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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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陶椿钻进?灶房舀水洗脸,又端水去?给春涧洗脸。

    “给她把尿。”陶青松在外面?提醒。

    陶椿鼓下嘴巴,照做了。

    “饭在锅里?温着?,粉条汤和蒸南瓜是你的,春涧的饭还是蛋羹,你吃南瓜的时候喂她一点。”陶母说?。

    陶椿应一声?,她给春涧裹上厚袄,胳膊一使劲,她扛起孩子开门出去?。

    春涧被扛在肩上还咯咯笑。

    “春涧喜欢她姑母。”冬仙说?。

    陶椿扯出笑,免得让兄嫂误会她讨厌他们的孩子,“我也喜欢春涧。”

    邬常安乐了,他差点笑出来。

    进?了灶房,陶椿扛着?孩子端饭,她把孩子放椅子上用腿抵着?,粉条汤和蛋羹都放在灶台上,喂春涧吃一口,她也弯腰吸溜一口。

    门开了,是邬常安进?来舀水,见她这个狼狈的样子,他凑过去?问:“是不是觉得不生孩子也挺好?”

    “好,非常好。”这次陶椿给出正面?回应,“你可别后悔。”

    “我后悔啥?”邬常安掀起眼皮看她,“生下来的孩子再怎么也不会随你。”

    陶椿怔了一下,她安静下来。

    “啊——”春涧张大嘴巴催促。

    陶椿舀勺蛋羹喂她,心里?有点慌,蛋羹差点滑掉了。她俯着?身喂孩子,等脚步声?出去?了,她才直起身。

    这一刻,她才真正正视邬常安对她的感情。

    *

    砍完松枝,春涧的大舅春仙想孩子了,他过来把春涧接走,陶椿这才真正结束带娃的日子。

    七十二只鸡和二十七只鹅挂进?仓房,陶母把鸡毛和鹅毛都收集起来撂雪地里?,打算开春了拿去?肥地。

    “娘,你要?是不要?鸡毛和鹅毛,我拿回去?,我得空收拾干净,给你跟我爹各做一身填绒的冬衣,穿着?轻便。”陶椿说?。

    “不要?,鸡毛鹅毛味大,恶心人,毛茬还往外漏。”陶母摆手,“你也别费这功夫,又不是买不起棉花。”

    邬常安也不建议她弄,“鸡毛零散,一根一根剪,你一年都弄不完,还不好洗,一沾水又腥又臭,再一个,晒的时候风一吹,飘的到处都是。”

    陶椿不死心,她觉得可以用鹅毛做两?床被子,巡山的时候随身携带轻便。

    “你把鹅毛留给我,我回去?了试一试。”陶椿说?。

    “行,等冻结实了,你拿走。”陶母端个盆出来,说?:“你们在家等着?,我去?要?半盆羊血。”

    “我也去?。”陶椿说?,“娘,你的长?筒靴给我拿一双,下了两?天雪,外面?的雪又厚了。”

    “我也去?换鞋,我也去?。”陶桃跑回屋。

    “妹夫去?看杀猪的吗?”冬仙问,陶家父子俩都去?帮忙杀猪了,这下陶家母女三?个也要?出门,家里?只剩她跟这个妹夫,他要?是不出门,她就跟着?一起去?看杀猪的。

    “我不去?,我把鹿皮和貂皮硝一下。”邬常安身上有伤,砍了两?天的柴,今早膀子有点疼,他要?是去?看杀猪的,不帮忙逮猪抬猪不像话,索性就不露面?算了。

    冬仙闻言也回去?换鞋。

    有陵殿就要?祭祀,但祭祀用的牛羊猪是有要?求的,其一是全黑,其二是五全,即牙、耳、角、蹄、尾要?齐全,不能有损伤。为了满足这些要?求,陵里?的猪牛羊养了不少,符合要?求的猪牛羊从小就移到牺牲所?圈养,剩下的就是陵户的。

