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娘子山食纪: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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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话都听完了。”

    “我说真的,等哪天你娘来了,我一定在大?娘面前好好表现。”陶椿笑着端水出去。

    姜红玉高高兴兴地去舀水,陶椿承她的情,她在这儿忙活了半天值了。

    等陶椿把灶房收拾干净,屋外?已经没人影了,亮着油盏的三间屋透出光,还有说话声传出来。

    陶椿拴上灶房门,她大?步穿过?黑暗,推开一扇门,走进昏黄的光影里。

    陶母已经躺下了,见她进来,问:“你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我睡你脚头?,睡在外?侧。”陶椿脱下厚裤子坐床上,拿了枕头?倒头?睡在床尾。

    “我吹灯了啊。”她说。

    “行。”陶母闭眼,过?了一会儿,她踢陶椿一下,“睡着了?”

    陶椿斟酌了几息,说:“差点就睡着了。”

    “你倒是心大?。我问你,女?婿是不是还膈应你在山下的事?分房睡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陶椿懒得掰扯,她哎呦几声,无奈道:“我的娘哎,你不是说不管我的事了?你看你这心操的,心放宽点,别多?打听。”

    陶母噎住。

    “我睡了。”陶椿往外?挪一点。

    陶母暗暗生气,她操心这死丫头?的事还不落好了?还怪她操心,不让她操心才算她陶椿有本事。

    陶椿翻个身,过?一会儿又故意翻个身,还故意唉声叹气,下一瞬挨了一脚。

    “你翻腾啥?又不睡了?”陶母骂。

    陶椿小心翼翼地挪到床头?,她低落地问:“娘,你没骗我?少安他真死了?”

    陶母心里一咯噔,她警告她:“你已经嫁人了,不相干的事别瞎打听。”

    “怎么不相干……”陶椿狠掐大?腿,声音立马哽咽了,“我还活着,他死什么?”

    “真是冤孽。”陶母叹气,下一瞬又骂起来:“咋了?他死了你也要寻死?你给我死一下看看?”

    “没有。”

    “没有就给老?娘滚去睡觉。”陶母闭上眼懒得看她。

    陶椿爬起来调个头?倒在床尾,可算能?睡觉了。

    第53章 献策 番薯炖熊肉

    人老觉少,鸡鸣两遍,陶母就醒了,她醒了就睡不着了。

    陶椿睡梦中听到悉悉索索声?,睁眼模糊看见个人在地上穿衣裳,她坐起来往外看一眼,说:“去茅厕啊?”

    “天快亮了,我去做饭,你继续睡。”陶母说。

    闻言,陶椿又倒了下去,这下整个床都是她的?,可?算能摊开手脚了。

    陶椿一觉睡到大天亮,她是最后?一个起的?,没人喊她,也没人等她吃饭。

    “饭温在锅里。”陶母说。

    陶椿往盆里看一眼,这个老母亲在洗她带回来的?脏衣裳呢!

    “婶子一大早就把你穿回来的?花袄拆洗了,鞋也给?你洗了。”姜红玉说。

    “还是有娘好啊。”陶椿感叹,“老娘受累,我待会儿给?你个好东西。”

    她进灶房端饭,早饭是南瓜饼番薯粥,还有半盘炒鸡蛋,陶椿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吃。

    南瓜饼又甜又松软,两面的?壳炕得发黄,陶椿喝口粥咬口饼再?挟一筷子炒蛋,哪哪都满足。

    “大嫂,今年收了多少斤番薯?”陶椿问。

    “没称,五个缸都装满了,地上还堆了七筐,我跟你大哥这几?天已经切晒了三?筐。”姜红玉说,“一筐番薯有一百来斤,一个缸能装三?筐番薯,合起来最少有两千二百斤吧。”

    “你们没挖地窖?”陶母拧干衣裳丢盆里,她倒了大木盆里的?水,又从水缸舀水净衣裳。

    姜红玉给?她帮忙,说:“没有,冬天雪大了,地窖会进水,番薯会坏。我们陵里有陶窑,烧陶方便,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大陶缸,陶缸吸水,番薯装进去不会烂。”

    陶椿脑子灵光一闪,她忙问:“娘,要是有大陶缸送到家门口,你愿不愿意买大陶缸装番薯?”

    陶母想了想,她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想把大陶缸拿到娘家换粮?”

    “我想试试,今年从抱月山换回的?粮不多,陵长应该挺愁的?。”陶椿受了陵长和年婶子的?好,她惦记着回报一二,“不过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拿不出几?个大水缸,这个法子要是可?行,我们还得开窑烧陶。”

    “番薯放陶缸里真不会坏?”陶母问。

    “一个都不会坏,婶子你也晓得,番薯放地窖里,哪怕不下雨不下雪,地窖里也湿乎乎的?。放陶罐里就不一样,陶缸装水你就是不用?水,搁个十天半个月,缸里的?水也见底了,番薯排出来的?那点湿气还不够它吸的?。”姜红玉说。

    “这倒也是。”陶母点头,“之?前没想到这儿来,你们要是把陶缸送到家门口,我是愿意买的?。不过一个陶缸要用?多少斤粮换?”

    “这个我得去问陵长。”陶椿把炒蛋一口扒完,她端着碗碟进屋洗,之?后?出来说:“大嫂,我去陵长家一趟。”

    “行。”

    “对了,其他人呢?”陶椿问。

    “你哥帮忙挑了两筐番薯,跟你大哥还有老三?一起去河边洗番薯去了,小核桃去香杏家了。”姜红玉说。

    陶椿回屋拿上弓箭,她大步跑了。

    “哎!这急的?,娘都撂下了。”姜红玉回过神发现陶母还在。

    “这是没把我当成客,好事。”陶母不介意,“你也别拿我当客人待,随意点,都自?在。”

    闻言,姜红玉也就真不客气了,她出门去看刀疤脸,今早香杏天刚亮就跑来看牛,还发癫抱着牛喊爹,吓得她以为小姑子撞邪了。

    刀疤脸没拴绳,绳子捆在它身上,用?来固定遮盖伤口的?衣裳。没有绳索牵制,它也没乱跑,就在屋后?的?枸树丛附近打?转。

    姜红玉没敢靠近,隔了两丈远的?距离,她好奇地盯着牛。

    “你是牛还是人?”她大声?问,“是牛就叫一声?。”

    牛抬头看她一眼。

    “邬常顺。”

    牛没反应。

    “邬常安。”

    牛继续啃树叶。

    “肯定是牛,哪有不认识自?己儿子的?。”姜红玉站直了,她又喊一声?:“刀疤脸?”

    大青牛咀嚼的?动作一顿,它低哞一声?。

    “这就是牛。”姜红玉悬着的?心落地了,她嘀咕说:“看来不止邬老三?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这一家子可?真是……”

    *

    另一边,陶椿跑去演武场,年婶子在练箭,她走到另一个箭靶前拉开弓,抽根箭搭上去射出去。

    第一支箭,半途无力掉了下来。

    第二支箭,陶椿加大力气,这一箭落地时离箭靶还差三?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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