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彻山河: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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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

    直到近侍禀报说他们已上了马车,沈如琢面上的无助之色才瞬间消失,他揉了揉刚刚被磕疼的肩膀,抬手轻抚书案上的木匣,笑道:“她可急坏了?”

    第 105 章   婚书

    马车驶离沈如琢的宅邸门口,还未出停云巷,陆清规的脉象却忽的急转直下。

    沐照寒见他腰上的伤口并未大出血,应是那毒又发作了,她往窗外看了眼,吩咐道:“黄觉,直接右转,从国子监穿过去。”

    “好嘞大人。”

    国子监的学生非富即贵,大多不住在其内设的居所,来往皆要乘车,索性拆了前门和后门,用青砖铺出块宽敞的空地供他们停靠马车。

    黄觉一扯缰绳,调头朝国子监内冲去,虽灵活的绕开了几个行人,但依旧引起阵阵惊呼。

    原来这几日她心里想的是这些。

    陆清规抚摸过她还未干透的长发,长长叹息了一声,温和道,“不是你想的这般。”

    “红灵心高气傲,若是打杀于她,并不会有半分畏惧,为你作车马接来玉拂,方能够令她明白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她肤色极白,又瘦弱,细细打量能瞧见青色的血管,陆清规瞧着她苍白的面容,声音越发轻软,

    “你猜的不错,畏水只是假象,为的是自保,可是沐照寒,”他低低笑了一声,似是有几分喟叹,又似有几分高兴,“从前我怎会想到,有一日会同你生死与共。”

    “沐照寒,我从不曾想要欺瞒于你。”

    陆清规轻声说了许久的话,沐照寒伏在他的怀中,未曾应声,却在不知觉中陷入了长久的昏睡。

    不多时晏十一便带了人来,沐照寒睡的沉,陆清规便命他们噤了声,又吩咐了人将沐照寒送至镇南王府,

    “知会明珠郡主,便说陆清规相托郡主妥善照顾沐姑娘,十日后寿宴,还望郡主带沐姑娘入宫一见。”

    停了片刻后陆清规又道,“送个信给裴家五公子,就说十日后乃约定之日。”

    “是。”

    陆清规淡淡瞧了一眼悯园方向,“十一,随我入宫。”

    晏十一神色肃然,按过了腰间的长剑,低声应是。

    大盛朝历经三帝,都居乾明殿,新帝陆缨端坐于殿前,淡淡瞧着手中的奏报。

    宣王陆清规下落不明。

    内侍孟砚捧着茶立在一旁,神色小心,不敢发出声响。

    “陛下,裴统领求见。”

    门外通传声起,陆缨缓缓将手中的奏报合上,轻轻扣了扣桌案,“宣。”

    孟砚将手中的茶盏恭敬地放在陆缨手边,低头退出殿内,将候在门外的裴贺请了进去,他则安静立在外头,心想帝京的春日来的这样迟,犹教人感到料峭寒意。

    “见过陛下。”裴贺恭敬地行了一礼。

    “起来罢。”

    裴贺站起身,只略略抬起头,能叫人瞧见他紧绷的颌线,“禀陛下,悯园人手已撤离,另,大哥已到帝京,因伤重未能来觐见。”

    “无妨。”陆缨淡淡点头,微微垂着眼睑瞧着手里的奏报,不甚在意地问道,“裴世子也在悯园?”

    “回陛下,”裴贺神色微顿,解释道,“大哥与宣王同路回京,巧遇旭王殿下,被一道邀请去宴饮,除此之外,并无它情。”

    “嗯,如此倒是为难你了,宣王一事,不必再费神。十日后太后寿宴,骁骑营可备好了。”

    “已经妥当。”

    陆缨点了点头,“今日不必当值,回王府照看你大哥罢。”

    裴贺拱手道,“多谢陛下。”

    “裴三,”陆缨叫住裴贺的背影,缓缓道,“不要让孤失望。”

    裴贺面色沉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缨仍然立在台阶上,殿内的炉香似是燃尽了,龙涎香的气息淡了一些,他唤了一声孟砚,便见内侍迈着细碎的步伐从门外匆匆进来,靠近陆缨身前低声道,“陛下,宣王殿下求见。”

    久久未得应声令孟砚有些忐忑,他小心翼翼的觑着皇帝陛下的脸色,却见陆缨忽地笑了起来,“来的这样快。”

    “陛下?”

    “请宣王殿下进来,”又道,“你们都退下。”

    孟砚并不敢有异议,利落地领着其余的小内侍一道退下,甫一转到侧面廊亭,余光便瞥到宣王陆清规负手而来,神态从容地走进那座巍峨的承明殿。

    他想陛下与宣王殿下如今再见,竟已是经年三载,从前与义父一道在承明殿当差的光景,仿佛皆如昨日。

    一道风从他的后颈吹过,令他忍不住打了个颤,便愈发低下头去,不敢再胡思乱想。

    陆清规已经重新换过一身衣衫,玄色锦缎,用金线绣了一些万字的花纹,不显得老成,只显天家气势凛凛,愈显威风。

    陆缨端坐在桌案之前,静静瞧着踏门进来的陆清规,犹带着外头的一点冬日料峭,缓缓走过那座几近熄灭的香炉,立在阶下,向他投来淡淡的目光。

    二人皆是不语,一人负手挺立,一人正襟端坐,于幽深寂静的大殿,如同两段背道而驰的岁月。

    “皇兄,久违了。”

    陆清规平淡开口,目光却落在新帝手边的红釉茶盏。

    陆缨缓缓抚摸过光滑的红釉杯身,神色冷淡。

    “三弟。”

    “从前父皇最爱红釉盏,皇兄如今竟也有几分相像。”

    陆缨闻言抬起袖摆上繁复的天子纹饰,淡淡道,“宣王觉得孤如何。”

    陆清规轻轻一笑,亦是含笑问道,“不知皇兄问的是我陆氏的新帝如何,还是裴氏的新帝如何?”

    陆缨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陆清规,觐见大盛天子立而未礼是为不恭,口出狂言是为不敬,你这是谋逆。”

    陆清规淡笑一声,负手直面陆缨的质问,“陛下屠戮手足,放纵外戚擅权,是昏聩。昏聩之君,何敢称为君?”

    他手中握着半截断箭,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的花纹,这是骁骑营裴贺的特制弓箭,新帝于拔擢裴贺之日亲赐,以示恩宠。

    陆缨轻轻瞧了他手中的箭一眼,“宣王殿下既然好端端地站在孤的面前,不知道孤屠戮的是哪一位手足。”

    陆清规不语,只是冷淡地瞧着座上的天子。

    悯园是他的地方,陆缨选了悯园动手,也未必存了必杀之心,不过是个警告。

    陆缨垂眼瞧着手边的奏章,淡淡笑道,“三弟,你若安于南地,孤自然保你平安,可如今你来帝京,想要什么。”

    陆清规自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右手略略一抖,便将它轻巧地展开在新帝的面前。

    “自然是贺寿,南疆文书和征北大将军谢真,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谢真。

    陆缨信步走下台阶,立在陆清规的面前,神色未变,只缓缓淡道,“孤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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