    陶椿她们到的时候,杀猪宰羊正到酣时,陵长?媳妇忙活着?接猪血和羊血,见到陶椿她认真打量几眼,说?:“近十年不见,一回来就成了旁的陵的媳妇了,你跑的倒是快。”

    陶椿觉得她话里?有话,大概是指山外的事,她装作没听?懂,笑着?回应说?:“跑的快回来的也快,这不,又回来吃娘家饭了。”

    “吃娘家饭要?多带点礼,我前两?天在一个亲戚家吃到你们带来的粉条,炖汤挺好,做饭也方便,我说?我也想买点,哪想到你们卖完了。听?说?是用番薯做的?还是你琢磨出来的?也教教你娘家人啊。”陵长?的媳妇笑着?说?。

    “费时费力的事就不教我娘家人了,等我这趟回去?多做点粉条,改天再送一批过来。”陶椿说?,“到时候也给婶子送些尝尝。”

    “行,这话你记住了,下次可多带点回来,我们陵人少地多,不缺番薯,换多少都有。”陵长?的媳妇见她滑不溜秋的,也不再阴阳了。

    陶椿点头,“要?是有人要?的急,也可以去?我们陵里?买,去?公主陵买的价钱低一些。”

    第72章 羊肺汤 粉条行情大好

    冬仙看陵长的媳妇在陶椿这儿没占到便宜,她?就去?给婆婆帮忙舀羊血了。

    陶椿跟陵长的媳妇又说几句,有人在喊,陵长的媳妇走了,陶椿换个地,去?看杀猪宰羊的。

    屠宰场上架着烫猪的大陶锅,底浅口大,能容一头大肥猪横躺进去?,里面烧的开水冒白烟,融化了附近的积雪,再?加上人来人往的踩踏,地上泥泞一片。

    陶父负责刮猪毛,见陶椿过来,他挥手赶人:“臭烘烘的,过来做啥,走远点?。”

    “我看看猪肥不?肥。”陶椿说,“圈

    养的猪都阉过吧?”

    “阉过,不?阉吃不?成,跟野猪一样,又骚又臭。”陶父说。

    陶椿捻了捻下巴,心想要是把山里的小野猪逮了劁了蛋,不?仅肉不?骚臭,还能遏制野猪的繁衍,免得它?们下山吃庄稼。不?过不?等她?细想,她?又想起若是野猪的数量少了,狼和?熊捕不?到食,岂不?是要下山吃人?罢了罢了,还是牺牲点?粮食吧。

    一头大黑猪刮光毛,陶父吆喝一声,一群男人涌上来,揪着猪耳朵、拎着猪尾巴,抬着猪腿,拎的拎,抬的抬,合力把大肥猪甩到案桌上。两桶雪水冲下去?,冲掉残留的猪毛,穿着单薄的杀猪人握着屠刀划开猪肚,一股呛人的热气熏出?来。

    趁着猪肉还是热的,杀猪人剖尽猪内脏扔筐里,筐满,有人抬走,有人再?拿个空筐。

    猪腿猪头都卸下来单独装一个筐,猪肥肉单独切割,猪板油割下来单独装一个干净的盆里,有专门负责的妇人守着,装满就端走。

    “二妹。”陶青松招手,“你玩不?玩猪尿泡?我给你跟三妹一人吹一个。”

    “这么?大的姑娘还玩猪尿泡?”一个老叔打趣。

    “才十?九岁,还没当娘嘞。”陶青松不?当回事,他鼓着腮帮子含着猪尿泡大力吹气,瘪瘪的猪尿泡涨成一个球,白腻的肉变得透明。他找根绳子缠两圈扎个死结递给陶椿,又从盆里拎个猪尿泡吹第二个。

    “给我嫂子也吹一个。”陶椿提醒。

    陶青松呸两口唾沫,翻过袖子抹掉嘴上的肉腥味,说:“你嫂子早就不?玩这个了,她?嫌腥。”

    两个吹成球的猪尿泡都交到陶椿手上了,他打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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