四热两凉,一份汤水一道点心并两种主食。份量不大但菜色精致,有荤有素,都是些味轻好克化的菜品,一顿饭吃得徐知义满意舒心。

    饭后又和秦安一起下了会儿棋,从晋王的旧事聊到郡主的身体,秦安一一应答。

    在问到王妃时,秦安虽然对晋王妃的一些行为颇为不满,但晋王已逝,晋王妃与郡主也相安无事,秦安无意为那些杂事横生波折,只推脱说自己不清楚。

    徐知义吃了一肚子茶水点心,等到天黑,晋王妃才回来。

    秦安差人向王妃通告宫中来人,徐知义则慢悠悠地朝王妃住的倾云阁走去。

    晋王妃今天约礼部尚书家的女眷去参加一个雅集,给玉郎捧场,之后又游山饮乐,此时正觉乏累,准备沐浴后让春宴给她揉揉腰腿。

    春宴刚打发了人去备水,秋游就进来禀报说:“娘子,宫中来人,说是专来寻娘子的,已经在府里等了一天。”

    晋王妃走多几步觉得脚疼,踢掉鞋子歪在榻上,听见宫里来人,连忙从榻上坐起:“来的什么人?所为何事?”

    秋游回答:“是个宦官,只说有事寻,却没说是什么事。”

    晋王妃心中疑惑,宫中能有什么事需要特来一趟,还等了一天,若是要事怎么没人去寻自己,若不是要事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何必等到现在。

    她边想边踢踢鞋子,示意春宴帮自己穿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裳,觉得没什么不妥,才对秋游说:“人呢?带他去偏厅。”说罢自己也往偏厅去。

    晋王妃进门时,徐知义已经站在堂中了,见王妃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晋王妃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年轻的宦官,宽大的内臣衣袍显得他体型偏瘦,五官普通肤色却很白皙,不笑的时候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晋王妃成亲第二日就随晋王远赴封地,后来归京宫中也不需她请安朝贺,因此她对宫中内侍女官并不熟悉,徐知义更是从未见过。

    她在上首坐下,看着徐知义问:“中官此来所为何事?”

    徐知义也没坐,站着说道:“圣人问,晋王妃离府后可有去处?若是宅院尚未寻好,可需宫中帮忙参详一二?”

    晋王妃猜到徐知义是为那奏疏来,却没想到徐知义会问她住哪。本来晋王妃是打算等到准了大归再提宅子的事,既然徐知义现在问了,不如趁此机会把宅子要过来。

    想到这儿晋王妃说:“原先在亲仁坊有处宅子,正合居住。”

    徐知义想了下,亲仁坊离晋王府所在的九如里虽不太近,可也不算太远。只是亲仁坊寸土寸金,俱是高门大户,不知晋王妃手里的是哪一处。何家倒是大手笔,能在亲仁坊置一处宅子给女儿作嫁妆。

    徐知义话问完也不多留,躬身一礼便要告辞。

    天色已深,晋王妃也懒得同他多聊,唤了个人送徐知义出府,自己就回去舒舒服服泡澡。

    前院东南角一个小书房内,秦安正在和一个半大小子说话。

    这小子名叫程力武,他父亲程宝定是原晋王府典军。晋王遇险后王府原有职官均裁撤,程宝定和一部分原晋王府亲事留下改做护卫,程力武也跟着在府中做些杂活。

    “徐知义说什么?”秦安问。

    “青釉姐姐说,就问了一句,问王妃离府后住哪,王妃说住亲仁坊。别的什么都没说,那个姓徐的问完就走了。”

    程力武年纪不大人又活泛,成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嘴甜得很,又时常买些零嘴分给女婢们,同府中侍女关系都很好。

    亲仁坊?秦安在心中回想了下,当年晋王妃的嫁妆单子他是经过手的,里面有亲仁坊的宅子吗?

    秦安把亲仁坊所有的宅院捋一遍,捋来捋去都是有主的,找不出一座空置的宅子。

    也不是完全没有,确实有一处空着,是原右卫大将军房有仁的住处。十年前房有仁因为通敌被问斩,妻儿流放,家财俱被查抄。

    难道晋王妃说的是这一处?秦安面上不显,心中却暗骂王妃愚蠢。

    徐知义哪里是来问宅子,分明是来问郡主。若是晋王妃聪明,就该自谦愚钝难以教导郡主,再说些情深不舍的话,恳求圣人开恩日后能再与郡主相见,怎么就真跟徐知义谈论起住处了?

    何况说哪里不好,晋王留下的宅院不止一处,秦安早前也曾说过若有朝一日晋王妃不愿再居府中又无宅院可住,可以从晋王的旧产中挑一处。只是这些话不能跟宫里说,更不能跟宫里提亲仁坊那处。

    从前晋王政务缠身无暇陪她,又怜她孤身远嫁,对她多有纵容,来京后府中更无人钳制她。日子过得太舒心以至得意忘形,被崔典簿拦过一次还不警醒,对宫中来人仍是口无遮拦。

    然而徐知义已经离开,秦安此时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祈愿宫中那位不记得那些陈年旧事。

    徐知义回到宫中时天已黑透,把今日在晋王府所见所听事无巨细向徐阿盛禀报过后,也先去歇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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