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女又把师兄咬了: 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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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上,侏儒和驼子已分出胜负,瞎子放下琴弓抬手擦汗,围观者纷纷喝彩,正在往他们身上抛铜板。

    下一个上场的是阿柳。

    她重新爬回到竹竿架顶端,望着项姥姥在场上讨赏钱的背影,从怀里掏出一叠红绸。

    一边将它缠在圆环上,一边在心里做起另一道算术题。

    杂耍班子里还剩那两个矮子不肯听她的话,项姥姥的把式她还有三样没学精通,南边的县城村庄还有四五座没去过。

    等她当上所有人的老大,走熟这一带的村县,把项姥姥的手艺学完……

    阿柳居高临下地望着那老妪的脖子。

    和许多动物一样,这一处是人身上最脆弱的位置。

    头发蓬乱的少女眯起眼睛,把圆环在手里拍了拍,想象她到时候的威风,心情很好地哼了一声。

    -

    项姥姥在场中踱步:“矮子驼子瞎子,你们都认识,从钟山来的狼女,有谁之前见过?接下来这个舞烛龙,只我一家有。各位瞧好了!”

    不少围观者见过那个横穿场中的身影,连忙转头,想指认在角落的竹竿架上拿细麻绳磨牙的少女。

    这一眼看去,却都愣住了。

    那里竟空无一人。

    竹竿架下方的不远处,惊走狼女的四人停下脚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精彩。

    邵知武干笑:“小师兄,你妹妹真是……”

    邵忆文拿胳膊肘捅他:“身手敏捷,警惕性强,堪当司剑之位。”

    梁继寒沉吟:“凡界每年都会给开启丹田者画像造册,呈报钟山。她有这般身手,不像丹田未开的人,为什么我们没能在册子里找到她?”

    只有江玄肃没说话,素纱之下一双眼看着与围观众人相反的方向,想追上去,又怕她再次跑远,彻底消失在他视野中。

    场上,项姥姥目光扑了个空,心里也是一惊。

    难不成当年打她太狠,狼丫头记仇,这次怕再挨一顿,真的跑了?

    人群骚动,围观者窃窃私语,四处张望。

    有人喝倒彩,也有人看不到节目,抬腿要走。

    突然,远处遥遥传来一声悠长、凄厉的嗥叫。

    声音持续许久,穿透力极强,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整个街口一时间陷入死寂。

    平安县靠山,每年都有人去山上砍柴,然后再也回不来,祖辈的教训刻在骨子里,世世代代传下去,已经变成人的本能。

    听到这个声音就要跑,不然会死。

    是狼。

    早春二月,冷风料峭,吹动沿街商铺的布幌,那狼嗥声消失以后,寂静之下,只剩布料还在哗啦作响。

    随后,看到一个轻巧的身影出现在声音响起的方位,在翻飞的彩布中起伏,踩着一支支晾布幌的竹竿由远及近。

    少女口中衔着金色的圆环,环上缠着红色的长绸缎,拖在金环外的部分随着她动作在风中招展,拂过她脸颊,和她头发一同飞舞。

    踩过最后一支竹竿后,她跃至空中。

    金环映着日光,红绸如腾跃逶迤的拖尾,而她的颈侧,绯红的胎记形如烛焰。

    一眼看去,仿佛那条传说中衔烛而来,盘踞钟山庇护苍生的神龙。

    阿柳在半空中俯视众人,目光扫过一张张仰起的面孔。

    底下惊叹声一片,她心里却很平静。

    这样的戏码,每到一地,都要上演。

    身带血色胎记的狼女,走到哪里都有人用嫌恶提防的眼神看她,每次听见狼嗥,看热闹的人们都会惊惶失措,避之不及。

    也还是她,每一次,当她演绎世人信仰、供奉的烛龙时,在她跃至半空的这一刻,他们会露出惊艳、憧憬的目光。

    连那枚让她被许多算命师傅拦住,说她是灾星降世的胎记,也在这时成了吉兆。

    明明她还是那个她,衔了个金环,挂了条红绸,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灵。

    少女翩然落在人群外围,围观众人神情恍惚,自觉让出一条路。

    “这丫头叫阿柳,六年前我途经钟山山脚的猎户村,在山柳树下捡到了她。那时她正趴在一只白狼的尸体上啖食血肉。我唤她,她却听不懂人话,把她惹急了,还对我龇牙,我朝她嘴里一看,哎哟,满嘴的血!”

    项姥姥站在场中,眉飞色舞地复述着讲过无数遍的故事。

    众人终于回神,定睛一看,见那衔着金环的少女落地后如狼一般四肢着地行走,目露凶光,动作灵活,直直朝着他们冲来,顿时惊叫连连。

    “但我却将她从猎户的手里救下,把她驯服,带她一同走南闯北,教她杂耍把式。大家放心,现在只要我在,她就不敢造次。”

    围观者刚要四散跑开,却听那身材健硕的老妪谈笑风生,极有把握的样子,又看那少女虽气势唬人,却个子瘦小,五官四肢都和常人无异,终究不是山上尖牙利爪的野狼。

    于是壮着胆子,站稳脚步,又都身子朝后倾,和她保持距离。

    “诸位请看她口中所衔的圆环。此物由纯金打造,价值不菲。这几年来我每到一处卖艺杂耍,都会放出同样的话,谁的身手比这狼女还好,能抓住金环,就可将它带回家。可惜啊,六年了,我们在钟山脚下走遍大小村县,连能碰到那红绸的人都没有。”

    这番话也是阿柳听过无数次的。

    照惯例,她要在这时回到项姥姥的身边,高举金环给所有人展示。

    不过,反正她是野性难驯的狼女,偶尔玩心大发在人群中多逗留片刻,也很正常,大不了结束后多挨一顿打。

    今天已经攒了三顿,阿柳不在乎多挨几下。

    她在人群外围跑动,红绸翻飞,有人试图上手去抓,都被她轻巧避开。

    绕过半圈,终于找到那个脸上有痦子的男人。

    说她是狗,奇耻大辱,不可不报。

    她佯装要走,忽然掉头朝他冲过去,皱鼻龇牙,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嚎。

    男人吓得惊叫出声,险些跌坐在地。

    周围哄笑不断。

    在混沌一片的笑声与浑浊不清的气味中,阿柳突然眨眨眼。

    她又闻到了。

    那股特别的、树木的苦香。

    紧接着,阻力通过口中的圆环传导而来,绊住她的脚步。

    红绸骤然绷直,远远看去如一条红线牵住两端的人,她被连带着拽得身形一晃。

    周遭的笑声倏地停了。

    阿柳半蹲在地,稳住重心,顺着力道传来的方向回头看去。

    是那个戴帏帽的人。

    白衣胜雪,身姿挺拔,一张脸被素纱挡住。

    他站在几步开外,正攥着红绸的尾端。

    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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