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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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稍微有点晚了,去吃火锅的路上行人并不太多,远远的宵野看到前面草坪里似乎有一沓粉色的东西:“闹闹你看那是不是一沓钱?”

    季南星看了一眼:“垃圾而已,你眼神不好?”

    宵野立刻为自己正名:“我五点二的眼睛。”

    季南星看了眼对面马路:“我想喝奶茶。”

    难得听他主动想要什么,宵野哪有不满足的,直接转道过马路去买奶茶,至于前面的那团垃圾,瞬间忘在脑后了。

    季南星往后面蹦跶的谢盼儿看了一眼,谢盼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吃了宵夜,按照之前说好的,十点前宵野把季南星送回了家,还有那一堆娃娃,怕他不方便拿,宵野道:“我帮你送上去吧,你家里人在家吗,来都来了,干脆跟你一起上楼问个好。”

    季南星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宵野只好道:“那好吧,那我帮你送到电梯门口。”

    接过娃娃,进电梯前季南星朝宵野道:“今天玩的很高兴,谢谢你。”

    宵野看着他笑了起来,俊朗的眉眼微微弯起,目光里甚至透出几分宠溺:“早点休息,下次还带你去玩。”

    电梯门关上后,谢盼儿就飘了进来:“呜呼,下次还带你去玩,你们两个男孩子是不是太腻歪了点?”

    季南星向来不会在有监控的地方随意开口,下了电梯才道:“娃娃不想要了?”

    谢盼儿:“你真给我啊,这不是你同桌给你抓的吗,指哪儿抓哪儿。”

    季南星:“这不是你要的?”

    她不拼命去指娃娃机,他也不会去夹娃娃。

    谢盼儿欢呼一声扑到了那一堆娃娃里:“小天师你怎么这么好啊。”

    季南星脱下外套:“我让你捡的东西呢。”

    谢盼儿哦了一声,从娃娃堆里爬出来,然后把一团人民币丢在了桌子上:“这有多少啊,这么一卷,至少有一千吧。”

    季南星:“你把它打开。”

    谢盼儿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听话地上前打开,然后从里面掉出一张写了什么甲子年像是生辰八字的东西。

    季南星捡起地上的纸,轻轻一抖,那张纸就烧了起来:“这是换命钱。”

    谢盼儿啊了一声:“我知道!就是那种丢到路边的钱,如果你捡了就会倒霉!”

    谢盼儿说完顿时瞪圆了眼睛的看着季南星:“那你让我捡!那我不是会倒霉!”

    季南星:“这个可不是倒霉,这个是想要借命,这是阴山纸,上面还有香火味,显然是供奉祭拜过的,生辰八字是用掺了三牲血的朱砂写的,看样子借命的人挺懂行。”

    一旁的谢盼儿再次惊了:“小天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让我捡这玩意儿,还让我打开,呜呜呜,那我岂不是被人借命了!”

    季南星提醒:“你已经死了。”

    正在跳脚的谢盼儿安静了下来:“对哦,我都死了,那他这算是跟鬼借命了吗,那会怎么样?”

    季南星笑了一下:“不知道,没遇到过跟鬼借命的,我也挺好奇。”

    一想到一个大活人要跟鬼借命,谢盼儿都笑了,不过还是好奇地问道:“要是刚刚这钱被你那个同桌捡了会怎么样?”

    季南星一圈圈取下手腕上的念珠:“也不会怎么样,这种借命术用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像宵野那种气运强势的就没用了。”

    谢盼儿气鼓鼓:“那你不让他捡让我捡!”

    季南星看着她笑了一下:“你不好奇跟鬼借命会是什么结果吗?”

    这么一想,谢盼儿又觉得还是她来捡比较好玩,跟鬼借命,好想知道那人会怎么样啊。

    看着桌上的一团,一千块就想借命,有点小气,谢盼儿啧啧摇头:“那这钱怎么办?”

    季南星:“你捡的,借的又是你的命,自然是你用。”

    谢盼儿眼睛一亮:“那我要买供神香,买好多好多供神香!”

    季南星再次提醒:“这钱也只能买两根。”

    一根供神香就是五百,一千块可买不了好多。

    谢盼儿叹了口气:“两根就两根吧,我也只能省着点吃了。”

    连着折腾了两天,一堆事情都解决了,季南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于是打开音乐拿了衣服进到浴室去泡了个澡。

    与此同时一处居民小区里,一个面色发黄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听着妻子在另一个房间里辅导孩子写作业,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忐忑,却又期待能成真。

    当人经历过求路无门求医无人,饱受病痛折磨后,那些不切实际的迷信也成了仅剩能支撑下去的支柱。

    借命财这事是他很小的时候听家里一个据说带天命的姨妈说的,有一种人生来带有天命,这种人好像八字很通灵,对一些神神鬼鬼之事很了解,他那个姨妈就是这种人。

    他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经常见有人去找那个姨妈,会请姨妈去算日子,请姨妈主持丧仪,还会去找那个姨妈问他们在阴间的家人好不好。

    他还记得那间有着四方天井却常年昏暗的大屋子,每天都能听到淅淅沥沥落下的水声,滴滴答答的声音空荡回响。

    堂屋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尊他从来就不敢直视上去的神像,两边立着好像永远都烧不完的蜡烛,蜡油一颗颗滚落,然后冷凝堆积,形成厚重又狰狞的模样。

    而她姨妈永远都坐在堂屋里那张太师椅上,闭着眼睛轻轻晃动着,说着一些神神叨叨的话,村里的小孩根本不敢靠近她那屋子。

    要不是亲缘关系,逢年过节他被家里的长辈带着去拜年,他也不敢轻易踏入那间大屋子。

    等他从村里考出来后他就在城里安了家,后来把他父母也都接了出来,这么一想,他也差不多有快十年没有回过老家了。

    两年前单位组织体检,他的体检报告不太好,说是他的肝上有阴影,建议他做进一步的检查。

    后来他去了大医院重新检查,被确诊了肝癌,当时是中期,但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

    散尽家财的治疗却也只能这样了,儿子还小,父母已经老了,亲人肝移植这一块根本没办法,就在前不久,医生都建议说回家休养,因为癌细胞转移,就算现在能肝移植也没用了。

    靶向药很贵,但也只能续命,他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哪里有那个条件花钱续命。

    妻子与他商量放弃治疗,他们现在仅剩这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了,儿子也小,还在上初中,上面还有四个老人要养,实在是支撑不住这天价的医药费,如果人能保住,那是卖房子也要治,只要人还在,以后总能重新再来。

    可是他这病根本就治不好,花再多的钱也只是苟活一段时间。

    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个什么滋味于海算是感受过了,那种绝望无力又恐惧,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为了儿子,他也不能真把这个家掏空到一无所有。

    最后于海点头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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