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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恋与怪物监狱》 5、第 5 章(第2/2页)
口的石墙。
一座接一座的小洋房紧密相连,每一栋房子都门窗紧闭着,窗子里一点灯光也没有。黑洞洞的小楼沉默矗立,像是蛰伏着的吃人怪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她这样问,少年的目光一滞,而后竟热切起来。他盯着她,“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个很奇怪吗?宿柳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才是怪人。
既然他不愿意回答,她也不想和他多嘴,抱着水晶球,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她挑了一栋最顺眼的房子避雨,就在路对面。
那栋房子和这条街道一样,充满了西方年代感。宿柳站在门前,先礼貌地按响门铃。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滴入这片静谧的空间,因雨声的稀释而渐渐哑然,无法传递出太远。
宿柳耐心等待着,却一直没人来开门。
她小声念叨了一句“抱歉”,没再犹豫,摘下头上的草莓发夹,打算拆解开来用以撬锁。
联邦好像不是很流行花里胡哨的小饰品,这个草莓发夹还是她在e08区夜市花重金拍来的,据说是a某几区流落下来的孤品。
她并不在乎表面的噱头,只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穿越前就经常囤积。一拿到这个发夹,她就爱不释手,如果不是重要场合,甚至都不舍得拿出来戴。
虽说舍不得,但当下这个情况,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和小草莓发夹说了声再见,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镶嵌在上面的宝石,掰开下面的金属丝,插进锁眼里捣鼓起来。
但无论她怎么发力,门锁都毫无反应。
宿柳停下,盯着手中变形的金属丝,百思不得其解。
不应该啊……明明以前开过很多这样的机械锁,无论复杂的还是简单的,都能很快破解。
为啥这次就不中嘞?
“还要再试一下吗?”
她垂头思考时,带着玩味笑意的话音传来,语气平淡、声音清越,是属于那个少年的。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跟着宿柳。
宿柳早就发现了。但她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明显的杀意,也搞不清他究竟要做什么,于是没有阻止。
听他这样问,她摇摇头。
哪里还需要再试啊,这门肯定不对劲!
散发着热意的胸膛自背脊贴近,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身后伸出来,拿走她手中的发夹,说:
“别努力了,打不开的。”
*
“打不开是什么意思?”
胥黎川的贵族完美假面险些维持不住。他盯着霍兰德,英俊的面庞气到几乎扭曲。
“字面意思。”他的恐吓或许能吓到别人,却对霍兰德无用。
“当初是你们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里世界。这才过去多久,是打算反悔吗?”
霍兰德无动于衷地收回异能,对胥黎川的质疑毫无反应,“那是联邦承诺的,与我无关。”
胥黎川迅速冷下神色,“你的意思是,一个垃圾种闯入了我的里世界,现在门也失效,连我这个主人都进不去?”
“是这个意思。”
霍兰德根本不在乎胥黎川什么心情,对他的焦急也视而不见。检查完3号房的里世界和门,确定二者的状态都很稳定后,他转身就离开。
房间里面,胥黎川面色阴沉,平述站在一旁,看着被宿柳遗留在原地的清洁车,陷入深思。
被霍兰德毫不负责的态度气到,胥黎川的怒意更上一层楼。
他满腔怒火无处可发,一转头,又看到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一脸平静、事不关己地站在那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他不爽,就见不得别人舒服,极尽恶毒的话朝平述刺去。
“黑鸢尾把你脑子关废了吗?一个清洁工而已,肮脏、卑劣,竟也值得你普渡神子的悲悯?”
虽然情绪上头,但胥黎川的疑惑却也是货真价实。
在黑鸢尾,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认知——清洁工都是消耗品,是可以供他们随意取乐、发泄情绪的消耗品。
这些频繁补货的清洁工,要么是敌对势力派来监视他们的走狗,要么是议会在e级区骗来的垃圾种——那些被律法和社会放逐的人渣。
他根本不能理解,就算是圣父病发作,平述为何要对一个劣迹斑斑的垃圾种仁慈?
“清醒一点吧,你早就不是神子了,你现在是一个怪物,一个被邪神寄生的容器!”
极度愤怒之下,胥黎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讥讽平述。
如果说对清洁工的蔑视是他们的共识,那么“容器”、“怪物”此类词汇则是他们的共同禁忌。
无论彼此之间有多厌恶、仇恨彼此,他们也默契地避讳用这一话题攻击对方。
因为,他们都是怪物,是注定成为养分的容器。
这是一个被邪神注视的荒诞世界,混乱无序,祂们馈赠异能,又伺机降临,顶级异能者是最好的容器。
而他们,就是那些“容器”。
被打上邪神烙印后,他们终日暴露在不可名状存在的注视之下,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他们是邪神的锚点,无论san值清空还是肉身俱灭,都会导致邪神降临。
为了避免邪神降临世界毁灭,联邦开辟出独立的里世界空间,用以监禁容器。
——这就是黑鸢尾的由来。
“不,她和他们不一样。”
在胥黎川尖锐的恶意之下,平述没有半分动摇。
他冷静地摇头,“我和你也不一样。老师,不要再放任自己的恶念,也不要再针对她了。”
讨厌失控,胥黎川对自己的一切都具有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里世界是黑鸢尾每个人的最高隐私,非法闯入的宿柳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如果死在里面,那算她幸运。
要是她敢活着走出来,他一定会用一切残忍的手段,往死里折磨她。
“所以,你要为了她和我作对。”胥黎川抬手,极慢地摘下金丝眼镜,“是吗?平述。”
念在过往的师生情份上,这是他最后的警告。
但平述没有妥协。
哪怕他曾在胥黎川的教导下度过最艰难的少年时期,哪怕他几乎从未忤逆过老师的意愿。
“是的,老师。”
他说。
“哪怕与您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