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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那狼女又把师兄咬了》 4、04(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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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姥姥被他看得一怔,下意识坐回去。
回神之后,心里又不忿。
胎记还没证实,这小子倒先摆起兄长的架子替人出头了。
她将长鞭往桌上一丢:“小公子,我当一回厚道人,对你们说实话,省得你们买卖做完了反悔,又来找我麻烦。我演杂耍时怕乡亲们恐慌,故事里掺了假,其实当年我在钟山脚下捡到阿柳,她身边的尸体不是狼的,是人的。她吃的是人肉,嘴里是人血。”
整间屋子陷入死寂。
项姥姥冷眼瞅着他们:“你说她是你孪生妹妹,好,我照你的年纪算,六年前她十岁。十岁的孩子,就像十年的树,根已经长稳了,她十岁还在吃人,我要怎么教她?怎么把她的根掰正?”
“这几年她学了人话才告诉我,她有记忆之后就一直混在狼群里,下山前连熟肉都没吃过。狼是怎么活的,她以前就是怎么活的。”项姥姥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她这里面,住的是狼,不是人,对她不能用对人的那一套。狼群有头狼,所有狼都听头狼的,你不先镇住她,让她知道谁是老大,她早晚骑到你头上去。”
说着,她又去看桌上的长鞭:“她刚被我收养的时候,到处闯祸打架,路边有条狗都要挨她咬两口,就是想试探我的底线。你以为我没试过好言好语吗?她根本不听。直到我找个由头把她往死里打一顿,给她立了威,她才知道怕。”
项姥姥说到最后,忍不住冷笑:“不是服,是怕。狗能被打服,狼一辈子都打不服,对付这种畜生,你只能让她怕。”
一语完毕,屋子没人说话,只听见隔壁阿柳跑累了要喝洗澡水又被邵忆文拦下的争吵声。
刘县令缩在角落装鹌鹑,打定主意替烛南宗守住这件秘辛,却又暗暗心惊。
一个幼童,竟能在狼群里生活十年,若那老妪没有撒谎……都说钟山上什么神鬼之事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看来,连钟山的狼群都比外面的通灵性,竟能护佑人的婴孩长大。要不是千年以来未曾有过妖兽化出人形的先例,他都要怀疑那狼女是狼妖所化的了。
他满脑子妖魔鬼怪,越想越怕,忍不住去看梁长老的脸色。
梁继寒端着茶碗垂眼喝茶,神情不见变化,眼中读不出情绪。
凡人百年,钟山上的修士也至多活不过一百二十岁,刚诞生的十年,是开启丹田、打通经脉最关键的十年,那孩子却被生母扔在深山里自生自灭,和野兽厮混着长大。
师姐她……连这种事都做得出?
余光里,一抹白影站起身来,梁继寒看向他的得意门生。
江玄肃眉宇间罕见地笼着一片阴翳,隐隐有破功动怒的迹象。
“不要叫她畜生,她是人。”
项姥姥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后颈发毛,连忙去握长鞭。
六年前刚驯养阿柳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她睁开眼,看见狼丫头悄无声息地蹲在床头盯着她的喉咙。
这一瞬,她竟体会到当年那股毛骨悚然之感。
“阿照。”
梁继寒突然唤江玄肃的小字,语气平静。
因为生来带有烛焰胎记,梁继寒在收江玄肃为徒时给他起了这个小字,烛火能驱散黑暗,照出一片光明,君子当有此志。
叫他,是为了提醒他拜入师门时立过的誓,提醒他身为君子什么是不应当做的。
江玄肃脊背一僵,缓缓坐下,闭了闭眼。
修士离开钟山后就不能动用灵息,丹田也随之滞涩停用,没了外界的力量帮助他恢复清明,只能靠他自己凝聚神识,压抑情绪。
梁继寒抱歉地对项姥姥笑笑:“少年人,性情难免浮躁,冲撞了您,还请多包涵。”
项姥姥没说话,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冷哼一声。
最烦和这些又修道又读书的人打交道,不肯痛痛快快发脾气,莫名其妙被惹急了又打不过他,平日还总自诩什么谦谦君子。
两个装货。
小装货道行浅,压不下脾气,老装货心计深,知道藏住心思,总之都不好惹。
江玄肃坐下后平复了呼吸,心绪却不能平,整理一番思路,看向项姥姥。
“方才隔壁的动静您都听见了,她下山才六年,与人交流已不成问题,还学会这么多方言,可见天资聪颖。山林间弱肉强食,她逞凶是为了自保,吃人是为了维生,毕竟没人教过她什么不能吃。下山后她随您四处卖艺,旁人都拿她当异类看,她遭人冷眼笑话,自然对外界抱有敌意。若能教她读书写字,授她礼仪规矩,耐心对待她,使她体会到为人的温情,让她开灵智、明事理,我不信她还会这般野蛮。”
江玄肃言辞恳切,梁继寒在旁边听得欣慰微笑,不时颔首,项姥姥却始终抱着胳膊冷眼相待。
殊不知她心里骂得更难听。
十几岁的年纪,x毛都没长齐,还敢来教老太婆做事。说这么多套话,无非是老装货拿着书本教他的,自己根本没亲身经历过,等挨那狼女咬上两口,看他还能不能这般振振有辞。
项姥姥把长鞭丢在桌上,朝门口一歪头:“随你怎么说。反正远水解不了近渴,不是验胎记吗?你不许我打她,那你去让她安分。”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邵忆文绝望的呼唤:“别脱!外衣捡起来穿上!”
江玄肃听在耳中,顿时愣怔,随即脸颊发热:“男女有别,她刚沐浴完,衣冠未整,我怎能……”
项姥姥翻白眼:“我们一帮粗人,没这么多讲究。你出门去附近问一圈,谁家老大没给家中弟妹把过尿擦过屎?年龄相仿的,一起穿开裆裤长大,也没少看过对方的光屁股。她又不是没穿衣服,你如果心里没有杂念,又怎会这般顾忌?刚才摆着哥哥的谱护短,我还道你是真心实意把她当妹子看,现在要你管教她,却突然怯场了。温情呢,耐心呢?你是怕被她咬吧?”
梁继寒侧头,见江玄肃耳根逐渐浮起薄红,心道这老妪说得太过火,刚要圆场,突然见他再次起身。
“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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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柳感觉脖子快要炸开了。
一群骗子。
说什么验胎记,验完以后请她吃顿好饭,结果一进县衙就被那个女人抓去洗澡,连饭盘的影子都没见着,现在洗完了,他们还打算把她关起来毒死。
那个小瓶里装的药水一倒在她脖子上,她就痛得厉害。
不光是皮肉痛,简直要钻到骨子里一路刺穿她全身。
从前在山上饿极了吃泥巴和石子之后也是这样痛,痛完以后手脚还会烧得慌,几年过去,她都快忘了那种感觉,没想到今天突然又被这药水勾起回忆。
她缩在角落里,冷冷瞪着门口的女人。
这几个人都比她强,一时半会打不过,哼,如果她再多吃几年饱饭,练几年功夫……
“知道你想杀人,过来,验完了再动手。”
邵忆文的语气毫无波澜,甚至有股淡淡的死意。
折腾这么久,她宁可让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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