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娱乐圈]: 20、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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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苍木给顾劲臣发了微信之后,一直没有等到回复。

    难道顾劲臣这些天在忙着拍戏,他不是录制综艺节目吗,上次在房车里聊天时他说,上午通常不需要他参与录制,这个时间应该不忙才对。

    苍木皱眉困惑了一会儿,他站在飘窗前,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这个高度,隐约能看见远方vue复古酒店的灰黑色房顶,藏在胡同里的五星级高级住宿,地段非常好。

    苍木拨了容修的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

    本以为会听见青年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不悦而又慵懒声音,不成想,听筒里竟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

    两人扯着嗓子聊了一会。

    容修避到了宽敞的露台,望着庭院里的景致,回手拉上了玻璃拉门。

    “……等等,你是说,你一大早跑去看升旗仪式?”苍木惊讶地问,“你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得早?”

    “起早了,天没亮就醒了。”容修说。

    “为什么?失眠?”苍木问。

    “应该是……时差?这些年早起惯了,升旗回来之后又睡了半小时。”容修顿了顿,笑着说:“丁爽和李黎明在我这,刚来不久。”

    苍木愣了:“谁?”

    容修说:“领班小丁,钢琴师小李,在我这里。”

    苍木:“为什么?”

    苍木先是蒙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不可思议,小李和容修因为“摇滚钢琴”的事闹了生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他去找容修干什么?

    “小李不是对你闹情绪么?”苍木问。

    “是啊,”容修说,“不过,他刚才和我道歉了。一进门,在玄关处跟我哭诉,说什么‘大师兄,救命,求你了,’看上去可真惨,如丧考妣的。”

    如丧考妣什么鬼?

    “他哭诉什么,求你办什么事?”苍木问。

    容修说:“小李拿了一些珍藏的交响乐,说要给我听一听,跟他分享心得体会,他要写论文;丁爽带着一把琴桥裂了的二手电吉他,拜托我帮他修理。”

    “所以,你就随便给人开了门,还把人请进了屋里?你和他们又不熟——”

    苍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别人抱着什么心思,你好歹也有点儿自我防备意识。”

    “冷静点,苍老板,他们都是你的员工。”容修说。

    “对,你说的没错,他们只是我的员工。”苍木说。

    容修:“难道我要把人拒之门外?”

    苍木一本正经:“那也不能引……水入墙。”

    容修笑出声:“其实你想说的是引狼入室吧?”

    苍木:“……”

    容修:“你觉得,我这体格,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

    苍木:“……”

    容修:“两只小绵羊儿罢了,跟你似的,一扑一个倒。”

    苍木:“…………”

    就算容修不介意,苍木还是不放心。

    容修的性格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点儿不晓得人间险恶,当年……

    “帮个小忙罢了,你想多了。”容修安抚地说,丝毫没放在心上。

    “有人求你帮忙,你就心甘情愿地帮忙?”苍木这下真恼了,“还真是不见外,你把电话给他们,我问问,脸呢?”

    “没什么啊,闲着也是闲着。”容修拉开露台玻璃门,回到大客厅,“我说,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苍木:“…………”

    对。

    我确实是有“妄想症”。

    我是有“别人迫害你”妄想症。

    消失了九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乡……

    良乡监狱?

    容修要去良乡接谁?

    “开视频,我磨琴枕呢,倒不开手。”容修笑了笑,“给你看看我。”

    苍木一呆:“???看?嗯?”

    视、视频?

    “快点,”容修嗓音慵懒,“不看,我就挂了。”

    “看!看,”苍木深吸一口气,“我这就上微信,我给你发邀请。”

    容修挂了电话。

    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苍木飞奔进浴室,捯饬了一下头发,又飞奔回卧室。

    发送视频邀请,容修很快接受了。

    容修来到书桌前,把手机支在那,调整了一下角度。

    苍木看见,住处很宽敞,应该是大套房的客厅。

    窗帘拉开着,室内很亮堂。

    但书桌上还是开了一盏台灯,上面一片狼藉,铺着一张硬纸板,卸掉六根弦的电吉他躺在桌上,琴箱上有一个“沈起幻”的签名。

    丁爽老实地守在书桌一旁,望眼欲穿地,等着容修继续给他修琴。

    容修坐回到椅子,垂着头,继续专注地打磨那个白色小玩意。

    丁爽的这把芬达是买的二手老美标,现在已经停产了。

    那小子以前是弹民谣的,电吉他是个外行,他把琴弦绷得太紧了,推弦时一个寸劲儿,琴枕裂开了点,以致于弦打品,一弹就嗡嗡响。

    “琴行不给你修?”苍木沉沉地问。

    “给我修啊,狮子大开口。”

    丁爽看向视频里的老板,稍息立正站好,告状般地说:

    “我跟他们说,弦有点儿打品,他问我要七百五!卧槽,我这琴满打满算才四千八!所以我就买了个琴枕回来了,还顺道买了一整套工具,想着不就是换个枕吗,结果,回家一试,根本不好使——这个琴枕好像是什么胶粘上去的,拿都拿不下来,怎么换啊?”

    “是么?那现在怎么拿下来了?”

    苍木站在公寓厨房的灶台前,正在给自己煮意大利面。

    “容哥刚才拿了个小刀、螺丝刀,还有一个锤子,一割一别一撬一敲,咯噔一声,就给它凿下来了!哎呦我的小心脏,我以为他会一锤子把琴敲碎呢,他下手可真狠啊!”

    苍木:“……”

    拔牙呢?还“咯噔”一声,再说了,容修怎么可能把琴敲碎。

    “七百五,这个价钱,怕也是拿一个牛骨或人工象牙的弦枕,随便给你一换,”容修说,“如果在国外,让大师给你纯手工定制、打磨、调试一个琴枕,至少要一千美刀。”

    丁爽呆了呆:“就像你现在这样?”

    “差不多,完全按照你的弹奏习惯、手感、力度、喜好的要求来,不高不低,舒服。”容修笑了笑,“不过,工具不太齐全,但也够用了。你看,琴弦不能绷太紧,弦槽也不能太窄,010规格的弦要用011的锉来磨。”

    丁爽面瘫着脸:“哦。”

    “哦什么哦?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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