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彻山河: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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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孩子被骂得直打哆嗦,连声音都不敢出,只一味的抽噎。

    二人人互相恭维,一路行至沐照寒府外。

    孙林福抬抬手:“这就是您的居所了,锦州不比京师,稍有简陋,还望多担待。大人今日先好生歇息,明日我等再为您接风洗尘。”

    沐照寒望了眼身后两丈见方的前院,主屋厢房齐全,地是小了些,但住她和傅泉足够了。

    她笑道:“此屋已算是极好,下官多谢大人了。”

    李介笑容和蔼:“日后都是同僚,晋大人,客气了。”

    语罢,便告别离去。

    送别了李、孙二人,沐照寒和傅泉步入屋内,看着光秃秃的墙壁,竟是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傅泉“嘿嘿”一笑:“还好咱俩把被褥带来了。”

    沐照寒想点盏灯却发现没有蜡烛,她心下叹气。

    也罢,夜已深,有什么事只能明日再说。

    翌日。

    天边日头方起,街边的砖石上还带着昨夜的潮气,清晨的静谧要胜过黑夜。

    正是人们酣睡偷懒的时候,傅泉却被门口的敲门声惊醒。

    “谁呀!”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着两名官差模样的人。

    “不是明日才上任吗?就算是洗尘规,也没有在大清早办的道理吧。”

    两名官差赔着笑,费劲地抬了抬手里的东西,显然是将傅泉当做了沐照寒:“大人误会,小的们是受参军之命,来为晋大人乔迁新居送礼的。”

    一个“礼”字落在傅泉耳朵里。

    来此之前沐照寒的耳提面命言犹在耳。

    傅泉残存的瞌睡顿时惊走:“什么礼?我家大人不收礼,你们快离开。”

    这时官差们才明白眼前人不是沐照寒,他们面面相觑,皆露难色:“这……”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你家大人是哪位?”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官差转身,便见沐照寒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台阶下方。

    沐照寒没说话,示意傅泉抽走她胳膊夹着的烧饼,又将手上的面条包子递给他,让他进屋吃饭。

    两名官差回答沐照寒的问题:“正是裴筵裴大人。”

    傅泉定睛一看,才发现二人手上都是些锅碗瓢盆。

    “嗯。”沐照寒单手接过那一串丁里咣啷,“代我谢过你家大人,来日定将……”

    手中一沉,沐照寒深吸口气,拒绝官差伸来的手,使劲将东西提起:“……定将登门拜访。”

    送别两位官差后,沐照寒费劲地将东西拖到院子中间。

    “裴?”傅泉倚着门啃烧饼,“我记得当初齐州的那个参军也姓裴。”

    沐照寒拍手起身,气喘吁吁:“就是他。”

    来的路上,沐照寒看过拂微带的锦州资料。

    锦州司兵参军裴筵,字筵之,七年前调任锦州,算是左迁了。

    看着面前一摊“贺礼”,沐照寒心中思虑万千。

    虽是只有一面之缘,但她记得,此人性情尤为刚直,也不知道如今过得如何了。

    而此时的裴筵,还并不知道沐照寒的存在。

    正午时分,他回到裴府用膳,见一桌子海味色香味俱全,不胜欣喜:“赵家村又来送海味了?”

    没有人理会他,裴筵抬头,见桌边的师爷章庭看着他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段从开又来找麻烦了?”

    章庭摇头:“没有没有,就是上午我托人代你向晋大人府上送了些起居用品,他说日后会登门拜访,你到时候留意些,被露馅了。”

    “晋?哪个晋大人?”裴筵将锦州官员都在脑中过一遍,一时竟也没想到这是哪位人物。

    章庭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眼裴筵:“沐照寒!我跟你说过的!京中的新科状元,昨日才到的锦州,任的是监察御史一职,我给你的那篇文章,你看过没有?”

    裴筵这才想起被他忘在公文堆下的那一张纸,霎时有些耳热:“前些时日事务繁忙,海边那些倭寇又开始骚扰渔船了。不过你说沐照寒,是哪个昭?”

    “‘天璇幸祥,昭昭光明’的昭。”章庭心下叹气,裴筵自到了锦州后就更少关心朝中事务了,《门第论》在朝中干系甚大,掀起数次风波,他竟到现在都没看。

    裴筵沉吟,皱皱眉头:“那不就是昭雪的昭嘛……不会是齐州人吧?”

    “哟!难得。”章庭眼睛一亮,没想到裴筵竟知道沐照寒的出身,“当年齐州的景阳案,就是他告到御前的。”

    “哦。”裴筵皱眉,绞尽脑汁,也只想起当年在庙前的干瘦小孩。

    可章庭没注意到这些,他起了精神:“这位晋大人是个人物。十三的举子、十九的进士,一篇文章就整治了科举的舞弊之风……”

    裴筵轻蔑一笑,对章庭的话嗤之以鼻:“那他还被放到这来?官位还没我大。”

    “邦”一声,章庭从袖口掏出张请帖敲在桌上。

    他显然为裴筵的话动了怒:“说了你

    多少回,看人先见性格能力,然后再问其他。他能到这来正是说明他与京中的那些人没同流合污!今日洗尘规你去,这沐照寒一定要搞好关系,说不定就是你出锦州的机会!”

    裴筵哑然,缩缩脖子,将桌上的请帖收回袖中。

    七年来,裴筵早已看清了这官场的险恶,放弃挣扎,打算在这南荒之地安度晚年。

    可章庭偏不,左右张罗,非要推着他出人头地。

    也不知道捡着个这样的师爷,是幸还是不幸。

    夜里洗尘规,沐照寒提前半炷香就到了,却没想到她来之前,这锦州官员竟已经全部到齐。

    她又看了眼请帖,确定时间没看错,这才抬脚踏入室内。

    锦州不大,是以来的官员并不多,堪堪坐满两圆桌,沐照寒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椅子上假寐的裴筵。

    算来他如今年纪也不过二十六,却是胡子拉碴,满脸颓然,想来这七年过的并不如意。

    原本喧闹的酒席,在沐照寒出现后渐渐安静下来。

    十来道视线汇集在门口,沐照寒拱手:“下官沐照寒,让诸位大人久等了。”

    无人说话,所有的视线又不约而同地移向西座上的人。

    锦州刺史唐毅坐在正位上,上下打量了眼沐照寒,大笑着开口道:“今日是晋大人你的洗尘规,没有什么下官上官的,都称你我就好。”

    因着唐毅的话,席上的气氛才又开始活跃起来。

    恭维话接踵而至,沐照寒也笑着一一回应,一时觥筹交错,满座皆欢。

    裴筵抬了下眼皮,瞥了眼人群中心的沐照寒,又仰头睡去。

    可偏偏有人不让他安生。

    “这位是段从开段司户,那边睡觉的是裴筵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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